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淵源?”陰天樂更是好奇。這遠古仙人們的逸事他還真的知道的不多。他的修行根基可以說是十之七八都來自恆靈的教導,而在之後,才逐漸地通過自己的摸索和玄真子的一些指導,漸漸地進入了修行的大門,之後雖然多有際遇,這實力可謂是一日千里,直至以不足百年的時光登上人界巔峰,但是他的見識卻與其的實力並不相符。這倒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無門無派的野狐禪,自然也就沒有一般門派中那豐厚的典籍收藏,更沒有師長的時時教導,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也大多是在與其他人交談中逐步的積累起來。
而諸界分離已有萬年,如今的修行者們對於那一段時間的歷史還能夠有所瞭解的,可謂是少而又少。而一般時候,談及遠古時期的話題更是稀少,所以對於這些無古時期的事情,陰天樂可以說是知之甚少。這赤松子別府之中,雖然也有一座典籍的大殿,但是陰天樂如今也只能是翻閱其中極少的一部分。
昊方如同看陌生人似的看了陰天樂上下半晌,喃喃地道:”我真是懷疑,你真的是赤松子仙師道統的繼承者嗎?你是怎麼繼承來的?”
陰天樂於是簡明扼要地將當時的過程說了一遍。
昊方一臉無奈地看着陰天樂道:“陰老弟。遇上這樣不良的仙府守護者,還真是你的不幸啊!罷了罷了!”
原來,赤松子當初與廣成子等仙人都頗爲交好,當年赤松子仗劍平定天下妖魔鬼怪之時,也並非完全是他一人所爲,這其間,也有不少仙人在一旁協助。只是這些仙人們,都是因緣而來,緣盡而去。並沒有全程地承擔這一工作。所以後世中人,一般都將當年的這一事績全部歸功於赤松子的身上。而廣成子就是其中的一位。
“陰老弟啊,若是你早些說出你是赤松子仙師道統的繼承者,這崆峒仙府也是任你來去啊!至於這種助你一臂之力的小事,我族中人,是絕不會給予拒絕的。”昊方一臉的我很受傷。
陰天樂無奈地看着他,自從得知自己得到了赤松子所遺留下來的別府之後,陰天樂哪裡敢將此事傳揚出去?他孤家寡人的,豈能與那些名門大派動輒弟子數千人相比。對方就是用人堆,也能夠將他堆死。再加上,龍三角海域的那些古妖族拖困而出,更是給陰天樂帶來了無窮的壓力,要是讓那些古妖族們知曉,自己繼承了赤松子的道統,那還了得,恐怕一天得有八撥來襲,自己別說是鐵打的,就是玄鐵打得,也只有死路一條。而且他自己的身上。也是秘密多多,那一條泄1ou了出去,都是天大的麻煩,若不是因緣際會,他還巴不得自己能夠低調低調再低調呢,悶聲大財纔是他的夢想。
昊方當然也明白他的苦處,所以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只是這言談間,不由得又親近了幾分。
兩人順着島上的小路,一路向島內走去,昊方左顧右盼,稱許不已。“果然不愧是仙師手段,居然在這極北苦寒之地,尋覓下這麼一座洞天福地,實在是令人羨慕不已。這裡與崆峒仙府相比起來,恐怕還要隱密。而且這裡四周都是冰封不化的冰天雪地,凡人很難kao近這裡,着實是我輩修行的上好所在。陰老弟,看到這裡,我才真正的明白,爲什麼長白山靈山你居然會租給修行界的那些門派使用,與這裡相比起來。長白山又算得什麼!”
