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商號傳我命令,將商號裡的所有人,全都收押大牢,待我進宮稟報皇上之後,再回來親自審問。”季明命令自己的手下將柳江琨身邊的那名副將綁好,隨後對自己身邊的另一名手下說道。
那人領命,正欲轉身離開,卻又忽然被季明給叫住:“等等,商號掌櫃的那個五姨太,暫且別抓進牢裡。不過,需要派人遠遠的監視。”
“是。”那名士兵應了一聲,在原地多站了一會兒,隨後季明想了想又說道:“待這些事情做完之後,你們就先回回去休息吧!”
聞言,那名士兵的心中無疑的歡喜的,但是當着季明的面又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他只能再次面無表情的答聲“是。”
因爲擔心季明一會兒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所以那名士兵不敢立馬就走,而是待在原地繼續候着,直到季明說了一聲:“去吧!”他才離開。
待那名士兵的背影已經漸漸遠去,季明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收回目光,轉過身望着不遠處正被自己兩名手下給押着的柳江琨身邊的副將。
“你當真不肯說出柳江琨的下落?”季明朝着那位副將走去,微微眯了眯自己的雙眼,生怕他會忽然消失不見似的,季明的目光緊緊盯着他。
那位副將擡頭看了季明一眼,冷笑一聲:“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
他說完之後,便將頭歪到一邊,不再去看季明。
季明見狀,輕哼一聲,對押着副將的那兩名小士兵說道:“押回去,待我向皇上稟報之後,再回來慢慢審問。”
隨後,不再看那副將一眼,便轉身走在了最前面。
“是。”那兩位小士兵應了一聲,隨後強迫已然被五花大綁的副將站起來,連拖帶拽的跟上季明的腳步。
他們一行趕到皇宮門口的時候,天色還是黑的,估摸着再過一個時辰,天色纔會漸漸轉亮。
“你們倆,跟着我進宮,將他押進宮中大牢之後,就先回去休息。”他轉過身伸手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待他身後的士兵全都停下來之後,他才朝那兩名押着副將的兩名士兵走了幾步,對他們說道。
“是。”兩名士兵此時雖然已經覺得困極,但是自己的頭兒既然已經發話,那麼他們就沒有反駁說不的餘地。
季明的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望向其他的士兵:“你們沒什麼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忙活了一個晚上,在此刻得知自己馬上就能夠休息,那些士兵的心裡閃過一絲喜悅,故,回答的聲音也比往常更大了一些。
待那羣士兵散了開去,季明才重新邁開步子,身後的那兩名押着柳江琨副將的小士兵也跟着季明的腳步往前走着,隨後在一個分岔路口才分開。
當季明走到黎翊炎寢宮外的時候,天色才漸漸有些亮起來的趨勢。
見黎翊炎的寢宮門緊閉着,他也不敢貿然上前敲門,只問了守在門外的隋青:“皇上可醒了?”
“季侍衛回來啦?”背靠着一根柱子上,雙手交握在身前的隋青抵擋不住睏意,頭一低一低的正打着盹。聽到季明的聲音,他才猛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季明,隨後又望了望天,說道:“這個時辰,估摸着皇上和皇后娘娘還在歇息。季侍衛可是有要事稟報?要不要奴才進去喊皇上起來?”
季明聞言,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心想着這個時辰的確不該打擾,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確是有要事稟報。但是也不是很急,我就站在這兒等皇上醒了之後再彙報也來得及。”
他的話音纔剛落下,房間裡就已經傳來黎翊炎的聲音:“可是季明回來了?”
“是。”季明高聲應了一聲,隨後忽然想起寧雲悠大概還沒睡醒,於是他刻意放低了聲音:“微臣已然查到了柳江琨的藏身地點,只是去晚了一步,沒有抓到本人,只抓到一名副將。”
或許是覺得自己沒有捉到柳江琨,心中有些愧疚,季明說完之後,便低垂着頭,等待着房內的黎翊炎出來。
“副將?”黎翊炎輕皺眉頭,匆忙的下牀之後,隨意拿起一件外衣披到身上,便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聽到開門的聲音,季明的頭便低得更低了一些:“是。微臣一從商號掌櫃的那裡查探到柳江琨藏匿的地點,便即刻帶人前往捉拿。可是當微臣帶着手下趕到的時候,早已是人去樓空,只留下了一名善後的副將。”
“哦?”黎翊炎原本輕輕皺着的眉,皺得更緊了一些。
要是柳江琨得到了季明已經帶人控制商號的消息,隨後猜到季明肯定會從商號掌櫃的那裡得到他們位置的話,那麼他們應該提早準備撤離倒也說得過去。
只是,爲什麼所有人都安全撤離了之後,還會單獨留下一名副將善後,而不是連副將也一起轉移?
