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等你!”柳雙雙微微一笑,只是鼻子微微一酸,眼中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可惜急着起身的孫易並沒有注意到。
看着忙碌的孫易,白雲也有些生氣,可是自己老爹相召,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孫易喝了一碗雞湯,豎着姆指道了一聲好,跳上車急匆匆地趕路,雖說東溝村離林市並不算太遠,開車一個小時就能到,可那是夏天,冬天路滑,開快車簡直就是在找死。
看着孫易一溜煙的沒影了,白雲抱住了柳雙雙,“這是意外,純屬意外,放心,等他回來了,一定要把這事給力嘍,不過你剛剛說我等你的時候,可是好幽怨的!”
“能不幽怨嗎!”柳雙雙恨恨地用小拳頭狠砸了一下蓬鬆的棉被,嘟着小嘴一臉都是怨念,都幾次了,每次都是這樣那樣的意外,結果每次事都沒有辦成。
孫易急急忙忙地趕到了林市機場,白市長和秘書已經等在候機大廳了,秘書趕緊上前遞給了孫易一張機票,還有不到二十分鐘就要起飛了,一行人趕緊上了飛機。
頭等艙中,孫易挨着白千山就坐,有些小心地問道,“白市長,您的老領導的朋友,肯定是大領導吧?”
“嗯,是一位將軍,不過我也不必緊張,畢竟那裡還有國手把關呢!”白千山淡淡地道。
孫易道:“白市長,您看,這種事就不用我一個草民出面了吧,我把藥給你,你帶去就好了,反正就是沖水喝下去就行了,簡單得很!”
白千山笑着搖了搖頭,“這事還非得你出面不可!”
想了想,白千山把話說得直白一些,免得孫易誤會,“畢竟病人的身份不簡單,如果你那裡出了問題,我還可以周旋一下,如果我出面的話,出了問題就不好說了!”
“敢情我這是在前頭趟雷啊!”孫易恍然大悟,“白市長,咱們可得把醜話說在前頭,有道是佛渡有緣人,藥醫不死人,真要是迴天無力的話,可不能怪在我的頭上啊!”
“你個臭小子,那麼多大國手都束手無策,你來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儘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嗯,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孫易點了點頭,他相信白千山應該不會坑他。
飛機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京城,出了機場,一輛十分低調的奧迪車停在機場外,司機迎了上來,跟白千山打了個招呼。
這是白千山那位老領導的車子,無論是車型還是車牌,看起來都不起眼,真正能夠代表身份的,還是車窗下的那幾張通行證,這玩意纔是真正的花錢也買不來的好東西。
車子直奔醫院,一刻都沒有停留,白千山不停地與自己的老領導打着電話探着情況,到了醫院,白千山讓孫易在樓下的大廳裡先等着,他先上了樓,領導們居住的都是特護病房,其規模堪比五星級酒店。
像一些級別更高的領導住進來,防衛力量也極強,這些國家級專業保鏢可不是一般充門面的大塊頭。
孫 全本)易坐在大堂裡的休息椅子上,看着人來人往心裡直感嘆,都是趕着往醫院裡頭送錢的,走的哪裡是人,分明就是一疊疊的鈔票,這纔是真正的暴利啊。
孫易正無聊地數人玩的時候,一個年青人與他擦身而過,隨後眯了眯眼睛,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又兜轉了回來,裝做不經意地再次與孫易擦肩而過,隨後拿出了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來,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霾的笑意。
隨後又拔出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向身邊的一個保鏢模樣的人低語着,這個人立刻錯身而過,坐到了大堂另一側的休息椅子上,不時地看看紅字的通告板,餘光卻一刻也不離開孫易的位置。
門外,年青男子拔通了個電話,“老沈,你家老爺子不是病了嗎?怎麼還有心情給我打電話?”
“老爺子的病是頑疾,沒辦法了,我沈家肯定是要受影響的,但是一時半會,還能撐得下去!”沈城輕嘆了一口氣,這種官宦雖然已經編織了一張大網,但是家族的高低層次與長輩們存在與否有着很大的關係。
做爲中堅力量的老將一去,沈家的實力立刻就會被削弱幾分,蛋糕有限,你多吃一口,別人就少吃一口,只要有機會,其它人絲毫不介意拋開從前的感情狠咬一口,在這個圈子裡,跟人談純粹的感情,簡直就是笑話。
沈城跟潘文聊了一會,才隨口說道:“對了,說來也巧,你讓我收拾的那個人,我在京城醫院竟然碰到他了!”