陰天樂微微地一笑,其實這裡雖好,但是卻並不適合什麼人都帶入進來,而陰天樂既然在修行界中揚名立萬,又有諸多依賴着他才能夠平安生活的各族中人,那麼開宗立派已是水到渠成的選擇。只有真正地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宗派,以開山祖師之尊,方纔能夠將其的理念和信義以門規的方式世世代代的傳襲下去。而那些他所庇護的人等,在他日後無論是前往妖界還是仙界,都仍然可以得到應有的庇護。只是如今無論是財力,還是靈山,或者說是名氣,都已然俱備,但是這門下弟子們,挑選起來卻不是件易事。而且在這個事態展還並不明朗的時候,陰天樂還不打算這樣做。
此時,趵勒和緋狐已經得知了陰天樂和昊方到來的消息,已經在小路的盡頭相候。昊方與他們也不是次相見,也就省下了互相引見的這一道程序。
陰天樂上下地打量趵勒和緋狐,兩人經過這一段時間來在島上的靜心修行,這實力有了顯而易見的提升。趵勒此時也已經接近臨劫境界,與玄真子相仿,只差那最後的一腳,就可以踏入到人界的巔峰之中去。這一結果,令陰天樂爲之欣喜不已。趵勒的實力越強,那麼日後樓蘭城的安全就越有保證。而緋狐與昔日相比起來,也有明顯的提高。
“緋狐,你莫非是在此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怎麼會增長的如此驚人?”昊方圍繞着緋狐連轉了數圈。難以置信地叫道。與幾個月前相比起來,緋狐可以說是有拖胎換骨般的變化。
緋狐與陰天樂相視一笑,其實她與陰天樂之間原本就是一體兩面,兩人之間的妖力完全可以互借。而之前,緋狐的進境一直較慢,主要是因爲世俗中的事務分去了她的大部分精力與時間,令她無暇多加修煉。但也正是她的犧牲,這才保證了陰天樂一直以來的修行時間。而陰天樂到了臨劫這個境界之後,閉關修行已經不再是最重要的東西,如今更需要的是對天道、對人情的領悟,加上如今又有卡特琳娜他們接替了緋狐的工作,她才得以來此專心修行。
有了充沛的天地靈氣,又有了陰天樂的修行感悟,再加上這幾個月來的閉關修行和陰天樂所提供的丹藥輔助,幾者相加起來的結果,就是緋狐的實力如同三級跳一般生了飛躍,即便是與她一同在此修煉的趵勒,都爲之而嘖嘖讚歎不已。何況幾個月不見的昊方了。
“昊方前輩,歡迎你來此坐客。”緋狐盈盈一禮道。
昊方連連搖手道:“不可不可,我與陰老弟兄弟相稱,這輩分亂不得,叫一聲昊方兄,或者昊方大哥就可以了。”昊方如今可是不敢託大。這輩分不算則已,要是認真算起來,繼承了赤松子在人界中道統的陰天樂,恐怕要算是人界中的第一人了,就是關大仙人前來,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前輩。自己能夠被他稱之爲兄,就已經是佔了天大的便宜,豈敢再佔緋狐的便宜。緋狐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一笑也就應了下來。
幾人在島上高處的亭子處坐了下來,緋狐送上了島上的靈茶,不免令昊方又是一番讚歎。與崆峒仙府的靈茶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陰老弟,外面這些時日來,可有什麼變化?”趵勒問道。這些時日以來,爲了能夠令兩人專心修行,凡世間所生的一切,陰天樂都沒有告知於他們。於是陰天樂又將這些天來所生的一切簡明扼要地和兩人講述了一遍。
“那神聖教庭未免欺人太甚!莫是視我東方無人乎?”趵勒不由得勃然大怒,濫殺無辜已是不該,居然還想以騙術矇混過關,被揭穿後又想要將陰天樂等人拿下,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做爲,當真是令人怒衝鬥牛。
“此事還並未了結,只是各方勢力受那血斑巨犬加爾姆的出現所激,一時間難下決斷罷了。”經過了這麼久,陰天樂也已經查出了那頭兇獸的真實身份,當他第一次拿到血斑巨犬加爾姆的資料時,也不禁是嚇了一跳,這五代的血族居然可以招呼出這般可怕的兇獸,其實力簡直可以堪比那些仙界中成熟的神獸了。
“不過我想這不過是黑暗前的餘光罷了,這一場復仇終究還會是來到的。”陰天樂不由得想起了拉斐爾,也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樣了,是否真的會如阿德利安他們所說的那樣,由於過快地提高實力,造成**不堪承受,而已經回返天堂了呢。如果說要是那樣的話,僅憑加百列和那些天使們,面對血族聯盟的攻擊,恐怕也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了吧。那位神聖教庭的教皇陛下,此時想必也是心中欲哭無淚吧,原本是想進一步增加神聖教庭的實力,最終卻引來了神聖教庭的衰落。世事之無常,恐怕莫過於此了。
“哼哼,等到那時,我趵勒倒要看看那些西方的鳥人們,到底有幾分本領!老弟,到時候,可不要忘記通知老哥我!”趵勒霸氣十足的道,如今的他。距離踏進入臨劫境界不過是隻差臨門一腳,趵勒有着充足的自信,當中國修行界向神聖教庭復仇的那天來臨之時,自己必然已經邁入到了人界巔峰高手的行列之中去。前往羅馬,縱然不能戰勝那什麼狗屁拉斐爾,也絕不可能落敗。
