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夢醒了,金狐發現自己身上啥也沒披,手邊放着一碗爛糊糊粥,還有張字條。上面是準提蒼勁的筆跡,寫着:賒你一碗粥,日後多抄書以還。
靠,老不死的!
她抓起粥來,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
吃完了繼續憶書、寫書……
日子就這麼枯燥無味的過去,漸漸的,她成了一個寫書的機器。準提的目光中越來越多滿意,她的心裡卻越來越多的寂寞。
某日,夜深人靜,背書背到頭痛了,金狐溜到洞外散步。
星撒滿天,月彎如弓。
呸,呸!怎麼能想到弓呢?
她打了個冷顫,抱着瘦扁了的肩,走向河邊。河裡的月亮迷迷朦朦的,不似天上皎潔,卻比高在天上的溫柔得多。伴着月影,藍色的河水裡漂流着許多凋零的花瓣,讓人不由得想起那句詩“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然後不由得想起……東曦。
“嘎——嘎——嘎——”
清麗的叫聲掠過半空。
丹鳳來了,背上駝着一個男人,他發如雪,在黑夜裡驚眼的飄揚。
是紫英嗎?他來做什麼?莫非替蓮兒報仇?
金狐慌慌的向洞內跑,好歹準提不會眼睜睜讓別人欺負她吧?
忽的一道紫光劃過眼睛,紫英出現在她面前,雙臂一展:“哎?去哪呀?我可愛的蓮兒?”
“我不是蓮兒,你讓開!”沒必要在他面前僞裝,她想,敢動本狐狸,就喊準提出來教訓他,同時做好了喊“非禮”的準備。
他哧一聲笑了,指着她的身後,說:“你看那是誰?”
誰?
她驀的轉身,真希望看到心心念唸的人。雖然明知道那個人一出現自己就會死,還是這麼的傻,想看見他。可是失望了,回身看到的依然只有靜靜的藍河,蜿蜒着遠去。此時他狠狠掐了她的屁股一把,就在她驚呼着轉回來時,他一臉懵懂的樣子,問:“你的尾巴呢?藏哪裡了?”
“你……?”看來他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了。是怎麼知道呢?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把雙臂一纏,了不起的擡起頭來,“想幹什麼?直說吧!”
“哈哈哈哈!想……”他紫檀色的眸中忽然迸出兩道如劍的光芒,非常犀利卻是真的迷人。淺眯的眼睛漸漸的湊近她的臉,他陰森森的說:“想要得到你的心!”
啊!
她倒吸了口涼氣,驚得連連退了兩步,卻見他的目光一變,孩子似的笑了起來。
看樣子不像是來尋仇的。
“你笑什麼?到底爲什麼來找我?不說我回去了啊!”她向洞口走,被他一把摟住了。
“玄女,哪兒走?”
頓時金狐的耳根一顫,玄女這個名字,多久沒有人叫過了!要麼被叫成蓮兒,要麼被叫成小畜生,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