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伴君常開花一朵

自那日那位刁蠻小姐鬧過後,傾城月就出了個牌子,名列一些人家。

用吳掌櫃的話說,這些人被拉了黑名單,本店以後概不招待,請不要登門自取其辱。

御史臺活躍起來了,那是由御史大夫帶領着御史中丞和監察御史,一起在朝堂上參肖雲灩,這是明月國有史以來,第一次有女眷被人在朝堂上參奏摘指。

宮明羽對此只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話:“國法之上,沒有後宮妃嬪不可經商一條。”

所以,他對此也無能爲力。

而且,他們這幫老傢伙管的也太寬了吧?人家開鋪子任性人家的,國法又沒有店家不能拉黑客人這一條,他怎麼拉肖雲灩出來治罪?

名不正,言不順,他們是想讓世人當他是個糊塗君王嗎?

御史中丞是個年輕官員,難免有點欠缺沉穩易衝動,他出列便手拿玉笏遮面,低頭說道:“皇上,自古以來便有宮規,后妃不得隨意出入宮門。如今肖皇妃她……”

宮明羽龍顏不悅,皺眉沉聲道:“馮愛卿,肖皇妃是皇叔的妃子,並不在皇后掌管的後宮嬪妃之列。”

所以,肖雲灩這個女人他管不着,他們要是有本事,就去找他皇叔說,看他皇叔不一劍砍了他們的腦袋。

御史中丞馮大人退回去了,太上皇那個人,可是個沉默寡言的主兒,當初坐鎮朝堂時,也都是他們一羣大臣稟奏諸事,之後太上皇直接派誰誰接手這事。

如果有誰敢發出疑問,超過兩次,就得被罰俸祿。

因爲太上皇說了,什麼事都讓他親力親爲處理,朝廷還養他們這羣大臣做什麼?吃白飯嗎?

然後,衆人就一個個的被訓的狗血淋頭,全乖乖的回去辦事,努力向太上皇證明,他們不是沒用的飯桶。

所以,被曾經那樣虐過的老臣,沒有一個想去見太上皇的,只因留下的陰影太大了,他們害怕那個不怒也一身煞氣的男人。

宮明羽退了朝,便回了後宮。肖雲灩這個女子不好動,畢竟水芙蓉還在長安,他一動肖雲灩,水芙蓉定然會出面。

到時候,便是商業動盪之時,這樣的險他不能冒。

記得在六十年前,那時候皇祖還沒有登基,當時便出了一位商業奇才,他的本事可比水芙蓉大多了。

因爲某件事,他讓整個明月國商業爲之動盪不休,不過短短半個月,明月國就差點因爲物價忽漲忽跌,給鬧得全國百姓惶恐不安幾乎崩潰。

總之,當年那半個月,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如今還活着的老人,依舊還是談其色變。

因此,他不敢太逼肖雲灩太緊,就怕水芙蓉會因爲肖雲灩而小動手腳,只米糧一項漲跌之事,就足以令他到時頭疼的了。

更何況,他還在等消息呢!很想知道肖雲灩到底是蓬萊三宮中那一宮的人。

故此,如今他只想按兵不動,與肖雲灩兩相安無事。

含冰殿

肖雲灩心情不錯,在爲宮景曜跳舞唱歌。

一襲金線刺繡的露臍波斯服飾,豔麗的金色花邊麗紗戴在頭上,滿頭青絲隨她雙腳交錯踏步旋轉而飛揚飄舞,妝容的嫵媚,更讓她看起來像個勾魂攝魄的妖精。

一襲素雅銀紋白袍的宮景曜慵懶斜靠在靠枕上,眯眸迷離的一手端着銀色酒杯,似已有了三分醉意。

兩旁的樂師皆爲女子,她們撥彈着西域異族的樂器,低眉順眼的不敢直視這熱情奔放而舞的女子。

“皇上駕到!”

