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對於宮景曜這樣的蠻橫舉動,他在後隨着不悅皺眉,可肖雲灩既然沒推開宮景曜,他也不好上前強行拉開他們二人。
有一點宮景曜說得對,山上路滑,如果在他們爭執間,不小心害肖雲灩摔倒滾下山……那可真是要讓他們追悔莫及了。
“姓景的,你就不能撒開你爪子嗎?我有腳,自己會走。”肖雲灩一路上被宮景曜強行摟着走,剛開始還好,她完全可以當成哥倆好的勾肩搭背,可後來,他竟然過分摟着她的腰,這可就曖昧的不似哥倆好了,而是色狼在藉機吃她的豆腐。
宮景曜好似沒聽到她咬牙切齒的話,伸手一指前方不遠處,一副興致很好的說道:“你看,哪裡有座石亭,還有憑欄,我們可以進去躲避風雪,來個憑欄賞雪,對飲吟詩。”
“你覺得,我像那種懂風花雪月的女子嗎?”肖雲灩這話說的很似水溫柔,那笑容更是柔媚的讓人心動。
可語氣中那種咬牙切齒,卻也表示的一點都容不得人忽視。
“你不會沒關係,我吟詩給你聽。”宮景曜低頭看她一笑,伸手戳了她氣呼呼的臉頰下,便拉着她的小手,向着那座石亭走去。
龍遠和阿良跟在後面,雪已越下越大,他們的身上,皆落了不少雪。
肖雲灩一進了亭子,便先是跺腳,跺掉鞋上的雪,她才走到一處賞雪最好的憑欄處坐下來,斜靠着欄杆,遙望着華山飛雪,她竟也覺得心裡一片平靜。
宮景曜見她真安靜的去賞雪,他也找了個地方拂袖坐下,合起的摺扇放下在身邊,他摘下腰間巴掌大的玉排簫,放在脣邊輕吹一曲,伴着高山飛雪,更有縹緲之情。
龍遠和阿良也進了亭子,阿良在對面的憑欄處坐下來,望着她嘴角含笑的側臉,這一刻很靜謐美好。
肖雲灩心中的糾結已解開,她也不用再爲回不回得去而煩惱,人一輕鬆,自然覺得這賞雪是如此的愜意,連寒冷都不足爲懼了。
宮景曜只吹了一曲,便真賞雪吟詩道:“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爲美,美人之貽。”
肖雲灩聞聽他真吟詩,便回頭看向他,不解的皺眉問:“你這吟的是什麼?”
“《詩經》中邶風篇的靜女。”宮景曜手裡把玩着那隻玉排簫,勾脣看着她解釋道:“這首詩是說,男女相約在城牆轉角,男的到地方後,見不到他心愛的姑娘,急的像猴子搔首抓耳的,可那調皮的姑娘躲起來……估計她是在偷笑?”
肖雲灩就知道這人沒個正經,她扭過頭去,便看到飛雪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踏雪而過。她也沒出聲喊對方,只是心裡疑惑,對方怎麼會冒着風雪來華山?
