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允兒吩咐禮官一些事之後便,轉身坐下歇息一下。“尊後,你忙活什麼,難道你真想看着尊上娶別人,還是尊後親手把尊上推向別人,尊後你不會難過麼?”...
聶允兒看着依笑不說話,目光突然被她身後不遠處的人吸引住。
她大概有多久沒見過他了,快有一個月了吧!依笑見冷乙邪過來便退下,聶允兒起身行一個禮。
冷乙邪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人,多麼想緊緊抱着她。“你做這些,可是因爲體內的噬魂,才狠心說那些絕情的話語!”
“允兒不知尊上說的什麼,允兒做這些並無什麼原因,如果真要有,尊上便當允兒與慕姑娘...”
冷乙邪抓着聶允兒的手,“是嗎?你不知道?”冷乙邪看着她的目光,一手拿起桌上的喜品。“怎麼,覺得爲本尊做這些,本尊便能放你去與你朝思暮想的師父相見?”
聶允兒目光輕靈的看向冷乙邪,他竟然知道!冷乙邪冷笑道:“怎麼,驚訝本尊爲何知道?”她禁不是爲了他便是爲了回到南戟淵身邊。冷乙邪重重把聶允兒推開,聶允兒重重跌在地上,這樣的冷乙邪讓她覺得心寒,有種心如死灰般。“尊上既然知道,便給允兒一個痛快,要麼放允兒離開,要麼殺了允兒好解尊上心中不快!”
冷乙邪伸手把聶允兒提到自己身邊,“放你走,休想!你這輩子生死都待在這沉裔宮中,自然待本尊殺了南戟淵定提他首級讓你見他最後一面!”冷乙邪說着把人放下轉身離去。
聶允兒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呆楞在哪裡。她想好好的與他好好說,讓他等自己回來的說辭瞬間覺得沒必要了,這是最糟糕的結果。
她還以爲在他心中最起碼還是有一點位置屬於她的,她還那麼自以爲是!
爲什麼,爲什麼她的話語總是要那麼堅硬,總是能激怒自己!此時的冷乙邪只感心如刀絞,徹骨寒心。
“尊上吩咐,婚禮之事尊後不必操勞,自有禮官打理,七日之後將娶慕姑娘,蘇姑娘兩位姑娘爲門室!”青朽傳了口諭便離去,聶允兒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門室便是女子嫁人最低的職位,稱侍人(侍奉的女子)。
'還加上一位蘇姑娘阿'聶允兒許久才緩緩開口“尊上跟蘇姑娘是什麼時候的事?”
“回尊後,就是戚姑娘來提醒你那段時日。百官將士都知道蘇姑娘傾心尊上,只是不是爲何,前段時日,尊上便與她有了些往來。”
“噢?”傾心他冷乙邪的姑娘可多了,還真是來者不拒。聶允兒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她之前該覺的冷乙邪是個鍾情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見異思遷,膚淺至極之人。
“尊後,你還笑的出來!”依笑急得抱手跺腳。
“不笑,你難道讓我哭麼!我跟冷乙邪的事呢!你就別操心了阿,咱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他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聶允兒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認了,畢竟她付出的那段時日的感情那麼真,現在那麼痛。
聶允兒與戚欣樂喝着茶,戚欣樂只是向來陪陪她,知道蘇白月即將如願以償嫁給冷乙邪,她心裡肯定很不好過。
聶允兒露出笑意看着戚欣樂:“對了,你跟段將軍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
“打算什麼時候把婚事辦了唄,你看不如等辦了尊上的親事就把你們兩的辦了,如何?”
“允兒啊,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以後可怎麼過是好。”
“你看你,說得好像尊上多娶兩個房室我就過不下去了;放心了,我沒事。”
“你就沒心沒肺吧!”
聶允兒一大早起來,便聽到依笑說什麼蘇姑娘已等候多時。聶允兒便隨便打扮一番走了出來,蘇白月小巧伊人的模樣的確惹人喜愛。“尊後!”蘇白月起身忙行禮。
“蘇姑娘不必多禮!請坐。”聶允兒走過去坐下說。
蘇白月臉上一直掛着淺笑,看上去着實讓人舒坦。“不知道蘇姑娘找本宮所爲何事?”
蘇白月把旁邊的禮盒推過來,“白月不知尊後喜好,自作主張給尊後挑了些見面禮,尊上說尊後喜歡清新淡雅的東西,白月便準備了一些。”
蘇白月提及冷乙邪時,聶允兒心被紮了一下,臉上還要露出微笑。“讓蘇姑娘費心了。”
蘇白月低下頭,澀澀的說。“後日白月便可以同尊後一樣,同侍候尊上,希望聶姐姐不要借懷。”
“怎麼會呢!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正愁這後院中沒一個人能說上話的,待蘇姑娘與慕姑娘過門,那就熱鬧了。”
“可不是麼,原來聶姐姐這麼大度開明,難怪會成爲尊上唯一的妻!”......
