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名單?怎麼會?”劉海也不禁吃驚地大叫了起來和屬下頗費了一番腦筋才確定下來的,就是爲了讓他們儘可能地先搶救那些重要的人物。這樣的話,縱然屆時沒有全部搭救出來,也不至於有太多的壓力。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像是對此一無所知。
“我沒有收到任何名單!”車長斬釘截鐵地道,“劉市長,情況緊急,車隊目前處於極度危險的環境下,隨時有可能會變故,請您長話短說,政府和軍區有什麼命令?”在這個時候,沒有時間來讓他去仔細地琢磨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變故,爲什麼劉海所說的名單自己會是一無所知。就在他們說話的時間裡,那幾輛裝甲車中有兩輛已經接連遇險——隨着撲擊次數的不斷增加,老鼠對於裝甲車的特性、以及駕駛員的駕駛習慣也多了不少了解,有的放矢的話,自然命中率大增。而他撤退的命令雖然下達,但是做爲開路先鋒的他的“坐騎”未動,其他人又怎麼能行動起來,只能保持原樣地在小區裡躲避着老鼠的攻擊。
劉海的話語不由得爲之一滯,自從他當上了這天寧市的副市長以來,除了他的頂頭上司外,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毫不客氣地和他說話。不過他也明白,現在不是他擺架子、耍威風的時候,要救出名單上靠前的那些人,還是得倚靠他們這些大兵們。
“我希望、不不不,政府希望你們能將以下四戶居民救出來,這四戶居民對於政府而言,十分地重要……”這話說出口很難,但是他卻不得不說。這四戶人家都是與省裡或者說鄰省的實權人物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剛剛那些人的電話也追到了這裡。不要說他劉海了,就是李市長,面對這些人的要求,也說不出半個不字。天寧市的攤子已經夠亂了,如果說在這時候再得罪了上峰。他們這幾個市長、副市長就是能活到亂後,恐怕也難逃撤職查辦地命運。
“四戶?”車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現在別說四戶了,就是一戶都要冒着莫大的風險。
“劉市長,你這是在難爲我了,我不能拿弟兄們的小命,還有那些已經救出來的居民的生命去冒險!”車長拒絕道,“這並不符合我最初得到地命令!時間緊迫。我們必須要出了。”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裝甲車的處境已經越來越危險。
“聽着,聽着,那四戶人裡有你們軍區彭副參謀長的妻舅一家人,還有省趙副省長的堂弟,咱們省最大的私人企業天寶集團副總的……”劉海還想再說。手機裡卻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劉市長,我秦朝東記住你了!”接着,手機就被掛掉了。劉海不由得吃了一驚,等他再撥過去。手機卻被關機了,心中更是急躁不安。他又撥打其餘人地號碼,卻不是關機就是不接。
“該死的秦朝東!”劉海氣惱地連連捶胸頓足,這一手可是把他這個副市長給害苦了。不過他轉念又想起一事,叫過他的助理來。小聲地叮囑了幾句,那助理領命而去。那份名單爲什麼沒有送到小隊隊長的手中,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他相信那個軍人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的。而且按照名單的順序救人,對於他們救人地任務而言,也並沒有什麼可值得別人說三道四的地方。
“哼哼哼,***狗屁劉海,他們的命是命,我秦朝東地命就不是命了?”秦朝東的雙眼上已經帶上了血絲,由於是他的手機,所以那士兵接聽的時候,他並沒有躲開,而是站在了一旁,加上這手機的語音清晰而且洪亮,劉海所說地一切他全都聽到了。
聽得秦朝東是怒衝冠,要知道平時,秦朝東與劉海也打過不少交道,兩人也算是熟悉。由於秦朝東的企業在天寧市裡也頗有影響力,加上秦朝東這人雖然吝嗇,但是對這些政府官員們該有的孝敬還是按時按量地交納,所以平日裡劉海對他倒也算是客氣。可是當他聽到劉海不顧現實的情況,強行向這些軍人們施加壓力,爲了那四戶人家竟然置他們這些人於危險境地,
