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麼!”
“既然話多,那就容屬下再多說一句。”爲了王爺不錯過幸福,夜無痕豁出去了,“屬下只知道王妃不能沒有王爺,王爺也不能沒有王妃。”
“我……可以沒有她。”鳳靳羽短短几個字如若嘆息,淡如風輕。
他心中有個聲音一遍遍地問:可以麼?真的可以麼?她雖粘人又打擾得他險些精神錯亂,可耳畔消失她的嘰嘰喳喳,他當真能習慣?
“王爺,聖上眼裡有的只是江山,就算他真的愛幼王妃,關乎江山社稷的時,利益擺在面前,王妃終歸是被拋棄的命運。”不信就等着看吧,“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心愛的人,王爺還是帶王妃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咱們像現在一樣快快樂樂的多好。若是聖上來搶人,憑藉咱們王府的實力……”
“造次!這種話足夠你掉一百次腦袋了。”鳳靳羽冷眸一掃,幸福?像他這無異於“行屍走肉”的身軀,還有權利擁有幸福麼?
且不說幼幼雙蛇紋身昭示和主人關係非同一般,由不得他擅自做主。
身爲鳳傲國景王爺、鳳烈邪的七弟,爲一個女人造反亂天下,他還沒有自私到此番程度。
此時,離人慌慌忙忙進入,氣喘中帶着大事不妙的焦急:“王爺,聖上命您火速前往鳳鳴城的軍營與他會合,即刻動身。”
怎麼會這個時候約他前往戰場?莫非皇兄發現什麼風吹草動?鳳靳羽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知道了。”鳳靳羽緩緩起身,卻發現一雙虛弱顫抖的小手早已抓着他的衣袖,揪起帶着汗漬的褶皺。
“靳羽。”艾幼幼眼中盛滿乞求的淚光,嬌聲呢喃,“不要走。”
這該如何是好?扔下她一個人?適才離開不到兩個時辰她便生離死別一般絕望病倒了,去鳳鳴城來回起碼要一個月,她有病在身又有了身孕。
他怎能扔下她一人苦苦等候?
可若是帶她一同前去?就等於將她送入鳳烈邪手中。
或許,這就是天意。鳳靳羽脣邊掠過一抹落寞的苦笑。
“哇嗚——靳羽,靳羽不能不要幼幼。”得不到迴應,艾幼幼哇嗚一聲撲到鳳靳羽懷中一把鼻涕一把淚。
鳳靳羽憐惜地抱住懷裡顫抖哭泣的小人兒,長臂緊緊包裹着她,喉頭苦澀地一緊,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次前去,他就會永遠失去她了。
*
雨過天晴,陽光從烏雲中滲出金色的光線。
搖晃的馬車中,艾幼幼扮成小兵,腦袋頂着明顯大得不和尺寸的頭盔,掉下一次靳羽就爲她重新戴好一次,絲毫不怕厭煩。
智力如孩童的她絲毫不知風雨降至,只是貓一般鑽在鳳靳羽懷中,小手一會摩挲他精緻的下巴,一會點點他漂亮的鳳眸:“靳羽,漂亮。這裡,還有這裡,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