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你可闖大禍了!”彼得洛夫急得簡直如同熱油中的魚一般,手足無措、不知所云,只知道一個勁的說“趙,你可闖大禍了!”陰天樂不知道,他土生土長的俄羅斯人能不知道在西伯利亞大名鼎鼎的“車匪路霸”——尼古拉耶夫.季季諾夫是誰嗎?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貪了些搭車費,竟然會沾染上這樣大的一件麻煩。他可是聽那個愛德華說得清清楚楚,剛纔被陰天樂一腳踢到子孫根上的小子,是尼古拉耶夫.季季諾夫的小兒子,在家裡最爲受寵。
他的妻子庫什科娃也是一臉的驚惶失措,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將那個psp交給那小子,就當破財免災了。如今可好,被生生地堵死在這條公路上,就是想跑也沒地方跑啊。棄車?沒有了溫暖的車,在冰天雪地一望無際的西伯利亞平原上,用不了幾個小時,人就會被凍僵的。而且如此深的雪,就是跑也跑不遠的。一想到傳說中那些黑幫人物對待對手的殘酷手段,庫什科娃簡直是心驚膽戰,惶惶不可終日。不由自主地以恨之入骨的目光瞪向坐在副駕駛座上悠閒自得的陰天樂身上。要不是他給了兒子一個psp,,:小子的子孫根上踹了一腳,自己一家人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陰天樂靠在椅背上,用後視鏡觀察着那幾個小子。被自己踹趴下,那個叫什麼弗拉基米爾.**懦夫的小子現在已經醒了,正躺在地上倒氣呢。那一腳有多重,陰天樂心中可是有數,雖然不至於讓他日後成爲俄羅斯最後一位太監。也得讓他痛個七八天的。也算是讓這個小子長個記性,不是什麼中國人在聽到被稱爲黃皮膚的猴子時都會當作沒聽見的。
在國內時,陰天樂就聽過不少人說起過,黃種人到了歐美國家,常常被人歧視。被罵做“黃皮膚的猴子”,其中尤其以中國人捱罵地最多。因爲中國人一般忍氣吞聲好欺負,即便捱了罵捱了打也只會想着息事寧人。而日本人和韓國人一方面在外比較抱團,另一方面,他們的政府對於這種事情也比較重視,一旦國民在公衆場合被罵了,會引外交方面的麻煩。這樣一來,中國人更是成爲了他們隨意打罵的對像。即便這些年來。中國的經濟實力一步步地提高,但是這一點上卻沒有什麼顯著地改變。不過別人歸別人,陰天樂可不會忍氣吞聲、忍辱負重、顧全大局的,沒剁了弗拉基米爾的爪子就算這小子走運了。
這時,就看見那幾個小子朝後面連連擺手,陰天樂就明白了。肯定是這幫人的援兵到了。“你們都在車裡給我呆着,別出去。我保證你們的安全!”陰天樂打開了車門,縱上車頂,盤着腿坐了下來。冷冷地看着那十幾個趕來的大漢。
這幫人顯然是剛剛從溫暖的車裡跑出來,一個個都穿着黑西裝,最後面的兩人抱着一大堆地皮衣,給衆人一一披上。
爲的是一個大約二十五六的年青人,金、藍睛、鷹鼻、個頭足有一米九。體形倒是蠻均稱,不像許多俄羅斯人,站在那裡。簡直就是一頭人形的黑熊。弗拉基米爾.**懦夫被人攙扶着來到了他的面前,有氣無力地指着陰天樂,旁邊自然有人替他把方纔生的一切重述了一遍。
這個年輕人名叫拉希德.季季諾夫,是弗拉基米爾.季季諾夫地三哥。由於這一次妖族突如其來地在西伯利亞平原上連屠三城,老尼古拉耶夫也坐不住了,不但將自己的幾個兒子從自己的身邊調到其他幾座大城市中去,還把老三和老四派到莫斯科去,這樣即便自己有個三長兩短的,季季諾夫家族也不至於斷絕後代。
考慮到鐵路並不安全,畢竟被妖族屠城地那三座城市都是位於西伯利亞鐵路線上的。而飛機在這個時候令人感到更加的不安全,以妖族的手段,玩死你還不是易如反掌。所以最終兩人還是選擇了走公路前往莫斯科。可是他們也沒有想到,這條前往莫斯科方向的主幹道竟然會擁擠到這個地步。他們一共四輛車,前後相距了百餘米。要在往常,這百餘米地距離對於汽車而言,還不是分秒的事,可是今天這百餘米里就隔了數十輛汽車,再加上這漫天的風雪,視線嚴重受阻,雖然只隔了百餘米,卻誰也看不到誰。
