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慍軒走到冷乙邪身旁,扯着他的衣袍,看着大雪:“父尊,孃親快要回到父尊和慍軒身邊了對嗎?”
“慍軒孃親在想我們慍軒了,慍軒感覺到了麼?”
“嗯,慍軒也想孃親了。”
冷乙邪彎下腰把聶慍軒抱起來,看着遠處。他用過許多種方法,卻都無法得知她到底去了何處,或許是真的永遠離開了自己了麼?允兒~
令謬千跳下馬匆匆朝冷乙邪大殿走去,冷乙邪坐在案前看着文案,一個隨從走進來緩緩說道:“尊上,令公子求見!”
冷乙邪擡頭看着他,嘴角微微動了動:“讓他進來。”
令謬千走了進來,冷乙邪望着他。“怎麼樣?你可有辦法?”
令謬千看着冷乙邪:“你爲何如此執着,畢竟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你可有辦法把本尊送到她的世界?”
“我看你是瘋了!你能丟下魔界以致整個天下,丟下聶慍軒!”
“即便我是這樣想的,而我卻去不到她的世界她的身邊。”
“你有沒有想過她的世界裡她也已經不在了?”令謬千看了看冷乙邪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緩緩轉過身:“罷了,我也不澆你冷水了,今日來想找你要一個人。”
“誰?”
“一個叫司丘的道人!”
冷乙邪看着令謬千,在腦子中搜索一下大戰之後把那個人怎麼處置了,青朽看過來說:“尊上,此人被關押在寒冰牢獄之中,整日胡言亂語像是瘋了。”
冷乙邪轉身走回位置上坐下說:“那便讓令公子帶走吧!”令謬千回過頭看他,許久才說:“你不問問我要此人做甚?”令謬千看着冷乙邪,或許他現在除了他本分的事以外便是什麼也不關心不過問。
“你或許感興趣,就不問問我?”令謬千賣些關子的說着。
冷乙邪眼睛看着手中的卷軸,嘴角微微動了動:“要說便說,我聽着。”
令謬千笑了笑搖搖頭,走進兩步:“前日雪女與藺閆幻到魔界。”令謬千說着停了下來,看着冷乙邪,冷乙邪擡眼冰冷的望着他:“你還可以再說兩句話!”
令謬千收回玩味的神情,一本正經的說:“不用一句話就夠了,到時候你求我說我也不多說!聶允兒會回到你身邊的。”令謬千說完便封住嘴,轉身準備離開。
冷乙邪驚訝的望着他,站起身:“你若是拿這個做玩笑,有你好受!”
雪女走到藺閆幻身旁,看着他正在擺弄的藥陣,神色有些黯然。“真的有用麼?”
藺閆幻溫柔的看着她點點頭:“只有我知道九兒當時是什麼情況。”藺閆幻想起了第一次遇見她,撅做一團喘着微弱的氣息。
“既然九兒化作一縷青煙,原形卻回到雪夷族聖地,說明只是她的靈魂離開了這具身軀,聶允兒不管在哪個世界,她就是雪夷族的九尾雪狐…”
冷乙邪站在遠處聽到二人的對話,神色微微露出一絲希望。
雪女感覺身後有人,轉過身,看着站在那裡的冷乙邪,在看看令謬千。“你告訴他了?”
冷乙邪閃身上前抓住雪女的手臂,哽咽的說“允兒,真的~真的還會~回來?”
雪女微微皺眉看着冷乙邪捏着自己的手,有些吃痛,冷乙邪意識到自己的奇怪,收回手,退了兩步。
雪女看着令謬千身後的司丘,眼神飄忽不定,嘴裡不知道在念些什麼。“他怎麼了?”
wWW ☢ttκá n ☢c○ 令謬千搖搖頭:“大概是瘋了吧!”
“瘋了!”藺閆幻微微皺眉,冷乙邪轉身看着司丘,站到他面前:“本尊知道你在裝瘋,還記得上次與本尊做的交易麼?”
司丘一副傻愣愣,嘴裡喃喃念着什麼。冷乙邪有些不耐煩,微微吼道:“在裝下去別管真傻假瘋本尊現在就了結你這條命!”冷乙邪說着,把人震倒到一邊。司丘躺在地上愣了許久才說:“我若是與魔尊做這個交易,便能換我一個自由?”