含涼殿本就離含冰殿很近,宮明羽雖然不會找肖雲灩麻煩,卻要來好奇一問,問問肖雲灩爲何把那麼多朝中大臣人家拉了黑名單。

肖雲灩在聽到這聲掃興的通傳聲,她興致雖然是缺缺了點兒,可還是不打算停下來。

樂師見她擡手示意繼續,她們也只能低眉順眼繼續彈奏。

宮明羽一腳踏入含冰殿,除了感覺殿內一片清涼撲面而來外,還有就是驚訝的停下了腳步。

肖雲灩還在旋轉,金線刺繡的波斯服飾很妖嬈火辣,她的腰肢又一向細如楚地女子,旋轉扭動起來極其的誘人。

“灩兒,停吧!”宮景曜本來是醉意正朦朧,這番愜意也不想被打擾的。

可討厭的人來了,他自然不可能讓他的女人,被一個男人這般覬覦的瞅着。

肖雲灩旋轉緩緩停下來,她看也沒看門口傻站着宮明羽一眼,如只花蝴蝶撲過去雙膝一滑跪下,摟住宮景曜點脖子親一口,便笑嘻嘻的說了句:“我去沐浴了,你慢慢喝。”

宮明羽走算從震驚中醒過來,舉步走了進去,無比羨慕的笑說道:“皇叔與肖皇妃如此恩愛,當真令人羨慕。”

宮景曜那慵懶的姿勢不變,白皙的臉頰一個紅色的脣印尤爲冶豔,他品了口加冰的葡萄美酒,眼都不曾擡一下,啓脣淡淡問一句:“皇上來此,所爲何事?”

宮明羽走上前,上了階陛,來到宮景曜身邊的錦墊上盤膝坐下,望着他慵懶俊美如神的皇叔,他淡笑溫和道:“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肖皇妃爲何將那些人列入了黑名單?”

宮景曜嘴角的笑意變得冰冷,擡眸過分平靜的看着對面的宮明羽,他啓脣淡淡說:“他們的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皇上,你該知道是什麼吧?”

宮明羽的臉色驟然變得很爲難看,宮景曜的話,讓他想起了當年傅鳳儀之事。

這事不止是宮景曜的痛,也是他一生的恥辱。

這也是,爲何宮景曜找理由把那些紈絝子丟去軍營爲妓,他會裝作莫不知的原因。

而從去年開始,宮景曜一直打壓那些官家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可他不止沒有阻止,還暗中推波助瀾了一把,爲的也不過是想徹底抹除當年的恥辱罷了。

當年他根基不穩動不了這些根深蒂固的門閥世家,可如今有了他皇叔這個助力,他想推到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互相利用,互達目的罷了。

宮景曜眼底浮現毫無掩飾的鄙夷之色,這就是堂堂的一國之君,平日裡耀武揚威端的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實則呢?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窩囊廢罷了。

宮明羽袖下拳頭緊握,眼底陰鷙一片,脣邊勾起冷笑道:“皇叔,你我都不是正人君子,何必還裝出這些清高……惹人笑話呢?”

宮景曜修長的手指優美的端着銀盃,垂眸緋脣勾笑淡淡道:“孤與你,還是有分別的。”

他是非君子,可他也不是個小人。

宮明羽的臉色更爲難看,眼神更是陰鷙冰冷的帶着殺氣。是,他是小人,那還不是被他們這些叔父逼的?

皇爺爺一生多子多福,自他父親開始,一直往下,便有皇子十二位,直到十三公主出世,他皇爺爺才因年邁,在後頭纔沒有再增添兒女。

可十二個皇子,雖然不是個個驚才絕豔,可卻也是各有千秋,尤其是他這位九叔,無論是文韜武略,還是容貌本事,都是衆皇子中最爲佼佼之人。

而因有他那位仁德溫良的父親之故,他這十一位叔父,倒真是個個兄友弟恭,不曾出現任何爭位相殘之景。

甚至是他九叔再出衆,皇爺爺也不曾生改立太子的想法。

而他?在那麼多傑出的叔父面前,他宛若瓷器遇上美玉,瞬間被人忽略的看不到他一絲光華。

所以他一直都很嫉恨,恨他那些叔父,恨他過於仁德的父親,最恨的還是奪了本該屬於他皇位的九叔!

