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的親女兒。”爲何不能愛?何況,鳳亦雪本來就是艾幼幼,他今生只愛這一個女人。
“那也是你的女兒。你一直在做着令世俗嘲笑的事!”姬無雙故意將嘲笑的音量放大。
“那又如何?”世俗在他眼中,視若無物。
“你們不會有結果的。你以爲她會愛你嗎?你不要忘記你是主人放幹血做成的人偶!”
鳳靳羽一驚,鬼魅般徒然鎖住她的咽喉。
無波的鳳眸爆發罕見的嗜血兇殘,聲音低得可怕:“你對她說了什麼?”
姬無雙本就是主人派到他身邊的眼線,這些年一直擔負着爲他找血的任務。對他的身世瞭如指掌,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才一直被牽制,留她一命。
姬無雙被他掐得肺都要暴漲,面部充血,冷笑道:“呵呵,你緊張什麼?我只是在想,就算那丫頭看到你喝血,沒有反應。但若是看到你的真身……哈哈,一條千年白蛇,她會不會嚇死了去?”
鳳靳羽鬆開手,啪地一巴掌狠狠抽在她面頰:“不要做讓你後悔的事。”
這一掌力度太大,姬無雙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
“哈哈!我要告訴他你就是個騙子,你根本不是表面的清冷如神,你喝人血,你殘忍冷血惡毒,你的身份是黑暗門的殺手銀月魔!!你是個妖孽!是條蛇!哈哈哈,她一下就被嚇吐血!還會愛你?”
“啪!”又是無情的耳光。
“想殺了我?”姬無雙狠狠瞪着他,原來你冷血的脾氣一點也沒變,只不過是唯獨對她一人好罷了,可惡!
鳳靳羽邪魅冷笑,食指和拇指輕輕一捻,這個姿勢代表殺了姬無雙和捻死螞蟻一樣簡單。
“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感情?爲什麼這麼狠?”她摸着火辣辣的面頰起身,發瘋似地拽着他的袖子搖晃,“就算沒有愛情,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你要殺我?”
“傷她的人都得死!”這句話幾乎成了鳳靳羽的信念。
哈哈哈,她明白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魔鬼,卻惟獨是鳳亦雪的天使。
他不是無情,而是全部的情和愛都給了鳳亦雪,在他眼裡,鳳亦雪是天是地,其他人什麼也不算。
姬無雙仰天大笑,把脖子往他身邊一揚:“殺吧,你殺我啊!你殺了我,主人不會放過你。”
“你在黑暗門不過是小卒,就算你死,主人又能怎樣?”鳳靳羽不屑冷斥。
“殺了我,誰爲你找血?若是我死了……哈哈哈。”
“賤/人,你在血裡放了什麼?”鳳靳羽立刻反應過來,悚然一驚,抓起她的身體,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你以爲主人會相信你的空口承諾?主人早讓我在你這些年用的血里加了冰蠶蠱,只要你和那丫頭……”姬無雙冷聲大笑,說道這裡她耳朵一動,聽到門口響起的腳步。
她陰邪一笑,趁鳳靳羽愣神,迅速抱住他的身體滾到牀榻……
“爹爹……”艾幼幼還未進門就瞧見牀榻上兩個交疊的人影。
“羽……雙兒還要……”姬無雙手掌在鳳靳羽身體遊移,口中發出火熱的申吟。
“……”艾幼幼腦袋嗡的一聲,晴天霹靂,炸得她幾乎窒息,他們,在做什麼?
“幼……”鳳靳羽輕喚一聲,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剛要起身就被姬無雙拉了回去:“你敢動一下,我立刻告訴她你是妖!”
“羽……不要停……”姬無雙嬌/吟一聲,勝利地瞪了一眼門口那個失魂落魄一動不動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們兩個好過!
“不,不——”艾幼幼趔趄一步,差點跌倒,手掌扶住門框,門框上凸起的木刺扎進掌心,鮮血一滴滴打在地面,卻感覺不到痛了。
她哭着轉身,瘋了一般朝無盡的黑夜跑去。
雪陌舞對她說爹爹是愛她的,只是爹爹有苦衷,所以才拒絕她,她想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來向他道歉。
卻看他和姬無雙抱着躺在榻上,姬無雙什麼也沒穿,雪白的大腿纏繞住他的腰,在做着男人與女人做的那種事。
這就是他的苦衷?
