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將軍您好,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哪怕情勢緊迫,但海恩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這件事,自己做得有點不地道。辦事之前不對周東飛說,出了麻煩纔跟人家聯繫,這比臨時抱佛腳還慚愧。“我在東京街頭被人追殺,剛剛走過了華夏大使館的位置。您……能否提供一些幫助,拜託了!”
對於海恩斯這件事,周東飛有點小小的不爽。但肚量小了成不了事,周東飛向來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你沿着那條大街一直走,到了第三個路口的時候左轉。說一下你的情況,究竟追擊你的有多少人,什麼來歷。”
“來歷不明,而且人數越來越多了!”雖然很緊張,但海恩斯心中彷彿有了點底數。周東飛既然答應出手,那麼自己還是有些逃生希望的。“現在,追擊我的車輛已經達到了十二輛!而一開始的時候才四輛,該死的!”
“好吧,你沿着我說的那條路線走。”周東飛只說了這一句,就掛了電話,因爲他要安排一番。周東飛知道,追擊海恩斯的那些人不簡單,至少在島倭國當地具有不小的能量。不然的話,不可能短短几十分鐘的時間裡,能在海恩斯奔逃的路線上伺機堵截。能夠短時間內沿線就近湊集十幾輛車,證明對方要是全力出擊的話,十倍的實力也能拿得出來。因爲東京畢竟是國際化大都市,城市面積極大。只有在這座城市裡遍佈爪牙,才能從心所欲地在每一處都能抽調人馬。
而現在,東京警視廳的警察也已經接到了報案,向這邊飛速趕來。自從上次島倭國警察廳二把手吉田駿被抓,整個島倭國警方就來了一次大整頓,警察風氣好了不少。而且那一次,吉田駿的爪牙也被隨即拔除,使得美國方面暫時很難插手其中的事情。所以這一次出動的警車,吃純粹的執行公務,並沒有太複雜的背景。
但是,這些警察的效率不高,出警的地方距離海恩斯所處的位置也比較遠。假如等那些警察趕來,估計海恩斯已經被弄死了。
或許也是忌憚,不能把事情鬧得沒法收拾,所以追擊的人在鬧市之中沒敢繼續開槍。因爲現在的島倭國皇室和政府,已經不是美國方面所能輕易掌控的了。有時候想要干涉一下,都會遇到很大的阻力。
所以,現在比拼的就是速度。
只不過,海恩斯雖然也是搞特工出身,車技也不錯,但終究不是專業車手。而在剛纔陸續加入追擊的車輛中,有兩個傢伙的車速明顯比別人高出一截,而且開得特別穩,遇到行人或障礙物都能迅速規避。而這兩輛車和海恩斯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有一次最危險的時候,後面一輛車險些超過了海恩斯。而一旦被超過的話,肯定能通過左右頻繁的變向把海恩斯給留下。幸好,那時候海恩斯鑽進了一條比較狹窄的道路,使得對方陡然一個急剎車。不然的話,後面追擊的那輛車可能就要撞在路邊成排的樹上。
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拉長,又有幾輛車陸陸續續的出現。而且,前方也時不時出現堵截的了,使得海恩斯險象環生,多少次都幾乎被逼到了死角。
而就在這時候,又有幾輛車風馳電掣般衝過來了——在海恩斯的對面。更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幾輛車竟然是小型的箱貨!海恩斯大驚,感覺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這幾輛車要是橫在了路上,絕對把他的路堵得死死的。
但是,這幾輛箱貨車並未向預想中的那樣堵截,反而留出足夠寬敞的空隙讓海恩斯過去了!
而當海恩斯過去之後,旁邊一輛箱貨迅速把縫隙堵死。這幾輛箱貨並排着排成了橫着的一隊,把整條路堵得死死的。後面追擊的車輛衝過來之後,叫囂着讓這幾輛箱貨讓路,但對方就是不讓。
後面追擊的人大感時間緊迫,當即來了次硬撞。但是,箱貨的優勢體現出來了——後面那長長的尾巴以及尾巴上的小型集裝箱,使得這些箱貨結實得像是鐵疙瘩,至少比後面那些轎車結實的多。畢竟,後面那些車不但是小型車,更是島倭國出產的那種薄如蟬翼的本土轎車。這樣的轎車和箱貨對撞,那是找虐。
所以在兩三次撞擊之後,開轎車的人也死了心。只能一邊惡狠狠的咒罵,一邊向自己的上級彙報。
而那幾輛前來擋路的箱貨,就是周東飛派過來的。如今,島倭國最大的地下勢力就是心怡集團島倭分社,擁有的人馬多得很,而且主要集中在東京。剛纔周東飛給心怡分社的社長小澤次郎打了個電話,小澤次郎當即調動了沿途所有的混子。
與此同時,周東飛也讓幾大家族都就近派車,使得整個東京都幾乎亂了套。也正是如此,纔有那麼多的箱貨、皮卡等運輸車輛出現。在心怡集團島倭國分社,這類車輛的數量還是很少的。
對此,海恩斯也知道是周東飛救了自己。而有了這些幫手出現,海恩斯也終於放鬆了一點心情。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一路上已經有多少箱貨、皮卡、大小轎車出現,愣是將各處追來的車輛給堵在了外面。要不然的話,他海恩斯早就被對手包餃子了!
