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容看了眼任英歡,心底依舊有些發怵。
這個老太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出去?難道,皇上不知道哀家今兒個回來?”聽言,任英歡更是冷笑一聲,只是話罷,卻不想聽到了自外傳來的低沉男聲。
“走,隨哀家去景華宮等着。”
任英歡一直是我行我素的性子,而蕭九容雖是不想這大晚上的陪這個糟老太婆鬧騰,可面上也只得笑盈盈的,心底卻不知是諷刺了多少句。
從前,也沒見你待見皇上。
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也沒幾個曉得,據說是一直丟在冷宮長大的皇子。
冷宮那種地方能好端端的長大的皇子,這糟老太婆還以爲自己能把皇上當作傀儡不成?
實在可笑。
只是,眼下蕭九容其實心底清楚得很,卻也只得恭恭敬敬的再側,陪着任英歡去了景華宮。
而夜裡,靳玄璟剛回到景華宮,看到裡頭的人影晃動,盞燭點亮,眸光更是隱晦難明。
“誰在裡面?”
靳玄璟原本低沉具有磁性的嗓音眼下猶如沉到了冰窖,寒得刺骨,漆黑的眼底蓄着冷冽,讓人膽寒。
“回皇上,是,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在裡頭。”
聽言的侍衛,立即跪在了地上,不敢直視靳玄璟,背上的冷汗更是浸溼了衣衫。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他怎麼敢阻止。
“日後,再有不相干的人任何人踏入景華宮或是御書房一步,你們的腦袋便是有十個都不夠砍。”
“是……是,屬下多謝皇上。”
侍衛連連叩首。
而靳玄璟斂去了眸底的清寒,轉眼看向弗笙君,卻又溫潤許多,勾脣道,“小皇叔,走吧。”
“好。”
弗笙君點了點頭,隨後同靳玄璟走近景華宮。
而裡頭等着的二人,這一擡眼便看到了弗笙君和靳玄璟一同走了進來。
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是弗笙君陪着靳玄璟。
任英歡呆愣的看着靳玄璟,還未換過的絳紫長袍卻依舊矜貴,渾然天成的尊威氣息更是讓人不敢妄動,眉眼俊美疏朗,一雙漆黑的眸蓄着危險和寒意,溫潤的光澤帶着淡淡的流光。
這……就是那個毫不打眼的冷宮皇子?
可這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模樣,哪裡像是宵小鼠輩?
“太皇太后這架勢,讓朕有些好奇了。”
靳玄璟漫不經意的莞爾,狂狷透着凌厲的寒芒一閃即逝,薄涼的口吻帶着似有若無的嘲諷,讓人不禁心底一顫。
弗笙君不動聲色的將眼前的一幕納入眼中,看着身旁的靳玄璟,自是明白,他從不簡單。
“皇上,你這口吻,是在責怪哀家嗎?”
任英歡立馬冷下了臉,看到這一幕,一旁的蕭九容不禁幸災樂禍起來。
這老太婆怕是還不知道,靳玄璟雖是回朝不久,但一點都不遜色先帝,更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了許多。
“太皇太后,本王在和皇上議政。眼下乏了,不如太皇太后早些回去?”
雖是詢問,卻沒有給任英歡任何不同意的氣勢在,而這維護靳玄璟的意味,更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