原來他這些年不是沒有女人,不是沒有慾念,而是偷偷在和姬無雙在一起。
怪不得這些年他不抱着她睡了。
原來,那張榻,躺上去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人。
夜風灌進衣袖,冷冷的,胳膊都起了一層霜似的,她就那般披散着一頭銀髮在夜色中狂奔,像月下的一縷遊魂,找不到去處。
腳步軟軟的,深一腳淺一腳,夜路很黑,她看不到一點光線,跌了好幾跤,腳踝都腫了,還是繼續跑,一直跑。
鞋子也跑掉了。
不知跑了多久,艾幼幼氣都要喘不上來,一頭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擡眸對上鳳碩的一張笑臉。
他背對月光而立,光線找不到他的臉,整張臉浸在黑色的陰影中,只有一對狼一般陰霾的,黑漆漆的眼珠。
“亦雪大半夜跑去哪裡?”鳳碩笑着用手指繞起她披散的一縷銀髮。
“用不着你管。”她忽然想起那天在梅林的一幕,忿忿地躲開他。
“不要拒人千里嘛!我又不是猛獸。”鳳碩一臉涎笑,“我特意來給你道歉的。上次我是一時衝動。聖上已經教訓過我了。”他拉開衣袖,露出深深的鞭痕讓她瞧。
打的好!但她還是不想理他,邁開腳步離開。
“亦雪你可真小氣。我都認錯了,你還不原諒我?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吧?何況,我還算你的哥哥呢。”鳳碩擋在她身前。
“不好意思。我沒空在這和你磕牙。”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這樣好吧?請你喝杯酒,這事就算了了。如何?”
“沒興趣。”一臉奸詐樣,不是個好東西!
“就喝一杯。喝完就放你走。”他強勢的手掌不顧她的反抗,硬拉她走到一邊的亭子裡。
幽靜的涼亭,光線暗淡,石桌上擺放瓜果、甜點,還有一個墨玉的酒壺,幾個酒杯。
鳳碩執起酒杯斟滿兩杯酒,將一杯遞到她面前:“亦雪妹妹,上次的事,我鄭重道歉。”
艾幼幼懷疑地打量着他,他會這麼好心,這酒裡沒準下了藥,她忽然指着一旁的大樹道:“那是什麼鳥兒?”
“哪裡?”
趁着鳳碩轉頭,她迅速將兩人的酒杯調換:“就是那邊樹上叫着的鳥兒。”
“哦,那叫夜鶯。妹妹若是喜歡鳥兒,碩哥哥可以給你找幾隻上好的品種。”鳳碩回過頭,執起酒杯放在脣邊,催促道,“喝啊。”
艾幼幼仰頭抿了一口酒,偷偷將頭一偏,吐了出來,擦擦嘴笑道:“喝一口就行了。我還有事,先告辭。”
“不送。”鳳碩眼角閃過一抹精光。
艾幼幼邁開步子走了幾步,忽然覺得頭暈目眩,喉嚨升起一片燥熱,燒得面頰也血液沸騰,她扶住涼亭邊的石柱。
柱上的涼意從指尖傳遞,她頓時覺得渾身的燥熱緩解了一分,不禁將面頰貼在柱子上,索求涼意。
忽然一雙手臂蛇一般從背後滑過來,纏繞住她的腰,鳳碩森冷魅惑的聲音好像就貼在她耳邊一般:“亦雪妹妹,是不是很熱?”
“你……你在酒了放了什麼?”她喉嚨乾澀,不禁扯了扯衣襟。
“一點點讓你熱,等會讓你我都舒服的東西。”他收緊手臂,將她旋了一個圈兒,猛然往懷中一扯,鼻尖蹭着她的面頰。
“我剛纔……”明明將酒杯調換了啊。
“很不巧,剛纔爲止擺錯了。不小心倒進我的那一杯。結果妹妹迫不及待要自己喝。可不怪哥哥我哦。”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沒聽說過嗎?
鳳碩將她打橫抱起,向遠處的樹林走去。
“可我吐掉了。”
“望了告訴你。那藥是特質的。不用下嚥,沾上一點,藥效就很猛。”鳳碩邪肆一笑,“傻妹妹,雖然你很聰明。但我真該感謝景皇叔,這些年將你寵愛呵護地這麼純真。”
“你……混球!你放了我,不然皇叔和爹爹決不饒你!”艾幼幼不安地扭動身子,踢着雙腿,卻絲毫使不上力氣。
“只要得到你,不饒又如何?我早晚讓那兩個老不死的上西天!”
“我警告你,你若敢對爹爹和皇叔做壞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她小獸一般一口去咬他,卻撲空。
“我不會對他們做壞事,只會對你做壞事!”傻妞兒,都什麼時候了還擔心別人的安危呢!
“放開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這裡除了我,還有誰呢?你爹爹正在房內和姬無雙熱火朝天的快活。哪裡顧得上你。”
姬無雙?鳳碩怎麼知道姬無雙在爹爹房內?艾幼幼恍然:“你們是一夥的。”
“聰明!”鳳碩讚許道,這丫頭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一句話就反應過來,這種女子,他要定了!
“怎麼回事?”
“你以爲我一個人能找來這麼強效的藥?服下這藥,三個時辰內若不和男人交/歡,你就得死!”鳳碩邪咬住她的耳垂,低低道,“雪妹妹,好好報答哥哥的救命之恩吧。”
鳳碩走入黑漆漆的樹林,將她架在樹幹上,擡起她的一條腿,剛要扯下她的衣裳,感覺腦袋一陣悶痛,身子一僵便沉沉倒了下去。
艾幼幼依住樹幹的身體軟倒下去,眼前的景物都在晃動,愈加模糊,她只看到一抹純淨的白,還有風中飄舞的雪白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