終於,警察也大規模的聚集到了附近。海恩斯一看情況,知道自己已經基本安全。只要不是被大規模的包圍,只要對手被警方衝擊得不能大面積圍追堵截,海恩斯就有辦法逃避隱藏。作爲一個二級高手,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唯一有點麻煩的是,海恩斯不能棄車,目標比較明顯。畢竟,車上不但有足足兩箱子的證據資料,還有那個被他弄暈了的兇手。所以,海恩斯再度跟周東飛聯繫,希望周東飛能再派輛車過來,把資料和人完成轉移。
周東飛已經不是“派輛車”那麼簡單了,而是一下子派出了六輛轎車,一同聚集到了附近。等海恩斯帶着資料和那兇手上了其中一輛之後,六輛車又分頭離開了——朝着六個不同的方向!
又有追擊的人馬出現,但已經沒法繼續追了。看到六輛車一同離開,那些追擊的人不知道該追哪一輛。隨便追其中一輛?六分之一的可能性,在這種大事上顯得過於輕率。
而且,那些追擊的人也無法長時間逗留,畢竟四面八方都是嗚嗚直響的警笛聲。
……
在東京一處西式教堂的深處,陰暗冷僻。高高的窗戶上投射出來一縷淡淡的光,卻不能將整間房子照亮。特別是在房間最深處,一個人正靜靜的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只能大體露出一個輪廓。此人一身大紅色的教袍,在黑暗之中猶如一團血色。他胸前帶有一個做工精良的純銀十字架。寬大的左手無名指上,帶着一個巨大的墨玉戒指。
這人四方臉,鬚髮花白且很長。眼睛有點小,但是很有神。長相只能算是一般,但卻不失一股上位者的尊嚴。
這個人,就是麻原彰顯,也是聖路加教會的督主教。
如今他閉着眼睛,靜靜聽着面前一個年輕教士躬身彙報。
“督主教大人,據下面的人彙報,這次誘殺海恩斯的任務——應該是失敗了。”那年輕教士有點緊張,似乎生怕面前這位督主教勃然大怒。他小心謹慎的敘述了事情的經過,說,“督主教大人,下一步怎麼辦,要不要通知他們繼續追?”
但是,這個督主教卻沒有發怒,只是冷哼了一聲,“回來吧,儘快——要避開警方。現在的島倭國政府和警察廳,已經不是當年了。自從吉田駿下臺被抓之後,在警方內部做點小手腳越來越難。”
“是!”那個年輕教士恭敬的退了出去,通知那些人放棄追擊。
這人退走之後不到一個小時,房間左後方的小門就閃進來一個女人的身影。三十大多,身材依舊苗條,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成熟的味道。
這個女人,竟然就是皇宮醫務主管——久住夏子!
而現在的她穿着的不是平時的衣服,而是一襲寬大鬆散的黑色教袍。她,也是聖路加教會的虔誠信徒。
一向笑意淡淡的久住夏子,此時一臉的肅穆敬畏,靜悄悄的走到了督主教——也就是麻原彰顯的身邊。
“尊敬的督主教大人,請問您還有什麼教諭嗎?”久住夏子問。
麻原彰顯不在意的看了看這個身材不錯的女人,說:“看來你的彙報是準確的,周東飛確實應該已經到了東京。若不是他,別人很難倉促之中調集這麼多的人手。看來,對由紀子的行動要重新考慮了。你很機警,做得很好。”
聽到督主教的讚賞,久住夏子顯得有些激動,虔誠的拜伏下去:“這都得益於您的教誨!”
看着雙腿前匍匐在地的女人,麻原彰顯淡淡的吸了口氣。特別是久住夏子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兒,讓這個督主教顯得有些心動。他不是神,即便在信徒們的眼中,也僅僅是神的代言人。
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
伸出一隻手,輕輕托起久住夏子的下頜,使之擡起。於是,露出了久住夏子一張虔誠的臉和一對狂信的眼。
“神說,壓抑本能的慾望是罪惡的……”麻原彰顯說着,將手自她寬鬆的領口兒探入。稍稍用力,那鬆散的教袍就滑落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