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女人銀髮像海藻般披散,隨着她的節奏狂野飄動,像是有生命一般,伴隨着她的吟哦,宛若一曲美妙的歌,一副最美的畫。
鳳靳羽閉上眼,感受被柔軟緊緊包裹的溫暖。
原來,情是這般,愛是這般,欲是這般。
難怪風烈邪會上癮,會貪戀上她的身體。
這份極樂的感覺,真的很美好,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有些事,一旦被開發就一發不可收拾。
在某人採取反攻後,某人的嗓子都快喊破了。從開始的解毒,到彼此心心相依的渴求,想停也停不了。
何況,男人本就不是人類,他是蛇妖的兒子,是千年白蛇,體力更是異於常人,而女人是蛇的肋骨和前年白蓮所作,兩人的默契和實力旗鼓相當。
苦了門外的雪陌舞,要忍受屋內ji情的吶喊,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過就是七天,男人才緩緩從屋內走了出來。
“你……很過分。”雪陌舞苦笑着打趣,望着男人一臉紅暈。
“我……我也沒想到。”鳳靳羽笑了笑,忽然吼中一陣腥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雪陌舞扶住男人要跌倒的身體,“要你不要這麼猛,來日方長。”
“無妨。是體內的冰蠶蠱。”鳳靳羽擦去脣角的血跡,“這蠱甚是厲害,交/歡一次就發作一次,生命被耗損一分。”
“羽……這樣你會死的。”雪陌舞驚訝臉色煞白,他只知道鳳靳羽中了蠱,卻不知道這般嚴重。
“這是救活她的代價。我早知道。但沒想到主人會下蠱,他早就料到,做足了準備。”鳳靳羽淡然一笑。
這就是他一直拒絕艾幼幼的原因,當年主人要他付出的代價就是不能愛她,永遠不能碰她。
鳳靳羽不是個貪戀情/欲的人,就算沒有,愛着她也好。
可他心心念念想着的是幼幼,幼幼是個女人,是個正常的女人,總有身體的需求。
而作爲男人,他卻得壓抑,不能給她,主人說過如若違背幼幼會生不如死。
如今,主人在他身體下了蠱毒,每一次和她歡好,他的身體就耗損一分,這樣的耗損會讓他油盡燈枯,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病死,永遠離開她。
他不怕死,只是作爲她愛着的男人,卻不能給他完整的帶情帶欲的愛情,他心裡有愧。
他從來都想把所有都給她,可終究,還是做不到啊。
“羽,會沒事的。一定會有辦法會找到解藥,會讓我們脫離控制。”雪陌舞拍拍他的肩膀,看着虛弱的鳳靳羽,他心中也是苦澀,“羽,這個事怎麼對她說?”
“先不要讓她知道。她什麼也不要知道。我們打點好一切,她只要快快樂樂的生活便好。”鳳靳羽道,“我已經用了靈力,她這段記憶是混亂的,以爲是在做夢。”
*
好似真的是一場夢,日子和往常無異,艾幼幼什麼也不知道,但她記得她做了一個很夢好的夢,夢中,她終於做了他的女人。
想到這裡,她就會甜甜傻笑,可每次對他提起,鳳靳羽卻好似有意迴避,還說對她的夢不敢興趣,不要聽。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姬無雙,鳳碩和鳳徹被遣回,但風烈邪依然留在雪隱王府。
艾幼幼多次對鳳靳羽表白未果,害得她更加心煩意亂,跑馬的次數也逐漸多了起來。
午後,她換上純白的騎馬裝,綰了個簡單的髮髻,剛上馬就見風烈邪一身銀黑衣袍,風度翩翩朝她走來。
“雪兒要去跑馬?”風烈邪撫摸着馬背,“這馬不錯。”
“爹爹送的,是從西域專程找來的寶馬。”艾幼幼得意一笑,轉而問道,“烈,你要去哪裡?”
“閒來無事。”風烈邪雲淡風輕地笑笑,“最美麗最可愛的亦雪郡主,可否賞光讓在下陪同郡主東闖西闖?”
“好吧!賞!”艾幼幼小下巴一昂,樂滋滋的。
話音剛落風烈邪已身形一閃,瀟灑地落於馬背,雙臂從背後環了過來抓住繮繩,未等艾幼幼開口拒絕與他同乘,一聲清冽磁性的聲音響起:“駕!”
白色駿馬載着兩人踏過青石路,朝遠處駛去,馬蹄發出清脆的答答聲,他們沒有注意到王府門口有個白色的身影閃過糾結的孤單。
“雪兒心情不好?”風烈邪輕輕握着繮繩,前胸若有若無地摩擦着她香香軟軟的身體。
“不知道怎麼回事,爹爹最近老是躲着我。”艾幼幼和風烈邪相處久了,兩人已然形同知己,她也不介意告訴他。
“發生了什麼事?你消失了九天,我很擔心。”風烈邪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頸間,面頰摩挲着她銀色的捲髮。
“什麼事我也記不得了。就是昏昏沉沉睡了一覺。不過,做了個美好的夢。”艾幼幼垂下眼睫,不自覺抿脣輕笑。
“哦?什麼夢?給我說說可好?”風烈邪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就是……”她興奮地回過頭,想要告訴他,忽然忘記他的臉正近近地貼在她頸邊。
一回頭,脣正巧蹭到他優美的脣邊,一閃而過,卻還是碰到了。
他的脣溫溫熱熱,帶來她面頰一片潮紅。
艾幼幼慌忙捂住嘴,紅着臉回過頭,支支吾吾嘟囔着:“對……對不起。”心跳怎麼這麼快!
