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的話似乎隱藏着一段揪心的往事,他的眼中閃爍着讓人心碎的晶瑩。
可惜我心裡亂極了。
“不!”我輕輕搖着頭,慢慢遠離他深愛的目光,“不!義父,如果我不能憑他的話而懷疑你,那麼,我也不能憑你簡單幾句話而相信你。除非,你能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養育我是爲了什麼?是爲了吃我,還是爲了造一個你想要的女人?”
我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問?我的問題不但驚了我自己,也驚了義父。他正看着他的玉蕭,聽我最後一問,竟一把攥住了蕭尾的紅絲雙蝶纓穗,厲喝:“住口!你要永遠記住,修化人身,心無旁念!”
我從沒見過義父這樣勃然大怒的樣子。
一向處變不驚的他竟會爲了我的一句話性情大變,這讓我很意外。望着他聳結在額的眉頭,我忐忑於他的威嚴,隱隱感到他就要嚴厲的懲罰我了,慌得緊抱起瘦弱的胳膊。
義父卻沒有繼續理會我。他的蝶袖在空中翩翩一劃,便把玉蕭湊到了脣邊。蕭尖白星一閃,瘟神急忙喊起:“小丫頭,你義父要用魔音來對付我們大家了!想保命,想救你的鄉親們,趕快封住他的氣門!”
我聞言驚愕的看向義父。他微微頷首,眼睛看着蕭下的雙蝶穗。兩隻漂亮的紅蝴蝶在蕭下輕輕飛舞,清麗的蕭音徐徐漾在了空中。瘟神立即打座避音。鄉親們也陸續捂着耳朵倒下了。我暫時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有些奇怪,不免又看義父。他漂亮的交睫間竟隱隱閃着水光。這是爲何呢?他是在傷感嗎?如果他傷感,如果他不忍,又爲何要殺人?
我所熟悉的人一個個倒在地上死了,我的心口也越來越疼、越來越疼。我開始懷疑自己也中了義父的魔音之害。難道他真的想殺死我們所有的人嗎?我的指尖不停的顫抖。終於一咬牙,我衝到他的身邊,“啊!”的一聲尖叫,把銀針插入了義父的氣門。他動也不動,微微擡眸瞥了我一眼。
他的目光和如止水,我奇怪,難道氣門插錯了?
突然瘟神打過來一道黃色的光芒。那光芒如飛輪一樣旋轉着撲向義父,而義父正閉着眼睛吹蕭。他的額頭浸出紅紅的血汗,原來我真的插中了他的氣門!
他爲什麼不躲我?
黃色的神輪轉瞬而至,我顧不得再想什麼,一挺身擋在了義父的身前。黃燦燦的一片徑直向我撲來,我嚇得閉上眼睛,突然身體被一陣氣浪捲了起來。再睜眼時,我已經落在了別處。義父立在我剛站的地方,身體剛被黃色的光輪穿透了。他隨即打出一道白光,卻沒能打中瘟神。瘟神狂妄的笑起來,“哈哈,魔君,沒想到你會爲了一個植物人捨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