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沒有下車,只是落下了車窗,向一個胖胖的,一身官威的警官叫道:“嘿,高局長,借支槍唄!”
高局長微微一愣,然後立刻點了點頭,把自己的92警槍遞給了孫易,然後又給他取了幾個彈夾,孫易向他豎了根大姆指,讓高局長的老臉都紅了起來,用他的槍放翻了匪徒,最後彈道一對比的時候,豈不是人家高局一直衝鋒在前,這功勞大得可就有些誇張了。
孫易懶得理會他那點小心思,再說了,就算是最後的報告不還是他們來寫,就連檢查都他們自己來檢,想怎麼報功勞都是他們的事情,孫易只管把這些人抓住。
警車可沒有孫易的猛士那麼強的越野能力,看着猛士衝下了路基向前追去,高局才一拍大腿,失策了,應該派幾名得力的手下一起跟去纔是啊。
兩條腿跑得再快也快不過越野車,刀疤他們剛剛衝進了樹林不如,孫易的車子也追到了林子邊上,一邊門,一條黑影嗖地一下就竄了出來,發出低低的嗚吼聲,不時地回頭看看孫易。
孫易趕緊把小小白壓住,那些傢伙身手不差,小小這麼衝上去,還不就是去送菜的,再厲害也只是一隻只能憑爪牙逞兇的大狗而已。
“我負責逮人,你負責找人,不許擅自出擊,明白沒有!”孫易點着小小白的狗頭喝道。
小小白哼嘰了兩聲,像是撒嬌又像是聽懂了一樣,然後一溜小跑地向林子裡鑽去,剛剛一進林子,頸毛就是一乍,身體也伏得低低的。
啪啪啪……
一連串的槍響聲中,子彈帶着一溜火線從小小白的頭頂上掃過,向孫易掃射了過來。
孫易撲倒在一株樹後,子彈梆梆地打進這株大腿粗的松樹裡頭,迸起無數的碎木片,十幾發子彈掃射了過來,全都打在這株松樹的樹幹上,翻滾的子彈還有強大的動能,直接就把這株松樹齊根打斷,忽啦啦地倒了下去。
伏在樹後的孫易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對方絕對是高手,而且是絲毫不弱於曲小木那種兵王的高手,絕不是中東一帶靠幫人家撐場面打仗的業餘傭兵能比的,這些傢伙絕對是職業殺人王。
幾名刑警剛要衝進來,孫易就拼命地向他們打着手勢讓他們退回去,自動步槍一響,帶頭的隊長看看自己手上的微衝還有砸炮小手槍,還真有些猶豫起來。
他這一猶豫算是救了他們的命,一串子彈幾乎就是打在他們的腳下,如果他不猶豫再往前走幾步的話,這些子彈可就全都打在身上了,至少要傷亡五六個人,人家是就是掐算好的,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突然停下。
這些子彈一掃過來,把這些先追來的刑警嚇得趕緊撲倒在地,這與他們遇到的任何悍匪都不一樣,功勞雖好,可是也得有命拿啊。
孫易不必去跟他們拼命,只要能把這些人的腳步拖住就可以了,這片林子不大,再向北就是一片草甸子,只有穿過草甸子才能進山,就算是他們進山也不怕,有小小白這個小機靈在,逃到山林裡頭簡直就是給自己送菜的。
但是孫易動用了這麼多的關係,可不是簡單地把他們收拾了就了事,方方面面的功勞都不能少,自動步槍,手榴彈,在華夏內陸的環境下已經算是重火力了,把這夥犯罪份子打掉,絕對是一件上下都受益的大功勞,地方上的同志必須要參與進來。
所以孫易只要把他們拖住,調集來的特警隊,甚至還有一個連的武警就可以形成合圍,他們插翅也難逃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包圍地,犯罪份子想抓人質都抓不到。
孫易按着旁邊的小小白不讓它冒頭,不時了抽冷子開上一槍,以孫易現在的槍感,幾乎是彈彈咬肉,一把小手槍把對方壓得不敢亂動。
高局興奮得肥臉上的油都要沸騰了,揮着手大叫着快快快,甚至不惜損壞車子,強行把不適合越野的依維柯開進了路基下頭,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千米外的那片林子處形成合圍。
看着數百警力已經把這片林子合圍了,孫易也沒有跟他們再拖下去的心思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如果這樣還能讓對方突圍的話,那就活該他們拿不到功勞了。
孫易剛剛一退出來,高局就拉着孫易的手不放,道謝的話說不出口,但是臉上激動的神色是誰都能看出來的。
“高局,先別急着高興,對方可都是兇徒,甚至是職業傭兵,相當於咱們這地方的兵王,真要是發起狠來,怕是還有不小的麻煩呢!”
