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師叔,曼兒絕對不是那種見異思遷、攀龍附鳳之輩,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這肯定是她父親緊迫她去和方心悅親近的!”蕭峰帶着幾分哀求的口吻對陰天樂道,他雖然憨厚老實,並不代表着他愚笨,短短的時間裡,他就察覺到了,在這件事情上,更有決定作用並不是他的叔叔,而是陰天樂。
此時陰天樂對於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已經大致的清楚了,所差的也只是看到楊曼的親自表態了。只是他心中最初即有的疑惑仍然不得所知。“蕭峰,我與你玄宇師叔親自來此,就是爲了此事。如果說那楊曼是真心與你相愛,那麼你放心,師叔我一定幫你促成此事!嘿嘿,方心悅和一心宗雖強,但是咱們也並不怕他。以往只不過是不願意多事而已,但是這都騎到脖子上來了,再沒有迴應,也不像樣了。”陰天樂的話語雖然平淡無波,但是卻如同定海神針般令已經有些心神無主的蕭峰頓時有了主心骨。
“蕭師弟,你就放寬心吧。陰師叔可是從來不會信口雌黃的,他既然答應了會爲你做主,你就放心地等着做新郎吧!”趙青華也在一旁開導他道。別看他年紀比蕭峰小不少,但是青城派卻是按入門時間的先後來排位次,所以趙青華是蕭峰不折不扣的小師兄。此時蕭峰的父親蕭山已經退了出去,做爲一個凡人,面對着緋狐和雪姬這一冷一熱地兩位絕代美女。着實是令他拘謹地難受。既不敢看,又忍不住時常會偷看一眼。
“嘻嘻,有不之客來了?”緋狐出了銀鈴般的輕笑聲。“看來這楊家對你家看得可是夠緊的。僅僅這點時間,他們就已經得到訊息了,還找上門來了。”
說話間,蕭家地院門傳來了陣陣敲門聲,接着有人高喊道:“蕭家有人嗎?蕭家有人嗎?我們楊家主親自上門拜訪來了!”
“楊家主親自來了?”蕭山慌慌張張地從屋裡跑了出來,急匆匆地就要上前去開門,被陰天樂伸手攔了下來。=
“陰先生,楊家家主親自來了。我得趕緊去開門的。”蕭山帶着幾分慌張地道。要知道楊家在這隴西一帶,可是世家大戶,有財有權,別說他這麼個普通的人家,就是當地政府的一、二把手,聽說他親自上門拜訪,也得降階相迎的。
玄宇毫不在意地一拉蕭山,冷笑道:“放心,有我們在這裡,輪不到他小小的楊家在這裡猖狂。你好歹也是我的親弟弟,蕭山的長輩,要有做長輩地樣子!在這裡等着就好了。”他看了看蕭山和趙青華,趙青華已主動請纓道:“師叔,我去吧。”
楊東昆和方心悅,帶着楊永興及其其餘的兩個兒子,加上幾名僕役,此時正站在蕭家的院外,在他們的身後,是三輛轎車。“這個蕭家。也太不像樣了吧,爹,您親自上門,是給他們天大的面子。他們居然還磨蹭着不趕緊開門,擺什麼臭架子!”說話的是楊東昆的二子楊永和。
“是啊,蕭家也太猖狂了些吧!”老三楊永盛也在一旁附和道,“何況還有方公子一同前來,這是給他們蕭家祖上添光的喜事,居然這麼半天還沒有人來開門!”