在車裡坐得時間長了,自然就會感到憋悶,外面除了大雪外又沒有什麼可看地風景,坐在前車的弗拉基米爾決定到後車上找三哥玩去,於是就帶了幾個要好的玩伴,當然也是他的屬下,一邊溜達着,一邊從路過的車輛上順手牽羊,可謂是收穫頗豐。可惜沒想到遇上陰天樂這麼一個沒把他老子尼古拉耶夫放在眼裡的主,結果是小弟弟受到重創。
拉希德.季季諾夫聽完後擡眼看了看坐在車頂上旁若無人的陰天樂,心中也不禁有些嘀咕。他也想到了,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不躲在安全的中國境內,還敢跑到俄羅斯西伯利亞來的中國人,絕不會是個無能之輩。而且看他坐在車上那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更是令拉希德.季季諾夫難以決斷。同時,拉希德也是又氣又好笑,這場莫明其妙的架竟然是因爲自己的弟弟和不足十歲的小孩子搶遊戲機引起的,這要傳了出去,實在是有傷季季諾夫家族的榮譽——黑幫家族也是有榮譽感的。
“坐在車頂的這位中國朋友,我是他的哥哥拉希德.季季諾夫,不知道你如何稱呼?”拉希德朗聲道。
“拉稀的**懦夫?”陰天樂差點樂噴了出來,這一家人果然是有個性,這名字一個比一個有創意。他強忍着笑意回道:“趙樂天,你可以稱呼我爲趙!你父親就是那個被稱爲
路霸’的尼古拉耶夫.季季諾夫嗎?”他是有意生事,惹事生非怎麼說。
拉希德聞言自然是心中怒氣勃,雖然他們都知道父親老尼古拉耶夫在俄羅斯黑道上被人稱爲“車匪路霸”。就連很多普通的俄羅斯人都知道,但是除了幾個和他們家不對付,實力又相差不多的黑幫領外,沒有人敢當着他們的面提起這個稱呼來。膽敢提出地人,都被送入了王水中化渣了。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個趙看起來也不呆不傻,聽弟弟的屬下說,剛纔那個愛德華.丘諾夫和他聊了幾句,以那個混帳的行事手段,不可能不告訴這個趙自己家的背景。
想到這裡,拉希德平靜地一笑道:“想不到來自中國的朋友也知道家父地匪號,那都是一些道上的朋友們起的。雖然不大好聽,可是大家這麼多年都叫習慣了。也就隨他們去了。不過我很好奇,聽說貴國的收費公路里程早在本世紀初就成爲了世界第一,而且好像世界銀行還曾經出過一份報告,指出貴國高公路的通行費和許多達國家相當.甚至於更高,就連美國和日本與你們相比都自愧不如。可是與貴國車主的收入相比較,所佔的比例卻又遠遠地高出了其他國家。這個費率表明了貴國是全世界公路收費最高的國家和地區之一!而且我聽說,貴國地收費公路大多是貸款修建,所以要收費還貸,可是據貴國的相關人士在報紙上所透露出的消息來看。許多收費公路的收費還貸年限高達五六十年,其中甚至於有還貸七百餘年的,我真的搞不明白,以貴國地低人工、低成本所修成的公路,加上相當於或者出達國家的收費標準。怎麼會需要還貸那麼長的時間?而且我還聽說了,貴國地高公路上,每隔二三十公里就會有收費站。我很奇怪了,這樣的公路高的起來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如同一連串的重錘砸得陰天樂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了。雖然他很少在國內坐車,但是這些基本地情況並不代表他不知道。中國包括高公路在內的收費公路已過二十萬公里,佔全世界收費公路的近百分之九十,而其中已建成高公路中地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爲收費公路,而美國高公路近十二萬公里,收費路段僅一萬三千多公里!
