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允兒敲了敲聶臣燁的書房,“進來!”聶允兒推開門走了進去。“父王。”
“允兒,這麼晚了,還不休息?”聶臣燁放下手裡的事,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父王不是也還沒休息麼?”聶允兒坐在他身邊。“想着明日要走了,不知下次見父王是何時,便來看看。”
聶臣燁祥和的笑道“傻孩子。即使父王不在身邊,只要知道冷乙邪對你不好,父王絕不會放過他的。”
聶允兒知道,這個世界這個男人是無條件的疼她愛她的。聶允兒走過去伏在他懷裡,“父王”也許是這幾日的委屈,也許是離開的不捨。聶允兒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好了,好了,這可不是我女兒的作風,哭哭啼啼的像個小女子。”
聶允兒收回情緒。“我之前都不會哭麼?”
聶臣燁搖搖頭。“不哭,因爲我女兒很勇敢。”
勇敢不代表不會落淚。“那我肯定是時常把笑掛在臉上,像這樣。”聶允兒擠出微笑。她說的是她不記得的那一百年的聶允兒。
“對,時常掛這笑。”
在聶允兒記憶裡的自己是沒有笑的,很嚴肅的樣子,也很冷漠。“父王對允兒體內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知道多少?”聶允兒突然問
聶臣燁皺眉,故作不知。“什麼力量,怎麼回事?”
聶允兒搖搖頭,她總覺得這股力量跟她沒有的那一百年的記憶有關,她猜到他的父王也許知道點什麼,卻不告訴她。或許是不好的回憶,不想她去想起吧!
聶允兒與依笑坐在一個轎子裡,冷乙邪坐在主轎裡。這就要離去了麼,聶允兒看着漸行漸遠的洞宮。
放下簾子安靜的坐着,又會想起幾日對她不過問的冷乙邪,內心深處又會隱隱作痛。
依笑在一旁看着,內心焦急着。'這都第三日了,尊上不理尊後,尊後也不低頭,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聶允兒頭倚在一側,閉眼休息。依笑一路上都在想怎麼樣讓她兩和好,看着倒在一旁睡得沒心沒肺的人,眼睛一亮,大聲喊道。“尊後,你怎麼了尊後,你別嚇奴婢啊。”
“啊!”聶允兒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醒來,剛想責罵依笑幹什麼,轎簾子被揭開,“允兒!”冷乙邪蹲在轎門一副擔憂的表情看着轎子裡的人。
聶允兒轉頭看着依笑,“尊後說身子不舒服,我去問問青影大人可有藥粒。”說着立刻開溜。
冷乙邪面無表情的坐到依笑的位置,“我沒什麼!”聶允兒淡淡的說了句,頭倚在一側。心裡想着這個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
冷乙邪什麼也沒有說,聶允兒閉着眼似乎等着他說話,接過一路上都沒有與她說一句話。聶允兒鎖起眉頭,他還在氣麼,該氣的不是自己麼?
聶允兒想着想着便覺着有些困,可這樣睡着不舒服,快要睡着頭往下一沉便醒過來,頭往下一沉又醒來。聶允兒睜大眼睛,坐直了身子,怪她這幾日沒有睡好。
'真沒出息,爲了一個冷乙邪,弄得夜不能眠。'
冷乙邪伸手把聶允兒每差點掉到地上的頭按靠在自己肩上,依然沒說什麼。聶允兒靠着他的肩膀覺得舒服多了,嘴角便微微一笑。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沒出息了,這個男的即使是這樣一個舉動,她便都覺得內心愉悅着。
聶允兒睜開眼睛,身邊躺着冷乙邪。她側身看着他,她的夫君,她愛的人,這樣躺在她身邊她便感到安心。不去想他是否對她是承諾還是有愛,就這樣。聶允兒重新閉上眼,明日還要趕路呢!