秦朝東恨恨地對在場的其他人將方纔聽到的對話一一複述,聽得這些人一個個是火冒三丈、羣情鼎沸,對劉海是破口大罵——沒有人能夠對自己的小命毫不在意,雖然說劉海是天
副市長,雖然說他們這些人並沒有像副省長這個級別是他們這些人既然能住到這個小區裡,那麼當然也不是普通人,多多少少地也有自己的關係網,車內的這幾名士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也不攔阻秦朝東。
他們痛罵間,車隊已經駛出了小區大門。王崖駕駛的坦克碾壓着足有數指厚的鼠屍一馬當先。幾輛裝甲車走在中間,兩旁的隊尾均有坦克前後策應,儘可能快地向市政府方向駛去。在他們的身後,大批的鼠羣尾隨而去,那些妖鼠也大多身在其中。不過對於那些仍然留在小區裡的居民來言,他們只有一種感受,那就是他們被拋棄了。一時間爆跳如雷着叫囂着臨死也要告他們一狀的人大有人在;而聰明些的就拉着家人躲到沒有窗戶的浴室或者說地下室中去,再用雜物將門堵死,抱着救援人員還會再來的最後一絲希望;還有一些失望到極點的人就那麼直接癱坐在窗前,整個人陷入了混混沌沌的狀態;而烈性一些的人家,則是給屋子裡灑上油,再打開煤氣,準備着與敵人同歸與盡,寧可燒死也絕不去體驗那被老鼠一口口咬死的感覺。
車隊越向市區的中心走,這路上被焚燬或者說還在燃燒的車輛也就越多,馬路上也出現了大量的坑坑窪窪。甚至於有些地方還出現了一兩米甚至於三四米深的坑。不過有坦克左右護衛,前方也有坦克開路的他們,對於那些障礙物倒也並不在意,直接撞開也就是了。深坑相對而言就麻煩一些了,較深較大就只能繞行了。越接近市中心,這路上的景象就越的慘烈。而且道路上,有時也會看到人類的骸骨。
那些妖鼠們並沒有因爲他們的離開就放棄了對他們的攻擊,而是一路緊逼不放。對於這一點,車長是又惱又喜。惱得是這些傢伙陰魂不散,這一路上恐怕不能掉以輕心;喜得是能把這些戰鬥力遠平常鼠類的怪物們引出小區,那麼對於那些仍然留在小區裡的居民們而言,無疑安全性又多了幾分。
“哼哼!等到了安全地帶,咱們一定要把此事告訴其他那幾戶,他劉海爲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就不管咱們這些人的生死。竟然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還想強行命令這些軍人留在那裡繼續救人。哼哼,恐怕到時候人沒有救到,咱們也得葬身在那裡。”一臉的怒氣的秦朝東恨恨地道,“到時候,他肯定會想辦法爲難咱們和這些軍人的,嘿嘿,老虎不威,還……”
剛說到這裡,只聽車身的一側傳來了“嘭”的一聲巨響,整個車子都之震動,然後秦朝東只覺得車子突然一邊沉了下去,接着就是天旋地轉,腦袋瓜子在車身上撞得更是生疼,等車身停穩時,他已是兩眼直冒金星,四肢彷彿都不屬於自己。而車內的人們此時也是一個個東倒西歪,呻吟聲是此起彼伏,幾個孩子是放聲大哭。秦朝東晃了晃腦袋,左右打量了一下,只見滾成一團的正副駕駛員兩人已經勉強地坐起身來,額頭上開了兩個口子,臉上滿是鮮血,而隨他一同上車抱着孩子的兩個女人,已經昏迷過去了,不過孩子還在哇哇大哭,似乎他們並沒有什麼事。
車上的其餘人也陸續地坐起身來,一個個昏頭轉向的,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
“車子翻進坑裡了!”這時纔有人注意到窗外的模樣,忍不住大聲地叫了起來。
“這些畜生真是造孽啊!”天松子這一路走來,所見之處,無不亂成一團。雖然說已經斷了鼠羣的後援,但是城區內的老鼠數量仍然是一個十分驚人的數量,
“將鼠羣重新招集起來,要它們回到城外我指定的位置!”天松子冷若冰霜地看着貝塔道,解鈴還需繫鈴人,如果說這是在野外,或者說人跡稀少的地方,殺死這些老鼠雖然麻煩一些,但也算不得什麼太難的事情。但是在這城市裡,人口密集的地方,天松子他們也只能小片小片地清理那些老鼠,而且一旦這些老鼠躲入建築物中,那麼天松子也只能束手無策。但是貝塔就不同了,既然能將如此多的老鼠從竹海驅趕到這裡,那麼就肯定有法子再將它們驅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