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溫柔的笑了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段干邑與冷乙邪站在庭院中,“白月見過尊上,義兄。”
冷乙邪轉過身微微點頭,做到凳子上;段干邑也坐到旁邊“白月,來坐下。”
蘇白月婉婉坐下,臉上一直掛着笑意。“蘇姑娘,本尊想與你借一樣東西,不知姑娘可方便。”
“尊上那裡話,能幫得上尊上是白月的榮幸;不知尊上要借何物?”
“護靈珠。”
蘇白月頓了頓。“那是父親送白月的東西,白月甚是珍惜。不過尊上要借白月自當奉上,只是白月有三個小小的要求。”
“可以,姑娘且都說來,要什麼本尊都賞你。”
蘇白月笑了笑,“這第一件事便是請尊上賞臉陪白月一日。”
冷乙邪皺眉看向蘇白月,蘇白月臉上依舊颳着自信的笑意。“白月,你這條件…… ”段干邑見狀剛想斥責,冷乙邪邊說:“本尊許了。”
聶允兒心不在焉的彈着琴,她苦練許久準備彈給冷乙邪聽的。“允兒這琴音,真是無人敢及啊!”戚欣樂一來便打趣道。
聶允兒擡起頭,戚欣樂走了過來。“看你心不在焉的,有什麼心事?”
聶允兒答非所問的說:“欣樂也覺着難聽吧!”
“怎麼了,何時喜歡琴律了?”
聶允兒起身走到一旁坐下,戚欣樂也走了過去。“是啊,彈得再好,也比不過別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戚姑娘快別說了,尊後天資聰慧,經過令公子指點,便進步許多呢。”依笑見主子垂頭喪氣便說到。
“這個令公子是?”戚欣樂問道。
“是尊後剛拜的師父。”
戚欣樂看向不說話的聶允兒,“允兒,可是在想尊上對慕子凝….. ”戚欣樂也聽說他一回來便把人從冰牢中放出來了,想來聶允兒是爲此事難過。“允兒不必擔心,尊上不是有意要把慕姑娘許配給段將軍麼。”
聶允兒看了看戚欣樂,自己的情況似乎只有冷乙邪與御閆幻知道。她要不要告訴欣樂,與她說說心事。“慕子凝若嫁與段將軍,欣樂不在乎麼?”
戚欣樂一怔,避開聶允兒的目光。“允兒說什麼呢。”
“我雖不知你是怎麼想,但我卻看得出段將軍對欣樂你,有情有義、關懷備至。不知道欣樂是怎麼想的。”
“允兒,我…… ”戚欣樂頓了頓,“如果尊上真願意把慕姑娘嫁出去,你就沒有什麼憂慮了。”
“欣樂,你可是不願與我說說真心話。若是木已成舟便很難收回了。”聶允兒頓了頓,接着說:“眼下慕子凝雖呆在宮中卻沒名份,影響不了允兒什麼;而你難得遇一知心人。”
“允兒,我可是個罪女,不想連累段將軍。”
聶允兒笑了笑“只要你喜歡就行了,什麼罪不罪的,你忘了你現在是他表妹林玉。”
“可是尊上既然決定了這婚事…… “
“放心,我來解決此事。”
“哦,差點忘了,來找你是有事與你說;允兒可知道段將軍有個表妹?”
“蘇姑娘?她怎麼了?”
“蘇白月自小芳心暗許尊上,誓要非冷乙邪不嫁。你可知道?”
“知道,那又如何?”
“允兒,你怎麼;哎。”戚欣樂嘆口氣,聶允兒就有些疑惑。“欣樂,你倒地想說什麼?”
“最近,尊上竟主動找蘇白月,不知所爲何事。看着每次蘇白月都興高采烈的回府,我便覺得不安,便來與你說一下。”
聶允兒頓了頓,然後笑着說:“可能是有事吧,沒什麼的。”
“好好好,你就寬心吧!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樣,好了,我該回去了。”
“好,如意送送欣樂。”
“是。”
聶允兒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吃飯的冷乙邪,心中各種滋味想聽他說些真心話,想問他爲何要去找蘇白月,想問他慕子凝的事。可是…… 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對於一個不能陪他白頭的自己,還不如給他尋個能真心待他之人。
“尊上,尊上不好了。”月柔匆匆跑了過來“尊上,慕姑娘上吊了!”
冷乙邪一愣,立馬放下碗筷起身離開。聶允兒心裡咚,被敲了一下,他這麼擔心她麼?聶允兒慢慢起身,也跟了過去。
冷乙邪看着躺在牀上的人,看向月柔。“什麼情況!”
“回尊上,姑娘整日唸叨尊上的名,說什麼讓她嫁與別人,還不如殺了她。”月柔低着頭說。
“荒唐!”冷乙邪揮揮衣袖,“你好生照顧好她,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本尊定饒不了你!”說完準備離去,手卻被牀上的人拉住。“邪,別走”冷乙邪回頭看着她。
聶允兒現在門邊,看着冷乙邪的表情。爲難?不忍?懊惱還是什麼?聶允兒內心酸酸的,悄然轉身離去。
冷乙邪拿開她的手“子凝好好休息,別做傻事了。”冷乙邪說着朝房外走去。
第二日
聶允兒看着令謬千扭曲的表情“令師父那日彈的曲子喚何名?”聶允兒手放在琴絃上,看着令謬千。
“此曲喚作清舍,怎麼想學這段曲子?”
