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幸福是不想去插手的。畢竟她財不要碰那些血漿呢。
零子叔點了支菸，低聲問道：“你和阿晨怎麼回事？”就算零子叔沒有和女人談戀愛的經歷，但是也能看出點什麼來吧。或許說是幸福和阿晨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幸福皺着鼻子說道：“你抽菸。”
“你爸也整天抽菸。”零子不滿地說着，“打算嫁給阿晨了？也是一個老姑娘了，別挑了。阿晨還不錯，有胳膊有腿，沒瞎眼。”
“叔！你這是什麼話啊？存心找罵的吧。”
零子就笑了起來：“我看你和阿晨能成。你啊，就是要嫁給做這行的。”
“臧老闆也這麼說過。零子叔，你和臧老闆到底什麼交情啊？”
“也沒什麼，就是當初聯手過一次。又讓你媽碰到他一次，就這樣。”
“所以你那點交情我們指望不上了。”
“嗯，可以這麼說吧。不過幸福啊，叔還要教你一件事。這行裡，別指望誰，我們真正出業務的時候，那都是用命在搏的。自己的命靠自己吧。”
說着話，他們那邊也完成了任務了。回來的時候，一個個手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幸福還開了礦泉水給他們在花圃裡洗手。要不然一會翻牆出去，還會在圍牆上留下印子的。
那些血水一些就滲入了花圃的泥土裡了，一點痕跡也看不到。
幾個人又翻牆出去了，接下來的事情，用想的都知道了。學校發現那門被打開了，幾個鎖上的教室裡，還有着血手印。一時間學校裡的學生都慌張了起來。加上之前就有過的後面場地發現死屍的事情，學生中也傳出了學校鬧鬼的事。
傳了兩天之後，第三天，學校裡的領導找到了零子叔家。零子叔在A市裡還是有點小名氣的。不找零子叔，那就是去找官方道士景叔了。找了景叔，這業務還不是回到零子叔這裡啊。
只是這三天的時間裡，已經足夠柿子他們做了很多事情。
就在第二天，柿子和小胖就去了那巷子了。那巷子，初一十五的晚上是鬼市，白天就是很多地攤貨的小街道。在A市日漸繁華起來的地方，這小巷子卻保持着二十多年前，甚至是四十多年前的模樣。
柿子和小胖把車子停在了巷子口的停車位上。就是已經是不知道哪個朝代建的青磚城門前的小廣場上。
柿子還說道：“這個其實就是這個城市的鬼門關。等着鬼節那天有不少阿飄就是從這裡回來看親人的。”
小胖還特別看了看那城門，說道：“青磚的啊。聽電視說青磚招鬼。”
“差不多吧。”
兩人朝着巷子中走去。這裡還有着很多城市裡別的地方找不到的東西在買賣着。例如煤油。現在都是用汽油的，要不就是酒精，煤油這東西，就連農村都不用了。也不知道這裡的煤油是賣給誰的。
在例如一些便宜的，一看就知道是假貨的玉墜子。那都是塑料做的。
憑着對鬼市的記憶，他們兩朝着巷子裡走去。白天的巷子和晚上的鬼市還真是相似呢。同樣的地方有門面，同樣的地方有地攤。就是鬼市裡地攤上賣的東西，要比現在地攤上買的東西要精緻一些。
“是這家吧。”柿子擡頭看着面前的店面。應該就是鬼市裡“晶緣”的位子了。而現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昏暗的店面。店面門口也有着“晶緣”的那種雕花的木格子。不過這不是買珠子的地方，而是買官財的地方。官財，不是裝死人的棺材，而是當做藝術品的官財。小小的一個木頭的小官財。取一個升官發財的意思。一般買了送給親朋好友的。
只是這些官財在柿子外公家那小巷子裡有專門的店。人家那做的小官財那叫一個精緻的。那纔是工藝品，一個能買到上百上千塊呢。而這個店裡的小官財也就是有個樣子，卻很粗糙。看看標價，也就十幾塊一個。
不到到底的棺材啊，是屬於陰的東西。
老闆看到有人進來了，迎了上去，卻只是留下一句：“隨便看，隨便看。”就去那邊做着他的小官財了。
他做這個生意的，自然知道什麼人進門會掏錢了。就眼前這兩個，看着他們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他們不可能在這樣的小店裡買東西的。
柿子上前問道：“大叔，問你件事。”
老闆沒好氣地說道：“我忙着呢。”
小胖指指那架子上做好的小棺材說道：“我要二十個。”他看都沒有看一眼那些小官財就直接掏了錢包。那標準的就是暴發戶外加土豪的作風啊。