面對這樣幼稚的宮明羽,宮景曜只是無奈一嘆道:“你永遠都是欠缺沉穩,當初你若是能耐心一些……我從不曾想過,要與太子哥哥爭什麼。”

“皇叔……”宮明羽望着宮景曜,他在揣度宮景曜這話裡的真情假意,如果是真的,他當初逼宮便是錯的。

“羽兒,你我叔侄不過相差數歲,當年比孤大了十八歲的太子哥哥,於孤而言,何嘗不是亦兄亦父?”宮景曜是真的敬重他大哥,也真從不曾在宮明羽面前端過長輩的架子。

如今叔侄隔閡了,他倒是真疏離淡冷的與他端起長輩架子了。

宮明羽望着宮景曜這張年輕俊美的臉龐,他眸光有些複雜。是啊!皇叔不過只比他大兩歲,當年父親遇刺身亡,皇爺爺病逝駕崩,皇叔臨危受命即位時,也不過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罷了。

而他?他當年十三四歲,看到滿朝文武朝拜皇叔,他根本不知道嫉妒憤恨,她只是膽怯的腿發軟,那樣沉重的江山擔子,他覺得換做是他,一定抗不起來。

可後來他是怎麼了?怎就想着預謀奪位了呢?

“景兒,好看嗎?”肖雲灩已沐浴更衣好,換了一身耦合色的桃花襦裙,半乾的長髮被梳的很順垂在背後,髮梢還有些滴水,她是戴着一個芙蓉石水滴額飾久跑出來了。

宮景曜坐在棚足長案後,伸手摟了她入懷,修長的玉手挽起她烏黑的長髮,用內力幫她烘乾溼發,這是她一直以來偶爾會要求的。

肖雲灩一手親暱摟着宮景曜的腰,靠在他懷裡,伸手拿着一塊綠豆糕吃着,對於宮明羽盯着她看的事,她沒有介意,只是問了他一句:“你是找我有事?”

宮明羽恍惚回過神來,望着猶如清水出芙蓉的她,他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一是被她前後兩種差異之大的裝扮衝擊的太厲害,二是……皇叔之前都說了理由了,他還有什麼可問的?

肖雲灩見宮明羽不說話,她拿了桌上盤子裡的大紅桃子,甜美美的咬了口,滿足的舔了下嘴角,看着他說道:“這麼熱的天兒,我都不出宮了,萬歲你不該如景兒一樣愜意的品品酒,讓你那些後宮美人,好好爲你跳一曲歌舞悠閒悠閒嗎?”

宮明羽每次被她喊萬歲,他都覺得怪怪的。今兒終是沒忍住,看着貪吃的她,皺眉問:“你爲何總稱朕爲萬歲?”

肖雲灩被他問的眼睛一亮,雙手捧着那大紅桃子,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抿脣彎眼一笑道:“你們不都多想活上一萬歲嗎?我稱呼你萬歲……這是每日給你祈福哦。”

宮明羽纔不信她的鬼話,一瞧她這狡黠的笑,他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肖雲灩見他不信,她就雙手抱着桃子,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的道:“其實我也很奇怪,你們爲什麼喜歡別人天天罵你們?”

“罵我們?”宮明羽這些是更糊塗了,皺眉冥思苦想良久,才眼底乍然浮現怒意,一掌猛拍在案上,怒喝一聲:“你放肆!”

“咳咳……”肖雲灩一口桃剛準備嚥下去,就被宮明羽的龍顏大怒給嚇到了。

宮景曜忙一手拿手帕爲她擦着嘴角,一手拍撫她背後幫她順氣。桃肉嚥下去了,他是想派都給她拍不出來了。

宮明羽也是被她徹底惹怒了,纔會這般龍顏大怒。可她這樣咳嗽的滿臉漲紅上氣不接下氣的,又被他皇叔殺人的眼神一瞪,他莫名生出幾分做錯事的心虛來。

肖雲灩咳嗽了一會兒,等她不咳了,那個萬年烏龜早跑了。

嘿!臭小子,想活得和烏龜一樣萬年長,那就要學會烏龜慢吞吞的步伐,懂不?

“好點了嗎?”宮景曜關心她的聲音,在她耳邊溫柔的響起。

肖雲灩回頭看向她家美人夫君,突然,做了一個很小女人的舉動。她雙手環着宮景曜的腰,就是埋頭委屈告狀道:“他欺負我。”

宮景曜抱着她,無奈的說:“我看到了。”

肖雲灩擡起頭來,看着她家美人夫君,眼睛可憐巴巴的眨了兩下,然後她嘟嘴說:“那你會爲人家報仇嗎?”

“不會。”宮景曜覺得他家愛妃今早忘吃藥了,打橫抱起她,舉步徐緩的向後殿走去。

肖雲灩這回不嚶嚶了,而是抱着宮景曜脖子親了口,舌尖還舔了一下,然後她又繼續歪頭委屈道:“倫家又木有說錯,他本來就是個萬年大烏龜嘛!”