“放心,我已經協調了武警方面,雖然只調來了一個連,但是自動武器調了整整三百支,他們要是敢呲牙,老子就協調部隊,調炮炸他娘了個屁的!”興奮之下的高局連說話都不注意方式了。
孫易看看這片孤縣於公路之外的一片樹林,如果對方頑抗得太激烈的話,協調部隊調兩門迫擊炮之類的過來打個靶還真不成問題,簡直就是天生的靶子。
刀疤帶人衝了兩次都沒有衝出來,反而折損了好幾個人手,對方的火力很猛,哪怕那些警方的人開槍很業餘,可架不住人家是主場,所有的步槍都是自動模樣,一打起來那子彈就如雨一樣劈頭蓋臉的砸,跑都沒地方跑。
高局打的也是這個主意,要是打得不激烈,怎麼能顯出這次事件的重大來,最妙的就是這些犯罪份子還是流竄犯,又被堵在了野外,怎麼打都對當地的穩定沒什麼影響,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功勳章。
孫易抱着肩膀看着熱鬧,活該這些傢伙倒黴,這回想不死都難了。
潘文的臉上更是如同死了娘一樣的難看,坐在他對面的劉飛更是神色陰沉,不停地抽着煙,狠狠地把菸頭按死在菸灰缸裡頭,“你呀你呀,怎麼搞的,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親自出面呢!”
“飛哥,那些可都是職業的傭兵啊,身手厲害着呢,經驗也豐富,辦這麼點事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是誰想到會搞成這樣啊!”潘文苦着臉道,接到刀疤打來的求援電話時,潘文都快要傻了,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最後怎麼搞成了這樣呢?
“飛哥,現在怎麼辦啊?我搞經濟是把好手,可是碰到這種事情,還得你給出個主意啊!”潘文道。
劉飛緊緊地皺着眉頭,那些傭兵肯定是要舍掉的,關鍵是不能讓他們攀咬到潘文的身上來,哪怕見過面也要想辦法摘出去。
還好,潘文是在省城會見的這些傭兵,在自己的地盤上,可操作的地方很多,把證據巧妙地剪一下,製造出潘文不在場的證據很容易,到時候只要潘文咬死不承認,只是商業夥伴的嫁禍行爲就行了。
至於你信不信沒關係,反正我信就行了,官字兩張口,怎麼說怎麼有理。
手法不高明,但是很管用,兩人研究一下,然後又打了幾個電話暗示一下,事情就辦成了,至於那些傭兵,根本就不用理會他們了。
刀疤他們倒底還是熬不住了,做爲傭兵戰鬥到最後一刻投降並沒什麼好丟人的,特別是向警方投降,而且他都是外國的國藉,稍稍運作一下,來個引渡,到了國外,資金開路,總有轉機,真當傭兵這麼多年是白當的不成。
十幾個,現在只剩下了五個,而且人人帶傷,刀疤更是被一槍打在了肩頭,撕掉了好大的皮肉,甚至都露出骨頭了。
死活不論,全部帶回松江市警局,高局長拉着孫易的手說什麼也不讓走,一定要讓他去松江市好好喝點。
孫易趕緊推掉了,“高局,這件事你們還有得忙呢,我就不去搗亂了,家裡頭還有一堆的事要處理呢!”孫易笑着道。
“行,改天我去林河鎮,咱哥倆好好喝點!”高局樂呵呵地道,匆匆地帶隊回了市裡頭,這報告要怎麼寫,還需要羣策羣力,欺上不瞞下這種事情地方上玩得實在是太順手了。
潘文找來的這些人,除了省城那兩個人失手逃掉之外,其它的人要麼被擊斃,要麼就被活捉了。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國外的傭兵堂而皇之地跑到了國內來打打殺殺的,這成了什麼事,真欺我中華無人嗎?省裡頭火氣很大,派下省廳工作組下來調查。
當柳雙雙被省裡的工作組客氣地記着筆錄的時候,剛剛下班,臉上都能刮出寒霜的小盧從局裡走了出來,剛剛被上司狠訓了一頓,而且工作組馬上就要找她談話,這個消息讓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傢什麼事自家最清楚不過了。
剛剛走出大門,一輛卡車飛馳而來,正正地撞到了她的身上,把小盧撞得飛了起來,摔出二十多米遠去,腦袋撞地堅硬的柏油路面上,登時粉裡透紅的腦漿子就流了出來。
司機沒有逃跑,一場普通的事交通肇事而已,最嚴重的也不過就是判上兩三年,哪怕撞死的是一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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