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別靠近他!你快跑吧!”
慄海的喊聲頓住了我的腳步。他用力捶打那無影無形的禁錮之光,滿是憤恨的朝我喊:“姐,他用什麼妖法把我們都吸了來,要收我們的魂了,你快跑吧!別被他騙了!”
他一喊,村民中忽然有人高聲罵道“玄女,都是你害了我們!魔君一定是因爲你修不成藥身,所以一惱之下燒了我們的村子,把我們都抓了到這!”
“是啊!”指責聲鬨然佔滿了崖頂,一時間,我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侷促中,我看向義父。他卓然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有瑩瑩幻動的月光水影。他殺人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表情——淡漠。
我懵了,感到義父高大的形象正在縮小。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自己犯了罪,因爲義父的嗜血,我愧對鄉親們。低頭摸着疼痛的心,我跪下,噙着淚眼望他,誠肯的說:“義父,人人都說你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可是我不信。你是惡魔,就不會在夏夜悄悄的爲我施法驅趕蚊蟲;你是惡魔,就不會在我犯寒病的時候,滴出你的血爲我做藥引!義父,你放了他們吧!我願意繼續受藥毒之苦,願意再浸泡十年!”
我言語真摯,可惜義父根本不爲我所動,甚至轉過身去不再看我。我該怎麼辦?如何救我的鄉親們?對了,我想起來了,慄爺爺對我說過:練魔的人都有一個氣門,如果用銀針刺入他的氣門,那就可以暫時封住他的魔力。
義父的氣門在臍下,一次和他嬉鬧的時候我發現的。
那麼……
令我顫慄的想法萌生了!我死死盯住他沐着月光的背影,悄悄取下了腰帶上的銀釦針。這時心裡一陣陣的發慌,雙手因爲緊張而滲出冷汗,我用力捏緊銀釦針,再次哀求:“義父,您放了他們吧?”
義父似沒聽到我的話一般,自顧拿起他的玉蕭,悠然放在了脣邊。他的動作非常之令人傾倒,他的蕭音更讓人,可是誰都怕他吹蕭,因爲他的蕭音不但讓人,也能讓人斷魂!
我知道他就要吹響魔音收鄉親們的魂了,不由得一陣揪心。
袖裡的銀針深深扎進了我指肚裡,連着心尖的疼痛一波一波的產生,我卻把拳頭越攥越緊。分明在下決心去封義父的氣門,可就是一步沒動,我氣自己沒用。正在着急,突然半空響起一陣冷笑:“哈哈哈哈,魔君,你把他們弄到這來了!”
響亮的話音才停,一個騎着黑虎、手拿鐵鞭的人從天上落下來。他擋在鄉親們和義父中間,搖着鐵鞭對義父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