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奸詐麼?他一向笑起來春風動人無敵瀟灑,夜無痕衝鳳靳羽眨眨眼,“咳咳,王爺,夏天要到了。”
“一會太醫來了讓他順道給你開幾副治療腦癱的方子。”鳳靳羽拂袖熬藥去了。
哎呀呀,一年開口不到百次的冰山俊王爺都會說笑話了,夏天還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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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泥火爐上藥罐熬煮上好的藥材,咕嘟冒着小泡。
好惡心!他異於人類的體制對藥味分外排斥,可爲了艾幼幼儘快痊癒,鳳靳羽強忍住胃部翻攪的不適,輕輕閃動蒲扇調節火勢。
一個時辰後,鳳靳羽端着驅寒的藥汁剛走進小屋,就見艾幼幼歡呼着從牀榻上直撲過來:“靳羽!”
糟糕,棉被纏住腳了還蹦躂,倒栽蔥可不好玩!
“小心!”鳳靳羽頭髮都被嚇白好幾根,及時出手抱住了佳人。
呼,好在這驚險動作爺練得多了,可以一手端瓷碗,一手抱幼幼。
“來,喝藥。”鳳靳羽想給她擺個安全的姿勢喂藥,怎料艾幼幼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泛紅的眼眶淚珠打轉。
“怎麼了?我不是回來了?”鳳靳羽淡淡勾脣,撫摸着她長長的捲髮,安撫情緒。
“唔——”艾幼幼吸吸鼻子,用力咬住下脣。
“你是不是想哭?”好奇怪,想哭幹嘛要忍着呢?她從前一向不懂得掩藏情緒,哭笑隨心的啊。
“唔——不哭,哭了靳羽氣氣,氣氣就要走,不要幼幼了。”艾幼幼明明喉頭哽咽得喘不過氣,卻不敢哭,只能強忍着一個勁兒吸鼻子。
鳳靳羽的心像被狠狠剜下一塊,不哭,只是因爲怕他再次離開?
要知道忍住哭對一個癡癡傻傻的女子有多難,她很清楚如果他要走她定然阻攔不住,她跑得不快,什麼也不會,乖乖聽話不哭不鬧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我不會走了,靳羽再也不離開幼幼。”鳳靳羽將嬌弱的小人兒緊緊護在懷中。
“真的?不離開,太陽掉下去好多好多次也不離開,好不好。”艾幼幼梨花帶雨地露出興奮的微笑。
“好,一千個好,一萬個好。不離開,太陽掉下去好多好多次也不離開。”鳳靳羽鼻子也酸了,用手指爲她輕輕拂去面頰的淚珠。
“就算幼幼做錯事闖禍,靳羽也不討厭幼幼,不離開麼?”艾幼幼懂得乘熱打鐵索取寵愛了。
“只要靳羽在一天,幼幼就可以無限制的闖禍,把天搗個大窟窿靳羽給幼幼補!不管你做了多大的錯事,靳羽都會一直寵着你。不會討厭幼幼,不會離開幼幼!”鳳靳羽指天起誓。
就算她是個傻子,大禍不闖,小禍不斷又何妨?他纔不在乎,女人生來就該被男人寵着。
“嘻嘻,黑,黑蛋蛋。擦擦。”艾幼幼忽然拉起袖子在在他臉蛋上擦擦又抹抹。
“唔?”鳳靳羽手指在臉上一抹,呀,確實黑了,一定是適才熬藥時抹上的煤灰。
瞧見兩人你給我擦淚我給你擦灰,夜無痕偷笑,真不忍心打破這甜蜜的畫面,他輕咳兩聲:“咳咳,太醫到。”
太醫給艾幼幼把完脈,露出一臉說不清的表情。
“很嚴重?”鳳靳羽眉頭不自覺擰成一團。
“小小的風寒而已。按照微臣的藥方抓幾服藥便可痊癒。”
“那你幹嘛擺出一副要死的臉!”鳳靳羽心都提到嗓子眼,頭一次爲“小事”火了起來。
太醫嚇得直打哆嗦,結結巴巴道:“風……風寒是不打緊,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幼幼還病着,你有功夫跟本王在這玩結巴?鳳靳羽一把揪起太醫的領子。
“王妃有喜了。王妃身子骨弱,現在又染了風寒,這胎不好保。”太醫電打一般一口氣說完,被鳳靳羽渾身散發的凌烈氣息駭得不敢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