季明悄悄擡眼看了一眼黎翊炎的臉色,見他臉色不太好。故季明以爲黎翊炎是因爲自己沒有捉到柳江琨本人而感到不悅。
於是季明的頭埋得更低了一些:“微臣無能,沒有抓到柳江琨,請皇上責罰。”
“與你無關。”聽到季明說話,黎翊炎纔回過神來。他的目光移到季明身上,問道:“那那名副將此刻身在何處?”
“微臣已命手下將他押到天牢,一會兒前去審問。”季明擡起頭,望着眼前的黎翊炎回答道。
黎翊炎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一旁的隋青:“替朕更衣。”
說完之後,便率先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隋青輕聲應了一聲,隨後跟在黎翊炎的身後,走進了黎翊炎的臥房。
季明低垂着頭,守在黎翊炎的房外才過了還不到一刻鐘,黎翊炎就已經穿好衣服出來,對季明說道:“朕要親自會會這個副將。”
“是。”季明應了一聲,便轉身在前面帶路。
黎翊炎剛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了下來,折身回到門外,對剛剛纔清醒過來的雨兒說道:“一會兒皇后醒來之後,讓她先用早膳,朕或許趕不回來陪她一起用膳。”
“是。”雨兒朝着黎翊炎福了福身應道。
“你務必要勸皇后遲些東西。”黎翊炎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雨兒輕笑着再次福了福身,回道:“奴婢明白。皇上您放心去吧!奴婢會照顧好娘娘的。”
“嗯。”黎翊炎頓了頓,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說,淡淡的嗯了一聲之後,便轉過身,對前面正停下來等他的季明說道:“我們走吧!”
待黎翊炎和季明他們走了之後,雨兒擡眼看了看天色,見現在天色還早,但是她又已經了無睡意。
於是她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神之後,轉身朝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想着去給寧雲悠準備洗漱的水和早膳。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寧雲悠翻了個身,胳膊習慣性的朝着身旁的方向揮過去,卻出乎意料的撲空。
她的心下一驚,馬上睜開雙眼,見眼前果然無人。她翻了個身,擡頭看着頭頂上的牀幔,見這裡並不是自己的寢宮。她腦海中的混沌漸漸清晰起來,昨日忽然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在勤政殿與黎翊炎一起用過晚膳之後,就留在黎翊炎的寢宮裡歇息了。
可是……
寧雲悠的視線移到自己身旁已經空了的牀,昨日因爲她困極,便先睡了,她睡着之前,並沒有見到黎翊炎回房。
莫非,他當真等季明的消息等了一夜?
“雨兒。”想到這裡,寧雲悠有些擔心黎翊炎的身體,於是急聲喚來雨兒,想更衣之後到勤政殿去看看黎翊炎。
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見雨兒進來,更不曾聽見雨兒迴應。
於是,寧雲悠有些急了,她掀開被子下牀,隨手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她纔剛將門打開,就見到雨兒正端着一盆水往這邊趕來:“娘娘,你醒了?”
寧雲悠淡淡的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雨兒手上的那盆滿滿的水,挑眉問道:“你剛纔去打水了?”
“是。”雨兒的視線隨着寧雲悠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隨後點了點頭道:“奴婢估摸着時間,覺得皇后娘娘該是要醒了,這纔到御膳房去傳了早膳,隨後給娘娘打好水回來。”
她一邊說着,寧雲悠一邊讓開身子讓雨兒進來:“皇上呢,可還在御書房等季侍衛的消息?”
雨兒端着水走到架子上將盆放好,這才轉過身來,面對這寧雲悠的方向:“昨日娘娘歇下之後不久,皇上就已然回來休息了,今早皇上在寅時快過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因着季侍衛回來彙報情況,說是抓了個什麼人,皇上聽完之後便急匆匆的趕到大牢去了。”
“對了,皇上還說,他可能趕不回來同娘娘用早膳,故,讓奴婢務必服侍娘娘獨自用早膳。”雨兒說完之後,將掛在臉盆架上的毛巾取下來,放到水中浸溼,再擰乾之後,送到寧雲悠的面前。
在雨兒朝着寧雲悠方向走去的同時,寧雲悠也朝着雨兒走了幾步,聽完雨兒的話,寧雲悠忍不住皺眉道:“季侍衛抓到柳江琨了?”
“好像是。”雨兒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又搖頭,她今早好像是有聽到柳江琨這個名字,但是好像他們在說的又不是這個人。
寧雲悠見雨兒點頭之後又搖頭,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還不是?”
雨兒也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罷了,”寧雲悠見雨兒似乎真的不太清楚的樣子,於是擺了擺手,對她說道:“你快給本宮更衣,本宮要去看看。”
“可是娘娘……”雨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寧雲悠給打斷:“被廢話,快去拿衣服,本宮要到天牢看看。”
因爲坳不過寧雲悠,雨兒只得撇了撇嘴,冒着可能會被黎翊炎罵的風險,去將寧雲悠的衣服取來,替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