而在廣東,一家公路收費站年收費七百餘萬元,其中還貸的竟然只有四十餘萬元,僅僅佔總收入的百分之五多點,以此計算下來,該收費站還“需要”收費七百六十餘年才能還清貸款。也就是說,爺爺修路,得到他的第十幾代孫子時才能享受免費通行的待遇。而與此相關的背景是:一些公路收費站普通收費員月薪就高達8ooo,一家高公路公司招聘普通的收費員,竟然吸引了近三千名大學生爭相報名。
至於高公路不高,還貸時間太長,設卡太多等一系列的高公路收費問題在社會上所引的那些極壞影響,縱然是有心偏向自己的國家,陰天樂也不願意睜着眼睛說瞎話。
“家父不過是擁有這麼幾條公路上服務區的獨家經營權,既不能在這公路上每隔二三十公里就設卡收費,也不能強迫這些乘客在服務區消費,就被稱之爲了‘車匪路霸’,那貴國的收費部門用中國人的話來說豈不是敲骨吸髓了?”不得不承認,這個拉稀的要比他那個無恥的弟弟要強得多,至少是口才無礙,這一番話說得陰天樂也是啞口無言。此時,跟隨着拉希德一起來的那些大漢們,已經將整輛小車團團地圍住了,看他們鼓鼓囊囊的腰部,顯然都帶着槍。
“趙先生,雖然我的弟弟他搶奪物品在先,又出口傷人,的確有他不對的地方,但是你下手也未免有些太重了吧?”拉希德冷冰冰地道,“這裡不方便說話,就請趙先生和車裡的這幾位朋友到我們的車上坐一坐吧。”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拉希德自認爲已經完全地佔在了上風——他所帶來的這十幾個人可不是像他弟弟身邊的那些玩伴,都是身手矯健,有一手好槍法的,但是卻隱隱約約地在心底深處有個聲音不斷地在提醒着他不要衝動,不要與這個中國男子爲敵。
“他們就算了,我只不過是個搭順風車的。”陰天樂哈哈一笑,從車頂上跳了下來,招呼着伊琳娜姐妹出來,又和彼得洛夫夫婦告了別,這才轉回頭來對拉希德道,“頭前帶路吧,你這個做主人的也要有個做主人的樣子。”相信這些黑幫分子人的車會比彼得洛夫這個普通人的車更好,陰天樂自然也就樂得享受。
“這兩個女孩子是你什麼人?”拉希德這纔將驚豔的目光從伊琳娜姐妹的身上收了回來,說實話,這對混血兒姐妹的姿色也就是上等,還談不到絕色的份上,只是兩人是孿生姐妹,相貌他人難以分辨,自然會給予人更強的視覺衝擊效果。
“路上順手救的,答應人要將她們送到莫斯科她們的親戚手中。”陰天樂也不瞞他,這種事也犯不上欺瞞什麼。
看着陰天樂等人在風雪中漸漸消失的背影,彼得洛夫一家人緊繃着的心算是徹底地放了下來。雖然受到了一番驚嚇,但是收穫也是不少的,陰天樂除了將那個psp4給了彼得洛夫的兒子外,還給他們摞下了一千元人民幣,就算是壓驚了。
“把那個遊戲機收起來,回家前不要讓他再在外面玩了!”彼得洛夫連忙對自己的妻子道。想不到就一個小小的遊戲機也能給自己一家人惹來差一點殺身的大禍。吃一塹長一智的他自然會長個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