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頭怎麼突然有點痛。”聶允兒輕輕捂着額頭,冷乙邪忙起身走向她。
“傳御藥師!”冷乙邪對青影說,自從得知聶允兒體內藏有噬魂之後,御閆幻似乎成了她的專用藥師。冷乙邪抓着聶允兒的手憂心的問。“允兒?沒事吧!”
聶允兒搖搖頭,瞟了一眼段干邑。“尊上不是有事要同段將軍說麼。”
“不知尊上要與臣說什麼?”
“噢,那事先緩緩……”冷乙邪還沒說完聶允兒便替他說到。“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尊上準備守葬之期結束迎娶慕姑娘爲妻,希望段將軍安排,婚禮準備在都城繞一圈。”
“臣定會辦妥。”段干邑站起身。
“將軍若吃好便下去吧!”聶允兒忙說,因爲冷乙邪的臉黑青着,難保他當着段干邑面鬧不可開交。
“臣告退!”段干邑緩緩退下。
冷乙邪皺眉看着聶允兒,似乎以爲自己聽錯了。“你剛纔說了什麼!”
聶允兒忙起身,退了兩步。“允兒賀喜尊上,能娶得慕姑娘這樣溫柔似水的美人爲妻。”
冷乙邪壓抑內心的怒意,上前兩步貼近她。“本尊不懂允兒這是何意?”
“我想了許久,尊上對慕姑娘並非無情,況且尊上答應過大公子會娶慕姑娘爲妻,也許是因爲允兒吧!允兒並非不懂其中道理,不想讓尊上爲難和內疚。”
“夠了!聶允兒,此事可不是鬧着玩的。”
“回尊上,允兒是認真的!”
“荒唐!”冷乙邪一掌拍在桌上,轉過身,“娶慕子凝?聶允兒,虧你想得出來,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就這麼想着把本尊推給別人!”冷乙邪低吼着轉身瞪着聶允兒,這是他沒有一點防備,讓他措不及防...
聶允兒低着頭,她知道會是這樣的。冷乙邪抓着聶允兒的胳膊,“你告訴我,這段時日的溫情算什麼,讓我娶別的女人又是爲什麼!”
“允兒說了,不想尊上爲難而已,娶慕姑娘是尊上的諾言,允兒何嘗不是尊上交易的承諾,既然允兒這裡尊上信守,慕姑娘哪裡有何不可!”
“交易,在你看來,我對你的種種就只是交易?”冷乙邪咬着牙說,抓住她的手放開。“好,希望我娶她是吧!好啊!一個怎麼夠,尊後何不再給本尊多擇幾位,一起娶了便是,省得麻煩。”
“允兒遵命,允兒告退!”聶允兒低沉着說出幾個字轉身跑來了。
冷乙邪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他的內心也許並沒有期望聶允兒會愛他多深,可一兩個月下來,他還可笑的抱有希望。
青朽站在遠處便看到兩人吵鬧,雖不知因何而吵,卻看得出很嚴重。便一動不動立在一旁沉默不語,他可不敢上去插話。
聶允兒泡在洗澡桶裡,一桶的冷水。許久才把頭從水中露出來,只有眼角的微紅纔看出來哭過。
聶允兒大口呼吸着空氣,臉頰流過溫暖的液體,想着自己親自將劍插入冷乙邪體內的畫面,和今日的吵鬧。便抽泣着,把頭在埋進水裡。
‘乙邪,對不起,我總是惹你生氣,總是給你找事,這是最後一件,也是最後爲你做的。我愛你’我曾痛心不能與你到老,想過悄然離去可怎麼捨得下你,可我不得不離開你。
‘你知道麼,想到要離開你,我的心那麼痛,那麼痛。’
聶允兒坐在梳妝檯前,依笑才把她頭髮弄乾。“依笑你去休息吧!”
依笑退到門口遇到跌跌撞撞走開的冷乙邪,“尊上!”
聶允兒聽到這聲音,心裡有種害怕見到他的感覺。站起身看着他,輕飄的步子,他喝酒了!
冷乙邪動動手指把門關上,朝聶允兒走過來。聶允兒聞到一股酒味,皺眉看着他。冷乙邪走到她面前一個不穩倒靠在她身上,“冷乙邪!”聶允兒輕輕念道。“醉了便到牀上休息,”重死了。
“允兒,告訴我你今日與段干邑說的話是鬧着玩的。”
聶允兒心碰碰跳着,“我說過,我是認真的。”
冷乙邪重新站直,雙手抓着她的雙肩。“爲什麼突然這樣?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對,還是”
“沒有!與這無關!”
“那與什麼有關,難道你就真的看着我娶別人無動於衷。”
“允兒既然決定接受慕姑娘,便不會反對。”
“那麼你對我呢!是否有過真感情?”