第二日,吃了些東西便開始趕路。冷乙邪對聶允兒還是沒怎麼說話,這一點聶允兒內心十萬小火山,想爆發卻強忍。
“救命!”一個衣着破舊的女子衝到道上,身後追來幾位大漢。
“休想逃!”大漢拿刀衝上來,女子嚇跌在地上。青影騎馬向前,彈指間那男子被彈飛好遠。後面跟上來的見狀,而且隊伍人多,便退了回去。
青影架馬到那女子旁邊,“姑娘沒事吧!”
聶允兒揭開別窗簾看了一眼,在看着坐着沒動靜的冷乙邪,自己又規矩的坐着。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求大人送佛送到西,帶上小女子吧!否則小女子逃不過那些人的殺害。”
青影架馬回到主轎子“尊上!”
“外面何事?”冷乙邪淡淡的問道。
“一名遭遇強盜的女子,屬下請示尊上。”
“你看着辦吧!”冷乙邪仰着頭,閉上眼。
轎子開始起程,聶允兒到是對那個遇難的女子有幾分好奇。
路上耽擱了時間,導致沒有到達旅店,只能在荒郊露宿一夜。聶允兒看着做一旁的冷乙邪,起身去找依笑,她快受不了了。
“尊後,聽說今日青影大人救了一位女子?”
聶允兒目光一直在那名女子身上,看着那名女子走向冷乙邪。
“尊上,喝點水。”冷乙邪擡眼看了她一眼,沒有接過她遞上來的水。那女子在收回手。“小女子叫月柔,多謝尊上救了月柔一命,月柔做牛做馬定當報答尊上的恩情。”
冷乙邪看向遠處盯着這裡看的人,嘴角不禁上仰。
月柔見冷乙邪露出一抹微笑,便有些欣喜的準備坐在他身旁,冷乙邪卻消失不見了。
“尊後,那女子”依笑說着看向旁邊的人已經不見了,在看向前方,聶允兒朝那女子走了過去,她是見冷乙邪不在纔過去的。
依笑搖搖頭跟了上去。
“尊後!”月柔對聶允兒行了個禮,聶允兒皺眉,她禁知道自己。
“你便是青影救下的女子。”
“尊後,小女子叫月柔。”
聶允兒看着一旁的火堆,走過去坐在火堆旁,依笑也坐在旁邊。
咕嚕咕嚕...聶允兒摸了摸肚子,剛纔下轎沒什麼胃口,便沒吃多少,加上只能吃乾糧。“尊後這是餓了吧!”
青影走了過來,給聶允兒遞來一隻烤雞。“尊後,尊上給尊後準備的。”
聶允兒即刻拿過來,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感覺。擡眼看了看青影,爲什麼不自己給我。聶允兒強忍,把烤雞仍給依笑。“不餓,你吃吧!”
“尊後你剛剛明明肚子都咕咕叫了,還說不餓,你真不要依笑可真吃了。”
聶允兒突然就想餓着自己,起身走到樹下,倚着樹閉眼準備睡覺。
依笑看到冷乙邪便站起身,“尊上,尊後這是跟自己過不去呢!你親自給她吧!”
冷乙邪接過東西走過去,坐在她身旁。聶允兒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咕嚕咕嚕’
“怎麼,非得讓本尊親自味你,才肯好好吃點東西。”冷乙邪說着,打開紙,撕下一塊肉遞到聶允兒脣邊。
聶允兒目光一動不動盯着他看,嘴巴張開,接過冷乙邪遞的肉。一口一口...聶允兒邊嚼着邊露出微笑,冷乙邪也笑了笑。
冷乙邪把東西放到一旁,拿出手巾擦擦手。聶允兒坐挨近他,“吃飽了!”
“飽了!”聶允兒睜大眼睛看着他,突然伸手摟住他的腰,頭靠在他肩上。“困了!”
