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星說得如此肯定,孫易等人也不好說什麼,思考了好半天,孫易才把手上的煙重重地向地一摔,然後用力踩滅,“老樑,你的傷不輕,先留在這裡保護雙雙,我跟許星去見耿大隊,如果真有點什麼事的話,你也好營救我們!”
梁家輝搖了搖頭,“我去比較好,論起營救能力,我不如你!”
孫易冷哼了一聲,“只要他們不是一見面就下殺手,能不能把我們留下還是兩說呢,老許,我可跟你說,真要是對方下手了,到時候我可能要先逃命,回頭才能救你!”
“老耿真要是變了,就算是死在他手上我也認了!”許星呸了一口怒聲道,然後找孫易要了一根菸,幾口就把一支菸抽了個乾淨,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
剛剛走出這個僞裝極好的窩棚,柳雙雙就抱出十多根三棱刺的投槍來,“哥,給,這是我剛剛削出來的!”
“嗯,雙雙真是越來越乖了,讓哥親一下!”孫易嘿嘿地笑着,挑着她的下巴就在她的小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當着許星和梁家輝的面,讓柳雙雙的小臉都變得通紅,卻極其享受。
許星帶着孫易向那片基地摸去,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孫易就低聲道:“有埋伏,是那些特警!”
許星的身體一崩,之前差點被崩了,要說不怕那是騙孫子的,誰特麼不怕死啊。
許星高高地舉起了雙手,“我是許星,警方臥底,來見耿大隊,你們不會還想崩了我殺人滅口吧!”
許星的高聲大叫讓兩名特警從暗處站了起來,槍口一直都指着他們。
“我們沒帶武器,我身後這位兄弟身上有幾根投槍,你們先保管着,不過我建議你們別動他的刺刀,那是他的**,會拼命的!”許星高聲道。
兩名特警已經知道了此前的事情,爲此耿大隊發了好一通火,戰鬥已經平息了一陣子,戰場上那股殺戮怒火已經漸漸消退了,上前搜了一番,看到孫易身後揹着的十餘根三棱刺的投槍,眼中盡是敬佩的神色,如果此前的事情真是他乾的,這哥們也太牛逼了。
一共有八個武裝份子是死在投槍之下,每一支投槍都是透體而過,就憑這份準頭和力度就足以讓人佩服了,所以說面子都是自己掙出來的,孫易憑着自己的實讓這兩名特警也升起了敬佩之意。
他們果然沒有搜去孫易的刺刀,帶着他們去見耿大隊,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耿大隊就在那個提毒的土坯屋子裡,就着蠟燭的燈火正在整理着手頭上的資料,這些資料實在是太重要了,零零散散在這山間足有近兩公傾的罌粟田。
根據對方留下來的資料,每年都可以抽煉出純的毒品達到近百公斤,這百公斤的毒品並不是外界直接售賣的那種,是需要再與其它的東西進行稀釋,甚至沒良心的直接就用牆皮灰。
這一稀釋,毒品就從百公斤變成幾百甚至是上千公斤,如此龐大的毒品量,也只有在好萊塢的電影裡才能夠看得到了。
這是一份極大的功勞,自己的電話一打出去,上上下下就都盯死了這裡,他必須要把收尾工作做得盡善盡美,這份功勞才能坐實,才能不讓兄弟們白死,誰的功勞就是誰的功勞,甚至領上一枚最高等級的楷模勳章都有可能。
“老耿!”許星高聲道。
“老許?”耿大隊微微一愣,“你跑什麼?”
“跑?怎麼能不跑,你的人差點當場崩了我們!”許星苦笑着道。
耿大隊更是一臉的苦色,什麼也沒有說,領着他們到了隔壁,看着七具已經沒有了生氣,犧牲的警員,再看看躺在那裡休養,甚至已經生命垂危的負傷警員,許星點了點頭,當時已經殺紅了眼,什麼都顧不上了。
孫易也是鼻子發酸,心頭微沉,從身上摸出一包藥粉來遞了過去,“沖水服下,對傷勢會管些用,應該能撐到後繼支援隊伍的到來!”
老耿看看許星,許星點了點頭,“接着吧,人家的獨家秘傳,救過好幾次命呢,這次要不是他,不光是我,你們也要栽在這裡,這份情咱得領!”
老耿點了點頭,接了藥粉,帶着醫生一起衝了水,藥粉看起來是粉末狀的,衝到了水裡就變成了淡淡的紫色,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香氣。
這藥水一灌下去,原本還痛苦不堪的警員臉上緊崩的痛苦神色也漸漸地鬆了下來,似乎卸下了極大的負擔一樣,不一會就昏睡了過去。
“這是什麼藥啊?竟然這麼靈?”那名醫生用指甲挑起了一點藥粉來放到嘴裡嚐了一下,這東西在水裡有香氣,可是一入口,卻要比黃蓮還要苦上無數倍,讓這名醫生差點吐出來,用水漱了好半天的口仍然沒能去掉那股子苦味,似乎深深地紮根到了味蕾當中一樣。
許星見狀笑道:“該,那是人家的秘方,你非要究根問底的,小心殺人滅口!”