阿良也瞧見了,那個駕馭輕功疾馳飛掠而過的人,似乎就是那夜他們救的那名男子。
龍遠神情古怪的看了宮景曜一眼,因爲他們是認識那男子是誰的。
宮景曜慵懶的斜靠着欄杆,又是垂眸吹起了排簫,對於他而言,其他人事都是次要的,現如今主要的事,就是拿下這個沒良心的小女子。
而他們一行人,也因爲忽然到來的一場大風雪,被困在了華山的落雁峰上。
最後,他們借宿在一座道觀裡,宮景曜爲此添了不少香油錢。
因爲是道觀,肖雲灩哪怕是女扮男裝,也是被目光如炬的老觀主瞧出來了。
然後,肖雲灩就被安排去了一座幽靜的小院,哪裡可真是幽靜,除了落雪的簌簌聲,也沒別的聲音了。
肖雲灩一個人住在這無人的院子裡,屋裡一盞昏黃的油燈亮着,窗戶哪怕緊閉着,也被風拍的啪啪作響,看着窗外如羣魔亂舞的竹影,她心裡有點害怕。
龍遠是很怕阿良又半夜跑去找肖雲灩的,所以,他硬是和阿良一個房間,在晚飯的時候,他還壞心的給阿良下了藥,害得阿良一睡就沒起來。
宮景曜事先並不知龍遠乾的那些事,他也是見夜裡風雪大了,怎麼都無法安心睡下,才起身執傘出了門。
走着走着,便來到了肖雲灩所住的院落外。
肖雲灩盤膝坐在牀上,用很薄的被子裹着身子,望着外間桌上的那盞油燈,聽着耳邊傳來的呼嘯風聲,她心跳加快,額頭上開始有點冒冷汗,斜眼看一眼窗戶,便又看到竹影亂舞,她苦着臉嘀咕了聲:“早知道上了華山是這樣的結局,我就不上了。”
人回不去了,還要在山上的清冷道觀裡挨凍,還要承受風雪來自四方的陰森感覺。
宮景曜站在院外一會兒,便執傘腳尖一點,越過牆頭,落地無聲的踩着院中積雪,向着那燈火還亮着的房間走去。
肖雲灩聽到外面傳來一些似人踏雪而來的聲響,她更是緊張的雙手握着被子,轉頭眼睛盯着那房門,果然看到一個黑影在慢慢的高大起來。
宮景曜來到房門前,踟躕一會兒,才伸手敲了敲門,輕咳一聲:“是我,你睡了嗎?”
“姓景的?”肖雲灩在聽出是宮景曜的聲音後,她便是暗鬆了口氣,放開裹着自己的被子,她下牀穿了鞋子,便走到外間,去給對方開了門。
宮景曜在房門打開後,便把油紙傘放在了門外,舉步進了屋子,轉身關上了房門。
肖雲灩被外面的風雪一吹,便覺得冷了。她搓了搓手臂,便轉身向着裡間的牀邊走去。
宮景曜在關好房門後,轉身見她已走到牀邊脫鞋子,他脣角勾起一抹淺笑,便也舉步走了過去,還很不客氣的在她牀邊撩衣坐下,打量這房間擺設幾眼,纔看着她笑問:“在我未出聲前,你是不是把我當夜遊的色鬼了?”
肖雲灩坐在牀上,用棉被包裹着身子,看着他,小臉微冷道:“你半夜不睡覺,就是爲了跑來嚇唬我?”
“非也!非也!”宮景曜伸手在她面前,那修長如玉的食指來回一晃,在她雙眼一直時,他猛然收回手傾身上前,盯着她白裡透紅的小臉,勾脣一笑呵氣道:“我來此只是想看看你做不做夢,夢裡又會不會有我纏着你不放。”
肖雲灩望着他含笑的眸子,柳眉輕蹙一下,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不知這樣不正經的是真實的他,還是隻是一個戴着面具的假相。
宮景曜在她望着他時,他的一隻手已緩緩擡起,輕柔的撫摸着她的臉頰,靠近她,望着她靈動的眸子,緋脣輕啓低聲問一句:“你,會對我心動嗎?”
肖雲灩對上他似包含無盡深情溫柔的眸子,這一刻,她承認她被蠱惑了。
宮景曜見她安靜的一動不動,他嘴角揚起溫柔笑容,手摟住她的後背,臉頰與她的臉頰貼在一起,他在她耳邊嘆氣道:“風雪夜的寒冷,終有溫暖可驅散。可你心裡的那面冰牆,我要去捂多久,才能讓它消融呢!”
肖雲灩對於這個今夜有點憂傷的他,她心裡就算覺得奇怪,可也沒去推開他。也許他說得對,風雪夜太冷了,需要溫暖來讓人心不那麼冷。
而她一時的放縱,就是讓某人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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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最嗜血冷酷的妖孽世子,她是美名在外心如蛇蠍的美人公主,二者成雙,禍水天下。
咳咳,其實這就是朵毒花公主“被”妖孽世子撲倒,拐上牀吃幹抹淨的浪漫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