“只要你能讓聶允兒回來,本尊什麼都答應你,別說只是自由!”……
司丘重新站起來,他怕死,這一點冷乙邪在清楚不過,他只不過是一個遊歷的道士,被南戟淵威脅利用後淪落被囚禁魔界,如今二次被囚禁於此,不過這個聶允兒的事確鑿去自己有些脫不了的關係。
“我知道唯一的方法能讓她回來,但卻不是我一己之力便能成功的。在過去幾百年裡的聶允兒是靠南戟淵的傀儡術支撐着,直到不久前仙界想破壞南戟淵的計劃把聶允兒打傷至掉涯,便是我找回她的魂魄,纔是如今的聶允兒!”
司丘走到雪女身旁:“我能看看她麼?”
雪女猶豫了一會兒,見藺閆幻點點頭,便施法把聶允兒的原形放到藺閆幻的藥陣中。
一隻雪白的九尾白狐,正闋做一團,在一塊冰塊之中。
冷乙邪見狀準備上前,卻被令謬千拉着。司丘走了過去,看着藺閆幻的陣法,不禁驚歎:“好陣法!”
“行動吧!”藺閆幻對司丘說,司丘回頭看了看冷乙邪:“也許這一切是我給她造成的孽緣,是該我來徹底成全,但能不能回來只能看她自己對這個世界是否眷戀!”司丘說着便走了進去,坐在聶允兒對面。
聶允兒突然感到一陣冷意,微微睜開眼睛,感覺像是自己第一次到這個世界,藺閆幻一身白衣偏偏朝自己走來,自己卻動彈不了。然後她聽到冷乙邪的呼喚,聶慍軒一聲聲稚嫩的孃親孃親~她在原地看着一直在朝她走來的藺閆幻,卻一直離自己遠遠的,冷乙邪的呼喚一聲聲遠離~~~
自己身上一陣一陣的冷意,自從那一次自己離開那具軀殼,便被落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只有意識還活着。
冷乙邪看着司丘施法,那塊冰慢慢融化,白狐浮在空中,司丘利用藥陣的藥引,極力把她的魂魄帶回來。
不知過了多了,司丘額頭冒出大粒大粒的漢珠,白狐突然發出一陣光芒,一個軀體的形狀落到地上,站在地上。司丘收回法術,站起身。
令謬千高興的回頭看身後的人卻不見,在扭頭回來看,冷乙邪已經站在聶允兒面前,突然聶允兒失去支撐力的倒下,冷乙邪忙上去扶着。
藺閆幻衝上去,抓起聶允兒的手,把了把脈。冷乙邪急忙問“怎麼樣?”
藺閆幻擡眼看着他,搖搖頭:“沒什麼大礙,先把九兒帶到房中休息。”
冷乙邪坐在牀邊,雪女走了進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九兒很快就會回來的。”
“允兒的原形是怎麼回到雪夷族的?”
“她是雪夷族的聖女,不管在哪裡離開,肉身都會回到她來的地方!”
聶允兒感到一絲溫暖,是春天到了麼?她想睜開眼睛,卻感到很乏力。
聶慍軒跑進房間,便衝到牀邊:“父尊,雪姨說孃親回來了。”
聶慍軒看着躺在牀上的人,眼淚一下子流出來,撲到牀上:“孃親,孃親真的回來了,孃親~”聶慍軒擦了擦眼淚,一邊哭一邊笑。
聶允兒感覺到有溫暖的液體落到臉頰,神經微微抽搐一下。
冷乙邪看到牀上的人的手指頭動了動起身把聶慍軒抱下來。“快去叫你藺叔叔來,說你孃親醒了。”
聶慍軒急忙跑出去,冷乙邪緊緊抓住她的手,放到脣邊,閉着眼祈禱。
聶允兒走到院中,看着冷乙邪矗立在哪裡,背對着自己,仰着頭望着星空,心中的情緒與思念頓時涌上心頭,衝上去從後面抱住他,沙啞的聲音說出兩個字:“乙邪!”
冷乙邪突然愣了一會,神色緩和慢慢轉過身,看到心中日思夜想,害怕一不小心她再次離開自己,還怕這只是他的一個夢。
冷乙邪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想說話,到嘴邊卻感到嘴角微微顫抖:“允兒,我不是在做夢吧!”
聶允兒笑了笑:“傻瓜,我回來了,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
聶允兒同冷乙邪回到魔宮,聶慍軒跑上來抱住她的雙腳:“孃親,慍軒以爲你不要慍軒跟父尊了,慍軒不能再讓孃親離開慍軒了,那裡都不許去。”
“慍軒,孃親不會在丟下你跟你父尊了。”
“孃親騙人!”
冷乙邪一臉洋溢着幸福的神情把聶慍軒抱起來:“父尊跟你一起看住你孃親,不讓她在離開了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