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圓寺內。
“你哪來的香油錢?”
善玄看着眼前的牆月,眸光愈發是暗了,原本好看的素手緊緊的握拳。
“不需要你管。”
牆月低着頭,但是善玄卻依稀從她的衣衫半掩,看到了吻痕……
他的眸光愈發是暗沉了,冷凝着周遭的氣息,看着眼前的人,聲音沙啞,“不知道女施主,是怎麼養活自己的?”
“女人,年輕的時候,靠的不就是姿色嗎?”
牆月倔強的擡起了臉,看着眼前的人說道。
而善玄許久不說話,牆月依稀是能感覺到,這個看似古井無波了的男人,是動怒了。
“你走吧,貧僧不能再給你念經了。”
“爲何?”
“度化不了你。”善玄是垂着眸,隨後跪在了佛前,一身雪白的袈裟,眉眼好看而又清雋。
這是他的歸宿。
牆月最害怕的,就是現在的他,原本這極爲乾淨的眉眼,就是讓她覺得,這不該沾染紅塵纔是。
但是如今,真的不再沾染紅塵的時候,她才知道什麼叫痛徹心扉了。
“你不度我,那我試試看,能不能用我年輕的皮囊,給逢圓寺重修一下廟宇。”
這話說完,就是善玄都忍不住了。
“你早些回去。”第一次,善玄動怒了。
而牆月卻是笑着,眼梢帶着些妖豔,說道,“這不過是一張皮囊罷了,只要我不在乎,這紅塵又不與我何干。”
“歪理。”
善玄的眸光透着涼意,原本真的寂靜下去的心,卻是真的因爲這個女子,而再次起伏了。
爾後,牆月是扶着自己的腰間,隨後看了眼善玄,說道,“好了善玄師父,我還要去接着找香油錢。”
他下意識想要開口,卻是最後還是止住了。
但是雙手一直是在發顫……
不該變成這樣的。
第二日,牆月身上的紅印越來越多了,就是其他人都是看着她,投過嫌棄的目光。
只有善玄看着她,眸光暗了暗,隨後是翻起了自己的詩經,對眼前的人讀着。
“善玄師父,你讀錯了。是佛經,不是詩經。”
而善玄看了眼牆月,“施主還是聽詩經來的好些。”
還是這麼的霸道,就算是成了個和尚。
牆月也是隨他,接着任由他讀着。
很久,牆月纔是僵硬了身子。
這個詩經裡頭,多得是……情詩。
“善玄師父,這個詩的意思,你能不能同我說一說?”
善玄擡眼看了眼牆月,卻是準備換一本,“你若是不喜歡,那便換本也行。”
“不,就要它。”
牆月接着說道。
善玄的聲音很好聽,在他還是容淵的時候,自己就知道的。
如今讀起來,就算是極少賦予感情,也是讓人神馳嚮往。
“師父,紅塵不好嗎?”
“紅塵好,但處處是牽掛。”
善玄接着說道。
而牆月點了點頭,說道,“多了的是牽掛,極少的還有可能是累贅。是不是?”
“這要看施主是怎麼想的了。”
善玄低着頭,將詩經給收好。
“沒怎麼想了,如今我還有一絲牽掛,但……不算是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