慕子凝扔下嫁衣,坐到牀上。“哪裡冒出來一個蘇白月!禁還同我一同嫁。”
月柔走了過來,“沒有阻攔你嫁與他的事就行了,你管和誰一起嫁。”
“月柔,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聶允兒?”
聶允兒咬咬牙,走了一個蘇白月,又來一個慕子凝,'有完沒完,他冷乙邪倒是快活了,給她整的個什麼啊!'
聶允兒走到慕子凝身旁坐下,“說吧!有何事!”
“這是子凝給尊後的一點小小心意!”
聶允兒皺眉,這倒好,她們婚禮應該是自己給她們送禮,這一個二個的。“慕姑娘這是何意?”
“子凝心願已成,多虧了尊後,自然有恩必抱。”
“那倒不必。”
“這,子凝都帶來了,難不成還讓子凝帶回去!”
聶允兒看了看她,淡然的轉過頭。“你無非是想問蘇姑娘的事情,此事本宮也不知,你若想知道去問尊上便可。”
慕子凝啞口無言,半晌才說“尊後說笑了,子凝只是來看看尊後,聽下人多嘴的說,尊上有好些日子沒來沉裔宮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如今新人喜舊人哀。”
“是嗎?”聶允兒一臉不屑的看向她,“那本宮倒要等着看這新人怎麼個喜法。”
慕子凝有些弱勢的避開聶允兒的目光,“本宮記得之前與慕姑娘說過的兩個條件,如今這第二個條件便是,安分守己。慕姑娘可要記牢了。”
“既然慕姑娘無其他事,便不送了。”聶允兒說完起身進屋裡。
慕子凝拍桌而起,嘴裡小聲的嘀咕。“哼,得意什麼!”
聶允兒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雙手握緊,她要過這種日子到什麼時候。
這幾日聶允兒悶得慌,好不容易今日心情不錯,便與依笑到亭樓走走。聽到前方有吵鬧聲,聶允兒有上去。
只見慕子凝想避開蘇白月離開,蘇白月上前去抓住她。慕子凝用力甩開她,哪知她那柔弱的模樣,被慕子凝一甩便差點跌在地上。還好冷乙邪及時出現,扶住蘇白月。
“尊上,這慕姑娘真野蠻!”
“邪!”
冷乙邪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子凝,扶蘇白月站好,“沒事吧!”
蘇白月搖搖頭,笑意甜美的看着冷乙邪。
聶允兒本來見只是她兩準備只在一旁看戲的,誰知冷乙邪竟出現。畫面讓聶允兒有些心酸,轉身離開。
她想過,她不會靜靜留下來看着他與別人成親。她要想個辦法,讓自己不成爲別人的傀儡,也不被囚禁在這魔宮內。
聶允兒突然坐起來,盤腿而坐。兩手張開慢慢合上,身體周圍圍着幾圈護體波紋,聶允兒試圖激起體內的力量,看能否產生共鳴。
突然感覺體內有股力量橫衝直撞,然後胸口一股熱流快涌上喉嚨。“噗!”聶允兒一口血吐出,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重重倒下。
依笑在屋內鋪好牀,便走出來,只見聶允兒從椅子上倒在地上,急忙跑過去!“尊後,尊後!”
青影閃身出現,“青影大人,快快去通知尊上,傳御藥師。尊後她...”依笑坐在地上抱着聶允兒,看着她嘴角的血跡嚇得說不出話。
看着青影留下遠遠的身影,幾個下人把聶允兒扶回屋裡。
“你說什麼!”冷乙邪休的站起來用力把筆仍在桌上,瞪着青影。沒等青影說什麼,大步走開。
冷乙邪踏進房間,看着幾個下人站在一旁低頭卻卻不語,冷乙邪冷瞟一眼走到牀邊坐下。手放到聶允兒脈搏上,感覺到她混亂的脈絡。皺起眉,有些諳傷。
御閆幻匆匆而來,冷乙邪起身讓他過去看。
“她禁試圖想用自己的力量逼出體內的噬魂,被噬及成內傷,氣息逆流而上,導致氣血攻心。只怕...”
冷乙邪抓着御閆幻的衣服把他拎起來,咬着牙說。“本尊不想聽到那句話,無論如何,不惜代價,她都要醒來,否則定斬不怠”
御閆幻不語,卻是晚了。“如今即便救醒她,也不過是具傀體。”
“什麼都好!只要看到她醒來!”
御閆幻黯然神傷的看着冷乙邪,淡淡的說。“尊後已有兩月的身孕!”
冷乙邪擡眼看着御閆幻,“你說什麼,允兒她!”冷乙邪着眉,他都做了什麼,這些日子對她的忽視,冷落。才導致她現在這樣,冷乙邪踉蹌幾步,抓着御閆幻的手。“你一定要讓允兒相安無事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