自己未婚妻被人糟蹋致死,他連個屁都沒敢放。

如今還能和那些害苦他未婚妻的人家和平相處,他這不是縮頭烏龜加窩囊廢是什麼?

“我也是萬歲,龜夫人。”宮景曜抱着她進了後殿,滿臉的無奈,不懂她怎麼就如此多的奇思妙想。

肖雲灩擡起頭看着他側臉輪廓,很不滿的皺眉嘟嘴道:“你就不能叫我做烏夫人嗎?”

“烏龍也是烏。”宮景曜已抱着她坐在了一面珠簾後的美人榻上,低頭望着她氣呼呼的樣子,他緋脣揚笑道:“其實,我也可以稱你爲龍夫人。”

“我是宮夫人。”肖雲灩沒好氣的翻白眼,被放躺下的她,又伸着腳丫撩人上火。

宮景曜無動於衷的坐在榻邊望着她,好似被撩撥的人不是他一樣,而面對她這般嫵媚勾引的招數,他依舊能面不改色的淡然說道:“你近日很少在宮裡,我以爲你忙完開張後,就會多出很多時間陪我。然而,如今的你,比以往更忙碌了。”

肖雲灩都有點佩服他了,用這麼淡然平靜的語氣,說出如此怨念頗深的話,頗有種一本正經搞笑的反萌感。

宮景曜低頭看了眼被她扯開的腰帶,他只能內心感嘆,活釦不好,輕易便可拉扯開。

肖雲灩一腳放在他大腿上,驟然起身撲倒他,女上男下,她俯看他片刻,紅脣便烙印在他的脣瓣上,輕柔如羽毛的吻,點點滴滴細碎落下,她聲音如眉梢眼角般一樣含着一絲媚意道:“夫君的怨念我已收到,接下來的日子,我會盡量在宮中陪你,隨你一起出門辦事也可以,只要你不怕我知道你偷偷去尋歡作樂……就好!”

“尋歡作樂?”宮景曜脣邊苦笑,他不就去玉闕樓私見了容野一回嗎?她用得着記仇到如今嗎?

肖雲灩用纖指撫摸他精緻的眉眼,紅脣依舊在他脣邊徘徊,一雙似朦朧含着醉意,又似清明透徹的眸子,盯着他這雙幽深魅惑的鳳眸,她勾脣一笑說:“以後你想尋歡作樂,我陪你就是了。比如今日,我可以爲你歌舞,也可以陪你飲酒作樂,你想怎樣都可以,就是不許跑到外頭去偷吃。不然……姑奶奶我就宰了你吃人腦。姓宮的,你最好給我記住了,敢揹着我紅杏出牆,我就打斷你第三條腿,讓你自此不能人道。”

宮景曜早覺得她溫柔嫵媚的詭異,果然,原形畢露了吧?這樣兇巴巴的悍婦,纔是他家夫人。

至於剛纔那個萬般柔情的小妖精?那根本是他做的一場美夢。

肖雲灩又溫柔了下來,嫵媚看着他,柔若無骨的小手撫摸他結實的胸肌,指尖畫着圈圈嬌氣嘟嘴道:“夫君,你只要對我忠貞不二,我一定會做個令你……不!令所有男人都羨慕你的,好妻子。你也看到了,我能在外掙錢養家,回家還能貌美如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歌善舞,知情識趣,榻上十八般武藝,只要你敢想,人家就敢陪你逍遙醉一場。夫君,這樣的我,你可滿意十足?”

宮景曜覺得,她要不是時而溫柔似水,時而兇狠霸道,其實……他可能會覺得她很好。

可她這兩副面孔來回變化,他都被她嚇的沒興致了。

最怕的,是他會不會被她嚇出毛病來?