“嘿,還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硬闖進來,放手狠狠收拾他!”潘文惡狠狠地道。
“嗯,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夠他喝一壺的!”沈城隨口說道,對於他來說,孫易這種小人物,動動手指頭都能捏死他,甚至連理由都懶得找。
孫易正等着白千山的消息時,兩名精悍的漢子領着保安走了過來,冷着臉打量着孫易,“你就是孫易?”
“嗯?”孫易一愣,自己纔剛剛到京城,甚至連京城的風景都沒有來得及看呢,怎麼就有警察找上門來了?
“是,我是!”孫易點了點頭道。
“跟我們走吧,有一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說着,便衣把證件向孫易一亮。
“我才第一次來京城,能有什麼案子跟我沾邊?”孫易一頭的霧水。
“少廢話,先跟我們回去再說!”其中一個長臉漢子冷冷地道。
孫易搖了搖頭,“人命關天的事情,讓我先打個電話總行吧!”
孫易說着伸手就要去摸電話,那個長臉漢子立刻伸手按住了腰間的手槍,而另一個麻子大漢乾脆就把警槍掏了出來,“別耍花樣!”
一邊說着,一邊摸出了孫易的電話,直接就關機了。
身在天子腳下,就算是以孫易長了毛了膽子也有些沒底了,反正對方已經亮了證件,跟着走就是了,至於救人的事情,只能等白千山幫自己擺平了,這事純屬意外,誰也沒辦法。
等白千山把上面的事情都處理好的時候,給孫易打電話的時候傻了,竟然關機了。
在老領導不滿的目光當中,趕緊下樓找人,卻仍然沒有找到,問前臺,問保安都沒有消息,急切地想要調取監控錄相看,可惜這裡是天子腳下,根本就沒有人鳥他這個小市長。
不敢驚動老領導,着急上火地給自己的同學等在京城有關係的人物打電話,總算是打通了醫院的關節,把監控錄像調出來一看,又傻了,被兩個大漢給帶走了,他們是什麼人物?
又調醫院外停車廠的錄相,取了車牌號現去打聽,已經快兩個小時了,老領導已經催了好幾次,白千山的汗水早已經溼透了身上的西裝。
孫易被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剛剛進了審訊室,嘎嚓一聲,手銬就銬到了手腕上,另一頭也銬到了暖氣管子上。
“不是配合調查嗎?這是什麼意思?拿我當犯人了?”孫易皺着眉頭問道。
“先反省一下再說!”麻子冷哼了一聲,把窗子都打開,然後跟長臉一起走了出去,竟然連審問的意思都沒有。
京城的冬天也暖不到哪裡去,窗子打開,暖氣也被關掉了,屋子裡一會功夫就降到了零度以下,這點溼度對孫易來說不算什麼,蹲不下也站不起來也不算什麼,只是把自己晾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仔細想想,自己好像在京城裡也沒得罪什麼人啊,反倒是跟關家兄妹還有安琪那個男人婆關係非常不錯。
可惜電話被收走了,想打個電話求救都做不到。
也難怪那兩個便衣底氣這麼足,這是上邊交待下來要收拾的人,先吃點苦頭開開胃,耗子拉木掀,大頭在後邊呢。
孫易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凍得有點發抖了,隔着窗子看到這一幕的長臉冷笑了一聲,回頭接着打牌吹牛。
白市長那邊倒底還是驚動了老領導,因爲剩下的事情白千山已經解決不了,涉及到了警方,他也沒有熟人。
老領導馮德震怒,雖說他所在的部門並不算太重要,可好歹也是副部級官員,能量比起白千山來大了不知多少倍。
幾個電話打出去,車牌號對上了,人也找到了。
警方接到電話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天子腳下有權有勢的人太多了,現在神仙都冒出來了,趕緊把人送回去就是了。
孫易稀裡糊塗地坐着警車又返回了醫院,剛剛下車,白千山一個箭步就竄了過來,拽着他就跑,“現在什麼都別說了,先去看病人要緊!”
孫易一邊跟着跑一邊扭頭看看那兩個面無表情的便衣,有心想找他們點麻煩,卻又拗不過白千山。
剛剛一進電梯,電梯門還沒等關閉呢,一隻粗壯的大手就伸了進來,把電梯門又擋開了。
“沈少,電梯來了!”
“嗯!”一個臉色陰沉的年青人走進了電梯裡頭,看到孫易的時候不由得一愣,跟着臉色就有些變了。
孫易皺了皺眉頭,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怎麼好像有多大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