聶允兒點點頭,令謬千便慢慢在彈奏一遍,聶允兒聽着甚是舒暢。
聶允兒踏進慕子凝房間,依笑把藥品放下走到聶允兒身邊。“慕姑娘可好些了?”
“你來做什麼,少貓哭耗子。”慕子凝沒好臉色的瞟了聶允兒一眼。
“依笑,你把藥那下去,與月柔一起給姑娘煎了。”聶允兒吩咐到,見依笑下去聶允兒纔看着慕子凝。
“我知道你對冷乙邪的感情,也知道他對你有的承諾。你既然爲了他肯連命都不要,自是很愛他對麼?”
慕子凝笑了笑。“你懂什麼叫愛麼,對,沒人比我更愛邪!”
“是嗎?”聶允兒移開目光。
“如果沒有你,邪早就娶我爲妻,也不會讓他現在左右爲難!你不知道麼,他答應策的他沒做到,他是不會放過自己內心的。”
“是吧!承諾。”聶允兒細聲念道。'讓他左右爲難了'
“我若是你,真的愛邪的話便早日離去,別讓邪爲難。”
“本宮即使離開,你也還是會嫁給段干邑!”聶允兒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只見她瞪大的眼睛裡充滿血絲。“不過,本宮倒是可以讓你不用嫁給段干邑,還能讓你如願以償嫁給冷乙邪!”
慕子凝擡眼看着聶允兒。“你會這麼好心!”
“自然不會白白便宜了你,你得答應我兩件事。第一便是好好照顧他,第二我想到自會與你說,你覺得如何?”
“不用你說,我自然會對他好,你最好說話算話!”
聶允兒做出一個微笑的模樣,起身離開。她做出這個決定是她想了一晚的結果,顯然冷乙邪對她並不是絲毫冷淡無情。那便成全他,讓他不爲難也解決了欣樂的難處,可謂兩全其美。
可是聶允兒捂着胸口這裡爲什麼那麼難過,這個世界男子多妻到處可見,她爲什麼就不能看開一些,何況自己並不是那個能陪他走到最後的人。
聶允兒坐在亭子內整日對着這古琴,重複的彈奏令謬千教她的那首曲子。冷乙邪走了過來,擺手示意依笑不用通報,直接走過去。
聶允兒彈到一半停了下來,只發現身後坐了一個人,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是冷乙邪的氣勢感。聶允兒微微轉過頭:“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剛到。”
“你聽到了。”
“嗯。”
“好聽麼。”
“本尊還等着允兒繼續呢。”
“彈到這裡忘了。”聶允兒調皮的笑了笑,冷乙邪也露出笑意,兩手放在聶允兒手上,拿着她的手指在琴絃上繼續彈奏,聶允兒有些驚訝他竟也懂琴藝。
“允兒喜歡這個曲子?”
“嗯,第一次聽時就感覺像生長在林中的清舍中,有一個人陪伴到老,沒有煩惱,只有歡聲笑語。”聶允兒說着,回頭看着冷乙邪:“知道我爲什麼要學琴麼?”
“爲何?”
“我只想學好之後彈與你聽。”聶允兒用臉貼在他的臉上。“然後你只能誇我彈得好,只能聽我彈奏,不許你誇別的女子。”
“爲夫說子凝那句允兒倒是聽進心裡去了,好爲夫以後只聽你一人的琴聲。”冷乙邪說着,脣便蓋上她的脣上聶允兒轉身抱着冷乙邪,回吻他。
“好大膽的奴才,沒長眼睛麼,撞到本小姐還不知錯。”
“奴婢知錯,對不住姑娘了。”
“你是那個院的宮女,不知禮數,冒冒失失。定要好好罰你。”
“姑娘饒了奴婢吧,姑娘。”
聶允兒皺眉,“依笑,”
依笑似乎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似的開口道“尊後,那人便是戚姑娘說的蘇小姐。”
“我知道她是蘇白月,可她是怎麼能進宮中的。”
“回尊後,是尊上允許的。”
“尊上爲何…… ”聶允兒突然停下不說,內心有些隱隱不安。蘇白月走過來,看了聶允兒兩眼,停了下來。“這位小主好眼熟,我們可是在那裡見過?”
聶允兒笑而不語,蘇白月突然想起:“你不就是那個什麼小地方來的女子嗎?”
“放肆,見到尊後還不行禮。”
“尊後?”蘇白月半晌才忙彎下身子。“白月見過尊後。”原來他便是尊上娶的人,她說怎麼對她映像深刻,倒是有幾分姿色讓自己有些妒意。
“蘇小姐真是好記性。”
“尊後生得如此漂亮,自然讓人映像深刻。”
“不知那婢女可是惹到蘇小姐了。”
“哦,也沒什麼,下人嘛走路冒冒失失,撞了白月一下。”
“蘇小姐不計較便好,那本宮便繞她一次。”聶允兒看向那宮女,
“奴婢多謝尊後。”
“下去吧!”聶允兒說着便對蘇白月笑了笑“蘇小姐好生觀覽宮中景觀,本宮便不打擾了。”說着大步走開。
“白月恭送尊後。”蘇白月見聶允兒離開,臉上的笑意慢慢收回。
顯然這是她對冷乙邪提出的第二個條件,還有一個條件,蘇白月冷眼看向聶允兒離開的地方;早晚她要向她那樣,得到冷乙邪的寵愛,坐上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