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羽不哭。幼幼有乖乖聽話。幼幼一直在等靳羽。”她也笑着哭了,顫抖的小手爲他擦着眼淚,卻在他蒼白的面頰,帶出一片血跡,她不停地爲他擦着,血卻越擦越多。
她也不想哭,靳羽說過什麼時候都不許掉眼淚的。可好痛好痛,不是身體痛,而是心痛,她不要看靳羽流淚。胸口和嘴裡一直流着的腥稠液體,是血麼?
“靳羽,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
“我會帶你回故鄉,在靠近你的地方,結廬長居,那是我們的家。如果你活着,我會帶你踏遍天下。”
“靳羽,幼幼會死麼?”她不怕死,只是一想到死了就再也見不到靳羽,她就好難受,心要裂開了。
“不會,靳羽不會讓幼幼死。靳羽還要帶幼幼看太陽一遍遍落下去,再升起來。”
她笑了,在他懷中笑了。
他的懷抱是那麼冰冷,對她來說,卻比太陽更溫暖。他們終於要回家了,她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侍衛們如潮水般涌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說一句話。他的腳步決然,所有人只是怯懦地步步後退,手腳都是汗。
“將她留下!”鳳烈邪顫抖的聲音森冷傳來,他看着男人的笑容,從未那麼溫暖,卻平靜得可怕,讓他壓抑得喘不過氣,“她死了都是我的人。”
“你還要怎樣?”鳳靳羽冰冷的眸子掃過被俘虜的赫連千昊,冷笑中是濃濃的怨恨。
是的,鳳烈邪的目的達到了。
他知道,什麼都知道。知道孩子是他的,知道幼幼無辜。
他從不是輕易被蠱惑的人,可他太相信自己了。
這一切不過是他們對付赫連千昊,平定內亂的計劃。
獨寵艾幼幼讓人以爲他昏庸無道,他就是等着那些自以爲是的蠢貨造反。
他要利用王淑妃的死,揪出朝中所有有謀反之心的人,將他們一網打盡。
假意用她做誘餌,讓衆人誤以爲鳳靳羽謀反,國家陷入動盪,讓南宮絕放鬆警惕。
再假裝俘虜造反的鳳靳羽,南宮絕便不會發兵妄動。同時拿“處斬幼幼”爲藉口,以平定朝中內亂,引赫連千昊上鉤。
城外的夜無痕打開錦囊,五萬大軍配合鳳烈邪的軍隊,趁鷹宇國大軍羣龍無首,兩面夾擊,一舉殲滅敵方。打的就是措手不及,讓鷹宇國再無翻身之日。
這是一步險棋,置之死地而後生,一步錯,步步錯,他籌劃已久,並用幼幼的幸福說服鳳靳羽配合。
他一直都勝券在握,如今大局已定,鳳烈邪贏了,不僅坐穩了江山,還俘虜了赫連千昊,一切都按照他們的計劃發展。
唯有一樣,卻完全偏離了原有的軌跡。
艾幼幼不該中那一劍,更不該被南宮絕拖屍。
最不想傷害的人,確成了他成就霸業的犧牲品。
他錯了,真的錯了。
他辜負了靳羽的信任,也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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