“許哥你說啥呢,哪有什麼秘方,就是簡單的配伍在一起的幾種草藥,只是產量太少,沒法供應而已!”孫易說着又取出了一些藥粉末來交給了那名醫生,但是他沒有全部交出來,身上還留了兩包備急,在柳雙雙的身上還有兩包。
雖然拿出來的不太夠用,但是孫易也沒打算再往外拿了,別人的命是命,自己的命也是命,更何況拿出來的藥已經足夠幾個重傷員使用,至少熬到支援到來的時候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誤會解除了,耿大隊對他們也極爲熱情,說到底,孫易他們可是這次奇襲的關鍵,是大功臣,功勞拿一半都不成問題。
孫易和許星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神色,爲了後繼的安全,還是不要把梁家輝和柳雙雙帶進來,免得被一網打盡了,因爲消息走漏,所以現在誰都不能完全信任。
耿大隊也是個聰明人,從審訊的結果當中他已經知道,許星他們至少還有一個幫手,是個腿腳不太利索偏又極爲兇悍的人物,現在見許星他們不開口,他也不問,免得再產生更深的誤會。
孫易和許星都換了一套警員的衣服,因爲他們現在的衣服太容易誤會了,怕被誤傷到,黑色的警裝並不適合在叢林穿着,但是爲了避免被自己人誤傷,還是換了吧。
孫易借了一把斧子,砍了一棵鐵樺樹,破開之後用刺刀削了起來,削成了一把把一尺長,中有兩公分厚的劍狀,把邊刃修理得極爲鋒利。
鐵樺樹只怕是北方樹種當中密度最大的一種樹木了,一向都以堅硬而著稱,甚至是一種遇水便沉的樹種,比柞樹的密度還要大。
正是因爲這種樹木太過於堅硬,反而缺少木材最有特色的韌性,若是破成木板的話,釘上一顆釘子都會讓整塊木板出現裂紋。
所以鐵樺樹空有堅硬的木質卻不成材,也只有早些年做的爬犁纔是用這種鐵樺木製做。
看着孫易用刺刀削出了十多把一尺多長的飛刀,許星不由得笑了起來,“你還準備這東西幹什麼,那些武裝份子全都在屋子裡關着呢!”
“有備無患唄!”孫易隨口答道,把削好的一柄木製飛刀放進了衣服的彈匣袋子裡頭。
看着孫易做出來的木質飛刀,耿大隊一臉的好奇,“你如果需要武器的話,可以從繳獲裡調上幾把!”
“我可用不了那東西,二十米的靶子我都能打到臨靶上去!”孫易笑着說道。
“噢?那你的飛刀很好?”耿大隊問道。
許星一臉的傲色,好像誇的是自己一樣,捅了捅孫易道:“兄弟,給耿大隊露一手,讓他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許星一邊說着,一邊四下看了看,然後伸手抄起了一個五升的塑料桶,向裡頭塞了一些泥土,然後奮力地甩臂將塑料桶向遠方扔了出去。
孫易突然從胸前拔出兩柄木飛來了,一甩手,淡黃色的木刀飛了出去,跟着又是一刀飛出去。
已經在二十米開外的塑料桶發出噗噗兩聲,飛行軌跡也發生了變化,遠遠地落了下去。
耿大隊親自跑出去把塑料桶撿了回來,一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塑料桶已經被洞穿,兩把木飛刀也不知飛哪去了。
剛想叫人去找找,孫易擺了擺手,“這種木刀看起來堅硬,但是這麼一衝,肯定裂了,沒法用了,我再多削幾個就是了!”
孫易說着手上剛剛削完的一柄木飛刀在手上靈活地轉了幾個圈子,然後塞進了胸前的彈匣袋裡頭。
耿大隊注意到,他所削出來的木刀整體呈流線型,根本就一般刀子的護鍔,風阻也必定更小。
孫易見耿大隊看着自己剛剛削出來的飛刀,取出一支來遞給他,“我的槍法實在是太爛的,除非是用輕機槍掃射,要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看,不過倒是對投擲類的武器很有天賦!”
耿大隊接過這把木製的飛刀在手上翻了兩圈,特別是刀尖的位置特意多看了幾眼,好傢伙,修整得可真是鋒利,但是再鋒利也只是木質的,只能使用一次。
耿大隊的目光落到了他腰間那柄明顯是軍用品的刺刀上,孫易輕輕一笑,把刺刀向腰後頭挪了挪,這可是救命的東西,如非必要,他是不樂意拿出來的。
許星似乎看出了孫易的尷尬,上前一步道:“那把刺刀可是孫易的繳獲,那也算是管制刀具,等回了省城,一定把他的刀拿下了,誰家良民用這種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