“你們兩個閉嘴!”楊東昆沉聲地喝道,他可不比這兩個心比天高的兒子,隱約間能夠感應到屋內有着幾股強大的氣息。顯然有修行者在其中。雖然說有方心悅同行。但是言語間得罪了這些修行者,無論如何對楊家也非幸事。一心宗地勢力雖然強橫。但是這裡畢竟不是他們宗門所在,也沒有什麼強力的盟友,言語間惹惱了那些修行者,稍加懲戒,就是一心宗也說不出什麼來。更何況雙方間還未正式結親,方心悅和一心宗就是有心偏袒,也沒有合適的理由。
方心悅更是面沉似水,他已經隱隱約約地感應到,裡面坐着的人中,有幾個是他相當熟悉的氣息,只是他一時間反應不到具體是誰。不過,隨着門裡的腳步聲漸漸接近,僅僅是剎那間的功夫,方心悅已是臉色爲之一變,對楊東昆一拱手,還未開言,院門已經吱拗拗地打開了,裡面探出一個少年人的腦袋瓜子,只見他眼睛在衆人的臉上轉了轉,十分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你們進來吧。”
那漫不經心、隨意之極的態度,令楊永和、楊永盛兄弟兩個立時心頭火起,就連楊永興也覺得這個少年人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吧,客人上門,竟然連個“請進”都沒有。楊永和張口就叫道:“你小子懂不懂得什麼叫尊重長者,這是一心宗地方公子和楊家家主親自上門拜訪,讓你這麼一個小鬼……”
“閉嘴!”這一次卻是方心悅轉頭鐵青着臉喝道,楊家兄弟灰溜溜地縮到了楊永興的身後,雖然說是未來的妹夫,可是兩人卻半點都不敢得罪方心悅。
楊東昆的臉色也不由得爲之一變,倒不是因爲方心悅喝止了楊家兄弟,而是他感應到了,這個少年人地修爲和自己相比起來,也相差無已。要知道,他可是已經修行了數十年了,而這個少年無論怎麼看起來也不可能過二十歲。當然了,在修行界中,想憑藉着相貌來判斷一個人的年紀,那無疑是不可能的,但是無論相貌年輕與否,但是眉宇間的那份氣質、那種榮辱不驚的鎮定,卻絕不可能是一個未經過歲月蹉跎的年輕人所具有的。看這個少年人的模樣,久歷風雨地楊東昆幾乎立時就斷定他地實際年齡不會過二十歲。
僅僅是一個前來開門的少年人,就有着與自己相差無已地修爲,那麼坐在屋中的又會是什麼人?楊東昆的心一陣陣地收緊,蕭家似乎除了那麼並不怎麼顧家的玄宇外,並沒有什麼強有力的修行界的親朋好友了。難道說,這些年來,自己對蕭家的調查還有什麼遺漏之處嗎?楊東昆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家主,那是趙青華,青城玄真子門下。”耳邊傳來了方心悅彷彿咬着後槽牙出的聲音。楊東昆不禁聞之變色。如果說青城派在俗世中,什麼人最有名,想必百分之九十的人會告訴你,趙青華!一個僅僅還未成年的少年,自妖族入侵日本之始,就與陰天樂一起混跡於日本。雖然說在整個過程中,並沒有起到什麼一錘定音的決定性作用,但是不可否認,這些重大的事情上,幾乎每一件事,他都在其中摻和了一腿。如果說在這個問題上加上兩個字“成年”,那麼無疑最有名的就是趙青華的師尊玄真子,這個青城派中脾氣最暴燥,也是最護短的,同時還是掌握有實權的長老。
楊東昆突然若有所悟,臉色立時變得更爲糟糕,與趙青華和玄真子經常混雜在一起的,還有另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陰天樂,楊東昆不由自主地暗自祈禱,陰天樂和玄真子可別坐在裡頭。如果說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在,那麼只讓趙青華出來迎接已是給他這個楊家家主不小的面子了。恐怕只有一心宗的長老前來,才需要兩人出門相迎吧。
只可惜,天不隨人願。趙青華接着道:“陰師叔正在屋裡等着你們呢!別在外面磨磨蹭蹭的了!”令楊東昆和方心悅如同五雷轟頂般,立時神色爲之一僵。
此時方心悅的心中亦有些驚慌,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蕭家,竟然會驚動了原本是在樓蘭城養傷的陰天樂。對於玄宇的到來,他並沒有多麼放在心上。玄宇在青城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長老,修行也只能稱之爲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別出色之處,方心悅相信,即便是他對自己下手,自己也完全有脫身的能力。而且如今一心宗勢力正如日中天,諒他也沒有膽量主動地挑起一心宗與青城之間的矛盾來。如真是那樣的話,恐怕屆時不用自己動手,青城派自己就會處置他的。
但是陰天樂就截然不同了,他與青城交好,卻並不依附於青城,而且他自身的實力,在整個修行界中,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自身無論在修行界還是世俗界,都有着不小的聲譽,還擁有着大批的財產,無論是哪家哪派,對於這樣的一位人物,招惹前估計都得再三地掂量。他方心悅,雖然是一心宗上下的寵兒,遇上他,也得保持一個基本的尊重。
“他來這裡做什麼?難道說就是爲了壞了這門親事?”方心悅隱隱約約地覺得。可是就憑蕭山,一個名不見經傳、除了有個叔叔外,在修行界再沒有什麼其他的真正臂助的小子,憑什麼能夠請得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