聶允兒沉默一會,“也許就像尊上當初娶允兒的初心一樣,尊上能給我安寧,我便可以奉承巴結。”
冷乙邪微微用力的推開聶允兒,退了兩步扶着駐子:“好一個奉承巴結,允兒一直以來奉承的真好,讓本尊信以爲真了。本尊真是可笑至極,禁對你有一絲希望相伴走到最後,不離不棄。原來一直是本尊自作多情!”冷乙邪說完轉身離去。
聶允兒無力的坐到地上,我也想過相守白頭不離不棄,可是我不能,我只是一個宿體,沒有噬魂便沒了生命,乙邪對不起,只有讓你討厭我,恨我。我便可以悄無聲息的離去,也許待我去弄明白一些事,解決體內的定時**,自己還能安全存活便回到你身邊。
聶允兒翻來覆去,雙手捂着頭,想起那日那個黑衣人在她腦子的幾個血位點了幾下。
“啊!”腦子一震劇痛,昏了過去。
‘九兒,果真可以爲爲師死也願意?’
‘師父,你不會離開九兒的對嗎?你是喜歡九兒的是吧!’
‘你真可爲爲師做任何事?’‘那好,只要你爲爲師殺一個人,爲師便陪着我的九兒不離不棄。’
‘師父想殺誰啊!師父想殺的人便是九兒的仇人!’
‘爲了讓爲師相信九兒,九兒先爲爲師把這人殺了!’一個女子出現在聶允兒面前,聶允兒握着劍指向那人。只見那女子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允兒,是孃親啊,允兒。’
聶允兒停了下來,雖然從出生沒見過父親母親的模樣,可看着這個女子,有種親切的感覺,跟她師傅給他的感覺好像。
‘九兒,殺了她。’
‘不,師父,她是孃親。’聶允兒回頭看淵,只見淵上前推她的手,劍便插入女子體內。“不要!”...
聶允兒驚醒過來,手指碰到眼角的淚水,聶允兒楞楞的坐在牀上,記憶如流水涌入。
他是她喜歡的人,也是她恨的人,他是救她的人,也是害她的人,他是她的師父,‘神無宗南戟淵!’那是一個隱蔽神秘的宗派,知道的人並沒有幾人。
在神無宗,她是南戟淵的愛徒,大概是因爲他把希望種在她體內吧!那時的聶允兒愛慕這她這個師父,直到他給她的第一個任務,聶允兒回到妖界。
封印體內的噬魂以免讓人發現,被封印的聶允兒像個空殼,除了感覺,哭和笑沒有之外跟其他人一樣。這是聶允兒記憶中的她沒笑過也沒哭過的原因。
然而她的第一個任務是,幫她父親打下一片沃土,南戟淵想借妖界力量滅了仙魔兩界。可卻小看了魔界,仙界把長公主下嫁魔尊,保住自己。讓南戟淵覺得這方法並不成功,誰想妖王禁把她嫁與魔尊,徹底打亂他的計劃。
所以聶允兒在半路遇襲纔會被打回原形,因爲她本來的意識被封印着的。後來便是自己便有了意識。
聶允兒搖搖頭,難怪自己感覺有時候會突然沒有意識的感覺。聶允兒突然響起仙界那件事,那些侍衛是誰殺的,自己怎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是被捆住,那道士要殺了自己麼?聶允兒似乎明白什麼,站了起來,走了兩步。
聶允兒睜開眼睛,看着依笑哭哭啼啼的站在一旁。“尊後,你可算醒了。”
“我怎麼了?”
“你躺了一天一夜,叫也叫不醒。嚇死奴婢了,御藥師來過,說尊後醒來便讓你把藥吃了。”依笑從藥瓶裡到處兩粒,遞給聶允兒,然後在倒了一杯茶。
聶允兒接過一口吃了,“御藥師可說我是怎麼了?”
依笑搖搖頭,“不過下午慕姑娘來過一趟,不知道爲什麼,尊上一個月後要娶她,看她那得意樣。”依笑見聶允兒深情低落的樣子便住口。
“還有誰來過?”聶允兒把杯子遞給依笑,小聲的問。
“戚姑娘守了尊後一夜,早晨回去休息了。”依笑想了想接着說:“如意情急之下便去找青朽大人,然後不久御藥師便來了,然後就是慕姑娘,就沒了。”依笑最後一句聲音小了些,悄悄轉身把杯子放到桌上。
她知道尊後與尊上又吵架了,可這次好像挺嚴重的,尊後這樣尊上都不來看一眼。
聶允兒輕輕躺在牀上,翻過身。眼淚忍不住落下,之前不管怎麼鬧聽到她不舒服他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的。
不過這樣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麼?
南戟淵出現在戚軒諳面前,“看來,是時候出擊了?”
“出擊?攻打妖界?”
“魔界!”
“這毫無勝算,”
“你不主動出擊,他魔尊也按奈不了多久了,與其主動權讓與他還不如自己掌握!”
“南宗有何良策?”
“除了南蠻族,跟魚族;還有我可以幫你對付魔尊。”......
“尊上,密報!”青朽把一個類似信封的東西遞給冷乙邪,冷乙邪起身接過來。拆開看了一眼,便扔在空中化成灰燼。
“傳段將軍跟上將軍!”看着青朽退下,冷乙邪說完緩緩坐下,想着讓青朽查那黑衣人一事。看着書桌上的三個字,'神無宗'!“南戟淵!”冷乙邪冷冷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