對於趵勒的好心,陰天樂也只能笑着答允了。到了他們的這個境地,已然有了隨心所欲的資本,壓制只會有礙本心,反而不利於修行。與趵勒不同的是,緋狐此時也是在心中暗暗地狠,尤其是當她聽到神聖教庭出爾反爾,反而想將陰天樂等人扣留下來做爲人質的時候,更是恨不得將拉斐爾等人撕成碎片,丟到妖火中焚之一空。
不過對於血斑巨犬加爾姆,兩人在看完了陰天樂所帶來的視頻之後,都不由得暗自心驚。雖然說這視頻中無法體驗到那血腥陰寒的威壓感,但是隻要看看在場的旁觀之人的模樣,再看看拉斐爾的狼狽之相,也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這時,趵勒和緋狐才問及陰天樂的來意,陰天樂自然也不會瞞着二人,二人不由得是驚喜交加。能夠親眼目睹到炎魔遠古之王德奎利亞爾的重新塑形再造,這對於修行中人來說,可以說是極其難得的機會了。若是能夠從中有所感悟,那更是會受用一生的。
“就在這裡?”緋狐有些擔心地道,這島上到處都是珍惜的花草,還有着諸多的殿宇,若是在塑形的過程中生什麼意外,損壞到其中一部分,緋狐可是心痛的不得已。
“嗯,在那邊的那一處空地之上。放心,屆時有你和趵勒大哥在一旁守護,我也會提前佈下防禦陣,除了趵勒大哥之外,咱們也都算得上是玩火的老手了,出不了什麼差錯。”陰天樂的一席話才令緋狐打消了擔憂。
由於時間緊迫,陰天樂和昊方只能在此地稍做停留,所以準備工作當即就開始進行。而德奎利亞爾在得知這一消息後,也將其對魔炎的修行感悟傳給了陰天樂。陰天樂又一字不改地傳給了昊方。
兩人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品味着德奎利亞爾的修行感悟,這越琢磨越覺得字學珠磯,簡直是妙不可言。對於火之一道,又多了幾分認識。而德奎利亞爾所說的那些操控魔炎的精妙手法,完全可以借鑑到自身的戰鬥方式中去。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下午,兩人卻覺得受益匪淺。若不是考慮到事情不容耽擱,兩人真的想就這麼一直感悟下去。
陰天樂在那片空場的外面開始佈陣,以確保德奎利亞爾在塑形過程中所生的一切不至於影響到島上的一切。昊方則是在一旁調理着自己的狀態,以確保在需要的時候,能夠保證所需。趵勒和緋狐則是收拾着外圍那些易損易壞的花草,或加以保護,或者乾脆就採摘了下來。同時對於島上的那些建築,更是小心維護。四人一直忙到了凌晨這纔算是完成了準備工作。
四人盤坐在地上,吸納着天地靈氣,等待着太陽走到天空正中時的那一刻。
陰天樂已經將德奎利亞爾的殘骸放置在了陣的最中央,而那一柄深淵魔劍也cha在了其上。德奎利亞爾也明白,此時已經是最關鍵的時刻自己能否擺拖劍中的生活,重新塑形成功,就在此一舉了。所以也不再多語,凝神準備着。
雖然說這裡是北極的極夜,終日見不到陽光,而仙府中的白晝黑夜完全是由仙法所模似出來的。但是平心靜氣的四人依然能夠感應到隨着太陽的升起,外界的溫度在逐漸地提升。天地靈氣也隨之變得活躍了起來。待到了午時,陰天樂站起身來,看了看昊方。昊方無言地點了點頭。
“德奎利亞爾前輩,那麼開始吧!”陰天樂握住深淵魔劍的劍柄,心中暗道。
“陰天樂,無論此次塑形最終成功與否,我德奎利亞爾都會記得小友的此恩此德,若是僥倖能夠成功,德奎利亞爾日後必有回報!”腦海裡傳來了德奎利亞爾略帶幾分激動的聲音。
“這些前輩就不必掛念了,我相信前輩必然可以成功!”陰天樂體內的妖力輸入到了深淵魔劍裡,深淵魔劍上立時燃起了熊熊的黑色火焰,點燃了德奎利亞爾殘骸。只是這火焰卻只在殘骸的一點燃燒。並不向其他點蔓延。對此,陰天樂早已知曉,要想讓德奎利亞爾重新塑形成功,第一件事就是要讓魔炎在他的殘骸之上徹底地燃燒起來,每一寸地方都不可以放過。陰天樂拿着深淵魔劍,在殘骸上抹着,所過之處,即留下一點黑色的火焰。
只是這樣一來,深淵魔劍對於陰天樂的妖力抽取得十分迅猛,還未塗過四分之一的面積,陰天樂就已然覺得體內的妖力日漸匱乏,有些後繼無力。陰天樂手掌一翻,將一枚丹藥丟入了口中,體內的妖力立時得到了強力的補充,深淵魔劍上原本已經有些黯淡的魔炎又熊熊燃燒起來。如此這般四次之後,陰天樂這纔算是將德奎利亞爾的殘骸每一處都點燃了魔炎。當最後一點魔炎被塗上之時,整個殘骸上的火焰突然間升騰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堆。陰天樂疲憊不堪地坐到了昊方的身旁,又吞了一枚丹藥。
昊方看了一眼陰天樂,這一次,他付出的代價之大,實在是令人有些咋舌,僅僅這極品的丹藥,到現在就耗費了五枚之多。要知道這種能夠快大量地補充靈力的丹藥,對於修行者來說,無異於救命的護符。每一枚都會讓修行者視若珍寶。而爲了德奎利亞爾,陰天樂卻付出了五枚之多。
四人都可以感應得到,這個火堆就彷彿一個巨大的黑洞一般,狂暴地吸取着島上的天地靈氣。好在這裡的天地靈氣濃厚之極,若是在一般的靈山之上,僅僅這片刻的汲取,就足以將天地間的靈氣吸收一空了。隨着越來越多的天地靈氣被汲取到火堆中,魔炎燃燒得更加狂暴了。四人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幾步,以避其鋒銳。
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