旋即,等二人走到了御書房外,看着吳林業早就跪在御書房外,亦依舊若無其事。
直到,靳玄璟走到吳林業的面前,纔好整以暇的道,“吳大人久等了吧?”
“不,不不,是……是臣應該的。”
吳林業不禁哆嗦起來,當初送人的時候,哪想得到新帝起勢會這般兇猛,不過一月有餘,就將朝廷籠列出自己的黨羽,牽制住朝野。
不然,他絕對沒這個膽子,敢欺君罔上。
“進來吧。”
靳玄璟淡淡的說道,低沉的嗓音依舊讓人覺得矜貴悅耳,一身尋常墨紫暗金龍紋的長衫愈發是挺拔如鬆,遺世而獨立。
“是。”
吳林業擡眼,卻是瞧見一端的弗笙君若無其事的輕嗤一聲,玩味兒的看了自己一眼,這纔跟上靳玄璟,一道進了御書房。
待回過神來,吳林業不禁打了個冷顫,心如死灰,怎麼攝政王也在……
想起那會兒皇上剛返朝,弗笙君對先太皇貴妃的手段,就不免膽寒。
只是,即便再不願面對,吳林業也只得頂着發麻的頭皮,心底紊亂不安的走了進去,冷汗浹背。
看着靳玄璟坐在文案邊,而弗笙君卻是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桌椅上愜意的輕呷清茶,更是覺得周遭氣息寧靜,不堪壓力之下,只好對靳玄璟不停叩首,“還請皇上恕罪,臣該死,臣該死!”
這話說罷,在旁的弗笙君卻是嗤笑一聲,旋即漫不經意的溫涼道,“既是該死,還恕什麼罪?”
聽言,吳林業臉色難看,可一時之間竟無言反駁。
靳玄璟不禁彎了彎脣,隨後卻適宜的開口道,“朕也想放過吳寶林,畢竟吳寶林雖是進宮,但終是與朕未曾有過一面之緣。實則,也沒惹什麼大忌諱,可宮規難爲啊。”
“吳家雖一直未有過什麼差池,可也沒什麼好說服旁人的勞苦功高。”
弗笙君輕呷了口盞茶,漫不經意的端着茶底,適才悠悠點醒道。
而吳林業聽言,果然目光一涼,隨後咬了咬牙,便朝靳玄璟磕了個頭,隨後義正言辭的說道,“約摸七日前,臣查到了一批人販子,對口的人是紅湘樓裡的。據臣所知,紅湘樓是聞相的親信聞越所接管。”
旋即,吳林業好似又想起什麼,立即再身上拿出了張紙書,恭恭敬敬地交給李勝,遞於了靳玄璟。
“這是臣查到已然被拐賣的人口,統共不少於百起。”
看着吳林業這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樣子,崇天和李勝便更不由得佩服剛剛自家主子和他們攝政王殿下一唱一和,忽悠人的本事。
了不得啊。
靳玄璟掃了眼紙書,隨後卻依舊垂着眼簾,浸潤着流光清淺的眸閃爍着,眉眼依舊俊美如畫,只是周遭的氣氛冷凝,愈發讓吳林業坐立難安了。
“吳大人,你可知剛剛在後宮,令愛都說了些什麼嗎?”
弗笙君不動聲色的攜上一絲寡淡卻又透着妖冶的弧度,尤爲清冷的眼梢之下,淚痣更是顯得蠱惑攝魂了起來。
“什,什麼……”
吳林業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令愛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本王的。”
弗笙君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調侃的話語,卻嚇得吳林業差點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