老闆這才重新擡頭看了看他們，然後說道：“我的小官財，那是一分錢一分貨，你先看仔細了吧。”
他這是擔心小胖買了，回家看看那質量，又給他退回來，這就不好看了啊。
小胖笑笑：“沒事二十個，給我找個袋子裝起來。”
老闆這才動了手。既然人家掏錢了，那麼柿子問什麼他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柿子問道：“你什麼時候租找個門面的？”
“x年x月。租金便宜，我這也是小本買賣。”
找個時間正好是“晶緣”在工商註冊的前後幾天。應該就是癸乙剛自殺沒多久吧。
“那你知道這裡之前是幹嘛的嗎？”柿子繼續問道。
“聽說是開了一家賣石頭的小店。”
“那麼那個老闆呢？誰跟你籤的協議？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過？”
老闆手中的工作愣了一下，擡起頭來看着他們兩，然後說道：“你們是知道了的吧，要不也不會來問這個。”
兩個人笑笑。
不過既然人家買了東西，那都要說幾句吧。那老闆就說道：“之前的老闆，在樓上自殺了。半夜開的煤氣。這門面是他女兒跟我籤的協議。簽了協議之後，她來整理東西。當時我擔心呢，這死過人的房子，就怕她留下點什麼。她這個女兒倒的盡心的。前前後後，所有東西都找人搬乾淨了。甚至就是把牆上那個暗格都摸了一遍。
那時候，我趕着裝修門面了，就問她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沒找到。等我裝修了，或者以後住進來翻到了，我再拿給她。我那時說這些話，也就是個隨口說說罷了。我就想着，這所有東西都被搬走了，一眼看過去就是四面牆了。牆上都被他女兒敲了兩三遍，地板都一塊塊踩過了，還能有什麼東西沒找到的。
他女兒之後還每隔兩天就給我打一次電話，問我有沒有找到一份文件。還特別說是，那是一份寫着外語的文件。反正我也看不懂，找到了就給她。我應了。可是我都在這裡住了那麼多年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也沒有找到過那文件。”
“他女兒是大女兒嗎？還是兩個一起來的？”
“他有兩個女兒？我不知道啊。我只見過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呢。總穿着白色的裙子，說話也柔柔的。”
柿子和小胖都疑惑了。晶晶在找什麼？外語寫的文件？這件事還跟外國人扯上關關係了？
小胖問道：“那她現在找到了嗎？”
“沒有，反正她先在不時還會打電話來讓我注意一下，要是看到了就給她。我就納悶了，是不是這房子的房契什麼的。要不怎麼這麼重要的東西會弄丟呢？”
從那店門出來，小胖拎着一個大包，裡面是他買的二十個小官財。回到車子上，他看着這個大包問道：“這些怎麼辦啊？”
柿子就笑道：“誰讓你一買就是二十個的。你就是買兩個他都能說這些話了。”
“那你先說說這些怎麼辦啊？要不我都放你家去。二十個，夠把那擡焦黑的電視機圍一圈了。”雖然他不熟悉這些事情，但是他也知道，這種小棺材，放不好的話，很容易招陰靈住在裡面的。一般家庭裡用來招官財的話，都會在小官財上放開光的玉貔貅來壓着官財。
他們不能爲了這十幾塊的東西，去買幾百塊甚至是上千塊的東西來剛當陪襯吧。
柿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去殯儀館。在那荒郊野外的，在附近找個地方，把這些小官財都埋了。”
“行嗎？別壞了那的風水。”說是這麼說，但是小胖還是很支持這麼做的。
等着他們的車子開到殯儀館那截路上，四周都是荒郊野外的時候，兩人下了車子。用從景叔那借來的鏟子在泥土鬆軟的地方挖了個坑。一個還挺深的坑。把那二十個小棺材丟了進去一股腦全埋了。
終於完工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累得柿子滿頭的大汗。他拄着那鏟子休息着，無意間看到了那鏟子上刻着的陰文。雖然不知道刻着的是什麼字，但是能肯定那是陰文沒有錯。
他說道：“小胖，晶晶在找的那份外語文件，我想那壓根就不是外語，而是陰文！那是癸乙和晶晶之間的合同！晶晶也不可能是癸乙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