肖雲灩的臉色也是變得不太好看,這傢伙一會兒振奮,一會兒頹廢的,是要幹嘛?練彈跳力啊?欠收拾的男人,看她怎麼教他男人三從四德。

宮景曜是被強迫壓着聽三從四德的,到了最後他都意識混沌了。

不過依稀他記得,那個三從四德和他所知的不一樣,這完全是爲男人擬定的。

肖雲灩也是夠累的,這也讓她體會到,伺候人真的不容易,伺候一個**高漲的男人,更是千萬倍的不容易。

宮景曜雖然偷懶躺着愜意享受,可他真是擔驚受怕的不輕,就怕她不知輕重的壓斷他的腰。

不過還好最終都沒出事,一切順利,也真是讓他好好享受一回被伺候舒服的感覺。

肖雲灩覺得她都練出金剛不壞身了,伺候這男人一回,她竟然只是有點腿軟腰痠,人還是能自己去浴池清洗的。

宮景曜睡着了,睡得很香甜,這樣的沉睡,他人生中第一次,安心且舒適。

肖雲灩去清洗了下身子,之後就穿着寬鬆大水袍出來了。

一出來,就看到宮景曜睡得很熟,她走過去坐在牀邊,拿着溼帕子爲他擦了擦身,之後才丟了帕子,拿件衣服給他宛若藝術品的身軀搭上,至少要把重要部位遮蓋下,不能讓他春光外泄了。

宮景曜在肖雲灩爲他擦身時,他就醒了,因爲犯懶不願意睜開眼,就任由她伺候關心,在她躺在他身邊時,他就忍不住側臥伸手出去,把她摟緊了懷裡,抱着她繼續安心的睡眠。

肖雲灩伸手環住他窄瘦的腰身,人往他懷裡拱了拱,指腹下是他養尊處優多年下,養出的細膩柔滑的肌膚,微涼中帶點暖意。

在晌午該做飯時,月牙兒又跑來了。

結果,沒過一會兒,她又扭頭腳步匆匆出去了。

龍遠帶着消息回來,見月牙兒又是一副羞紅臉的模樣,他便停下了腳步,隨之跟在月牙兒後頭一起出了正殿。

月牙兒在龍遠跟着她走到一個種着翠竹的花壇邊時,她就猛然回身怒瞪他,沒好氣說:“你跟着我做什麼?準備改行當影衛嗎?”

龍遠望着月牙兒一會兒,便低頭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被一種紅色繡桃花的手帕包裹着,不知道里面到底包裹什麼寶貝。

月牙兒見龍遠把東西遞給她,她疑惑的皺了下眉頭,伸手接過那紅色手帕,打開手帕看了看,竟然是一支白玉簪子,簪頭上是一彎月牙兒,上面還盤着一條小龍?靠!龍遠這淫賊是在擺明調戲她吧?

龍遠內心有點忐忑的望着月牙兒,緊張的握着手中劍,一臉的極其嚴肅道:“這是我親手雕琢的,希望你能喜歡。我還有事,先去面見主子了。”

“哎?”月牙兒望着腳步急匆匆離去的龍遠,她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人平常挺開的起玩笑的,怎麼今兒卻忸怩的像個大姑娘了呢?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林公公手執拂塵而來,笑得那叫一臉褶子,身段姿態還頗有幾分風流。

月牙兒用手帕包好簪子,轉身看着林公公笑說:“林公公這麼好興致,莫不是找到對食姑姑了?”

林公公笑着走過去,翹着蘭花指道手點了月牙兒手裡的紅手帕一下,望着她笑說道:“月姑娘如此冰雪聰明,會瞧不出龍侍衛對你是有心的?紅色的帕子,上面繡着一枝桃花,這意思可不已是不言而喻了嗎?”

更何況,龍遠親手雕琢玉簪贈予月牙兒,這思慕之情是多麼的明顯,她這麼冰雪聰明的姑娘,會瞧不出來嗎?

在他看來,月牙兒就是在裝傻,也不知是爲什麼?難不成,是因爲不喜歡龍遠,所以才裝傻的嗎?

月牙兒垂眸掩去眼底悲傷,對於龍遠道心思,不用龍遠說,她也是都明白的。

可她不能喜歡龍遠,不然,一定會爲龍遠帶來殺身之禍的。

“哎,月姑娘,你可莫因一時糊塗,而錯過大好姻緣啊!”林公公在後揮帕子喊道,在他看來,龍遠和月牙兒聽般配的。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熟人,怎麼着也比將來找個外人強吧?