冷乙邪笑了一下,右手輕輕攬着懷裡的人。
依笑羞怯的低頭依笑,轉身看着不遠處的月柔正盯着尊後與尊上看,不禁皺眉,想起剛剛,若不是尊上不理睬,這女子定是都跑尊上懷裡了。好在尊上心裡只有尊後一人。
冷乙邪下轎與聶允兒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尊上!”青朽見冷乙邪走開便行了個禮。
“如何!”冷乙邪走近冰棺看着裡面的人。
“多虧尊上有先見之明,讓屬下做好掩人耳目,否則難把大公子屍首運回來!”
“好了,傳令下去,三日後舉行送葬大典!”
趕了幾日的路終於能在自己牀上舒舒服服的躺會了,聶允兒倒在牀上就不想動了。依笑一進屋就開始整理一路的衣物,聶允兒看着她想了想。“這幾日不知慕院怎麼樣了?”
“尊後還不知道吧!上次刺客一事,是慕姑娘幕後指使的,就連青雅大人也牽連其中。”依笑邊疊衣物邊說。
聶允兒坐了起來,這件事她倒是聽欣樂說過,不過自己以爲冷乙邪會捨不得罰她。依笑把衣服放進衣櫥,倒了杯茶走過來遞給聶允兒。“不過尊後放心,尊上已經把慕姑娘關進冰牢,青雅大人已被處死。”
聶允兒接過茶杯,半晌沒有說話,不是說有意將慕子凝許給段干邑麼?
“不過剛青朽大人說,尊上一回來便把慕姑娘放了出來。冰牢並不是普通牢房,想必是怕慕姑娘受不了...”如意突然小心的看着聶允兒,在這件事上她們做下人的都知道,如果那人不是慕子凝,下場早就同她人一樣屍首異處。
聶允兒把杯中的茶一口喝完,“依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我快餓得不行了。”聶允兒淡淡的把杯子扔給她。
慕子凝推開房門,看着兩名侍衛擋住去路,便對他們說。“邪回來了是吧!我要見他,帶我去見他!”
“尊上吩咐,姑娘好生休養,尊上自會來見姑娘。”
御閆幻看着冷乙邪手中的裔草,“本尊已將裔草帶來,剩下的只看藥師了。”
御閆幻擡眼看向冷乙邪,表情有些疑惑。“這... 臣定當盡力一試。”
聶允兒坐在院子裡無聊的翻閱她看不懂的書,青影走了過來。“尊後!”聶允兒看向他身後的人,便問“青影大人有什麼事?”
青影單膝下跪,擡手。“青影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尊後幫忙。”
“是爲了她吧!”聶允兒看着一旁的月柔,慢慢的把書放下。“尊上不是讓青影大人到驛站便讓她離去麼?”
“尊後,是月柔無依無靠,孤零零一人沒有去處,便求大人收留。月柔只求能在恩人身邊做牛做馬報答恩情,情尊後給月柔一個容身之處吧!”月柔忙跪下。
“這小嘴倒是挺會說,只是本宮這裡似乎並不缺人手。”聶允兒看了看青影,“不過看在青影大人的面上,本宮倒是聽說,慕院的侍女剛被處死,正缺人手。便讓去照顧慕姑娘,青影大人覺得如何?”
“如此,便多謝尊後了,屬下替月柔姑娘謝過尊後。”
“月柔多謝尊後收留!”
聶允兒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依笑端了盤點心走過來。“那是青影大人吧!沒想到青影大人對那來路不明的女子很是照顧呢!”
聶允兒眯着眼看着依笑,“怎麼,依笑莫不是吃那女子的醋了。”
“尊後,說什麼呢!依笑爲尊後擔心呢!宮裡有個慕姑娘還不夠,還弄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你沒看見那日她對尊上那一個勁兒的昧...”依笑看着依然不懷好意笑着的聶允兒。
“奴婢說真的,尊後不覺的她有些奇怪麼?”依笑把點心放下,聶允兒拿起一塊吃了一口。奇怪,她怎麼會沒察覺,想必冷乙邪也早已察覺才讓半路讓她離去。聶允兒看着人離去的方向,她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