“無妨。呵呵。”風烈邪灑脫輕笑,伸出舌尖舔舔脣,手指悄悄撫上脣瓣,這裡,剛纔碰到了,她的小嘴兒還是那麼甜美。
這種美好就像曇花一現,什麼時候他才能像從前一般抱着她,激/吻一番?
她雪白的脖頸晶瑩剔透,是不是還像從前一般輕輕一按就會有一道紅印子?
什麼時候,才能將她收入懷中,在她身上留下他專屬的印記?
艾幼幼清清雅雅的白蓮體香從發間縈繞過來,牽動起他所有的心神,每一寸都是蠱惑。風烈邪情不自禁地將下巴放在她的肩頭,呼吸着這甜美的滋味。
手臂也不自覺纏繞住她的腰,還是這麼纖細,盈盈一握。
“烈……”她羞澀地往前移動一分。
“怎麼了?”風烈邪反而收緊了手臂將她摟在懷裡,你這輩子都逃不開了。
“你不要靠我這麼近。我不習慣。”她一點也不希望除了鳳靳羽和雪陌舞以外的人抱她。
“我怕你掉下去。”這個藉口真是絕妙。
“我餓了。”皇叔抱着侄女她怎麼拒絕?反正她就是不想和他這樣接觸,感覺很奇怪,尤其是做了那個夢以後,艾幼幼對男女之間的芥蒂似乎開竅了。
“那下馬陪你逛逛,然後我們去吃飯。”風烈邪停下馬,想要伸手抱她下來,她卻擺擺手拒絕。
風烈邪煞是納悶,這丫頭怎麼了?從前一鬨一騙準乖乖的啊。
艾幼幼躲開他想要牽着她的手,邁開步子故意和他拉開距離,在街邊的一個小攤停了下來。
“這個玉佩好漂亮哦。”她拿起一塊雪白的玉佩,手指摩挲着上面精雕細琢的梅花紋路。
“郡主真是好眼光。這是鷹宇國獨產的冰晶雪玉,這般梅花圖案的,僅此一塊呢。”小販介紹。
“哦。”那一定很貴,可她身上沒有帶銀子。
“這個買下了。”風烈邪含情脈脈凝視着她,她還是對自己故鄉的物件莫名喜愛。
“烈,不要啦。這個好貴哦。”
“只要你喜歡,價值連城都買下來。”
“烈,你會把我寵壞的。”
“其實……”風烈邪湊近她耳邊,神秘中帶這三分曖昧,“我就是個壞人,我就想把你寵壞。誰叫我喜歡寵你。”
風烈邪從懷中掏出足夠買下整個攤子的銀兩,遞給小販,轉而對幼幼說,“喜歡什麼就全部……拿!下!”
他銀子多,她不介意替他花花啦!
艾幼幼毫不客氣接受他的好意,走一路買一路,她笑嘻嘻湊到風烈邪耳邊,小聲道:“皇帝出手就是闊綽哦。”
嬌糯的小聲音撲打着他的耳際,帶來一片酥麻,風烈邪心花怒放:“你喜歡就好。”
“是嗎?那我喜歡……”她翦翦水眸嬌盈一閃,俯在他耳邊小聲開玩笑,“這天下,你給嗎?”
看到他臉色徒然一怔,艾幼幼笑嘻嘻拍拍他的肩膀:“人家和你開玩笑的啦。我要那個做什麼。”
若你開口,我願意給!
風烈邪幽幽起誓,從前,他以爲江山最重要,失去她,他才明白那種獨守江山,空有一份財富,卻失去至愛的感覺,是那麼孤獨。
她,在他心中,就是江山。除此以外,再無其他,他說過,他不會一錯再錯。
“烈,你在想什麼?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城裡瘦香樓的水晶餃子可好吃了。”她拉着他來到酒樓。
坐下來望着他大包小包提着東西跟在她身後的樣子,艾幼幼撲哧一笑,手指敲着桌面,肚皮要笑破了。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風烈邪驚詫地摸摸面頰。
“不是啦!”她拉他在身邊坐下,偏着腦袋打量他俊美無儔的面頰,悄悄說,“最帥最帥的皇帝叔叔,大包小包幫雪郡主提東西的樣子,像個打雜小廝。”
“不許叫我叔叔。”風烈邪撇撇嘴,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情話說的綿綿,“爲雪郡主做小廝,是朕今生最榮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