月牙兒腳步更急的向後廚方向走去,心亂如麻,卻又無人可訴說。

大姐,月牙兒還能做多久的月牙兒呢?我多想一直陪着你們歡歡喜喜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可這樣的平淡日子,卻很快就不屬於我了。

宮景曜在月牙兒進來時,他就醒了。

等龍遠回到殿裡時,宮景曜已從後殿走了出來。

宮景曜只穿了一件單衣錦袍,杭綢的料子絲滑如水,清涼舒適,穿在身上,行走間,自有華光流動。

龍遠一瞧他家主子那滿頭如瀑布的墨發披散在背後,他就知道,月牙兒之前爲什麼紅着臉走出去了。

宮景曜打開那火漆密信看了看,是尤顏寫的,說是江南那些商人裡,只有一小部分可信任,其他的人,只能讓水芙蓉下令收繳緩他們多年的盟內分紅。

還有一封信是香疏影送來的,他說他暫待在廬江,那邊的兵器運輸出了點問題,他在處理。

龍遠見他家主子看完了信,他才抱劍低頭道:“主子,蓬萊山的事,已有人去查了。還有,青河幫的鬼赤塵,似與孫太后有關心。”

“鬼赤塵?”宮景曜把信丟在長案上,斂眸嘴角勾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龍遠低着頭等吩咐,他也真沒想到,鬼赤塵竟然是孫太后的人。

“龍遠,立刻通知各地的人馬,讓他們準備好一切,以備不時之需。”宮景曜修指敲擊桌面,眸光淡然中有着一絲冷意。

“是。”龍遠領命退下去。

在龍遠離開後,肖雲灩便從後殿走出來。鬼赤塵那個人有些心理變態,就算是與孫太后有關係,孫太后也是無法真的控制住他的。

宮景曜擡眸笑看着她,在她在他身邊坐下時,他已伸手攬她入懷,親了親她額頭,柔聲道:“鬼赤塵欺負你的事,我會爲你討回公道。你說,讓雙影宮的老不死的教訓他一頓,會不會很好玩?”

“雙影宮?”肖雲灩依偎在宮景曜懷裡,她記得雙影宮是蓬萊仙山最不好惹的一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認識雙影宮主的?

“雙影宮主與虛無師叔爲結義兄弟,是爲五大毒王之首,名醉翁,號龍血王。”宮景曜嘴角含笑與她解釋。

“醉翁?”肖雲灩仰頭笑看着他,他難道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諷刺雙影宮主嗎?

宮景曜低頭以手撫摸她耳鬢,脣角微揚緩聲道:“他年輕時以身試毒,把自己毒傻了,遺忘了自己的真名。後來與我師叔結識,我師叔與他醉酒一場,他便得了個醉翁之名。”

肖雲灩忍不住笑道:“他也是可憐,自己製毒毒傻了自己,最後還因和人醉一場,而隨隨便便得了個什麼醉翁之名。”

“名字無所謂,本就是個稱呼罷了。只要有一個稱呼,其實叫什麼都無所謂。”宮景曜已伸手化了那兩封信,一堆粉末,已看不出是兩封信了。

肖雲灩驚奇的看他化物奇招,後有伸手摸着他的臉龐,仰頭眯眼笑看他說:“你說叫什麼都無所謂,那我叫你土包子,你願意不?”

“不願意。”宮景曜雖然還在笑,拒絕之意很明顯。土包子?虧她想的出來。

肖雲灩雙手勾着他脖子,撇了下嘴望着他道:“你看,名字還是不能是隨便的吧?”

“是,你有理。”宮景曜寵溺的笑說,抱着她,便令他滿足的好似擁有的整個天下。

肖雲灩靠在他懷裡,愜意的眯着眼說:“對於孫氏,你想怎麼辦?”

“敵不動,我不動。”宮景曜抱着她,親吻她髮絲,心中一片柔情,只想這一刻能靜止,他好與她相擁天長地久。

肖雲灩的肚子不適時的咕咕響了,她臉頰一紅,不好意思的羞澀垂眸道:“消耗體力過度,提前餓了。”

宮景曜好笑道低頭望着她紅彤彤的臉頰,湊近她耳邊低聲笑語:“那我餵你啊!夫人,你想如何享用爲夫呢?”

肖雲灩擡頭羞紅望着他,眸光盈盈似水帶媚意,忽然就壓倒了她家美人夫君,張嘴就去啃舔他,她不敢這時候就吃了他,還不能多啃他幾口解解饞嗎?

宮景曜笑得無奈,想他曾經可是馳騁疆場的一位猛將,如今卻被一個小女子壓在身下蹂躪。

唉!世事無常,千變萬化,誰也無法預料未來之事。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林公公急吼吼的跑進來,身後還跟着一衆人,那架勢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肖雲灩擡起頭來,轉頭看向雙手捂着嘴瞪大眼睛的林公公,她也羞臊啊!你說說她是發什麼瘋?怎麼能在大殿主位上,就把這個妖孽給推倒了呢?

林公公倒是想轉身就走,可是一轉身,看向帶着一衆人來鬧事的林貴妃,他又急忙轉過身去,走到了階陛一旁侯着,好歹要給自家主子也壯壯聲勢吧?

------題外話------

嫁個男人三從四德,娶個媳婦兒,必須要是十項全能啊!話說,我又弄個帥哥出來了,可是女的還是沒多少,我還是繼續走主線吧,至於這些配角……打光棍的可以陪我一起過七夕,我不介意的,嘿嘿嘿!

第三十八章:等她送上門來(求收藏)第九十二章:以物易物第一百九十五章:媚心術第一百零九章:逛青樓第一百七十七章:苦逼的國舅爺第九十六章:第一次殺人(萬更)第一百一十六章: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第一百二十二章:洞房花燭夜第六十三章:抵達華陰第一百一十六章: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第一章:靖西候府第一百三十四章:烏蛇王第三十三章:跟不跟我走(PK求收)番外五:生子爲龍第五十七章:她的心思(2p過了)第四十章:請鬆開你的狼爪(pk過了)番外四:上元佳節第一百三十一章:夫妻一對黑心第一百章:美人在水中第四十二章:差點清白不保第二百一十二章:長安的風雪楔子第一百二十六章:護妻狂魔第一百六十五章:炎哥哥抱抱第十六章:五彩琉璃鴛鴦珏第一百三十章:何方妖孽第二百零一章:孕婦的通病第八十四章:身中媚藥第一百七十五章:吐蕃使團到來第五十八章:你忘吃藥了第一百零六章:你我姐弟戀第五十章:甩掉跟屁蟲(二更)第七十六章:亂爬牀的男人(求首訂)第一百六十章:攝魂鈴第七十三章:華山尋高人第一百二十四章:牙尖嘴利第一百八十章:六爺的小可憐第八十三章:你行善,我殺人,夫唱婦隨第一百八十三章:爭奇鬥豔的宴會第六章:從天而降第一百零一章:離間計第一百三十三章:當街豪賭一場第九章:分別後第一百五十一章:他對你纔是真愛啊第一百二十六章:護妻狂魔第三十九章:被輕薄調戲(獎勵已發)第二百一十二章:長安的風雪第一百三十一章:夫妻一對黑心第一百六十七章:暴龍哥來襲第六十九章:爭寵他有理第一百一十五章:血腥的意外第六章:從天而降第一百一十八章:我教你一下第五章:逃出生天第六十六章:親手做衣服第五十一章:突然的壁咚(一更)第一章:靖西候府第十章:錢多招賊第一百四十五章:時裝展覽秀楔子第九十二章:以物易物第五十二章:她不是女癩蛤蟆(二更)第九章:分別後第一百零三章:公子丫環秀恩愛第三十八章:等她送上門來(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五章:彪悍的皇妃娘娘第一百六十四章:蘭夜拜月第五章:逃出生天第六十章:早晨牀邊一美男第一百零六章:你我姐弟戀第一百三十六章:極品懶人第一百五十四章:五大毒王的厲害第一百七十五章:吐蕃使團到來第二百一十六章:大結局第一百九十三章:戲弄美人師弟第十二章:一珠投壺第一百一十八章:我教你一下第九十八章:二人做好戲第一百一十五章:血腥的意外第七十五章:夜探香閨同榻眠第七十章:長安之事第一百七十章:大秀恩愛第一百一十一章:美色與美食第七十六章:亂爬牀的男人(求首訂)第四十三章:公狐狸精第五十四章:假大夫第一百一十六章: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第九十三章:英雄救美第一百零五章:罵人不帶髒字第一百四十五章:時裝展覽秀第一百九十章:引蛇出洞第七十八章:一吻意亂情迷第八十八章:賣身契約第一百八十八章:最享受的牢獄生活第三十一章:開竅的宮主子第一百九十四章:咸陽夜雨救人第一百七十章:大秀恩愛第一百六十一章:迦摩教主跳崖了第四十八章:頭頂有點發綠(二更)第十七章:男孔雀與女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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