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揚了揚手上的煙笑道,“你是跟着我跑還是坐車?”
亞倫氣得咚地一腳踹在旁邊的越野車上,手摳着底盤處,一臉便秘的樣子一發力,直接就將這輛價值不菲的越野車掀到旁邊的懸崖底下去了,車壞的時候差點讓他一頭紮下去。
然後黑着臉的亞倫不得不跳上了車後鬥,跟幾桶柴油擠在一起,孫易的心頭大爽,哈哈地大笑着開起了車,就連這蹦蹦車的蹦蹦聲都變得歡快了起來。
二百多公里的山路,小蹦蹦車足足跑了兩天才跑到,幸好路過幾個村子,在村子裡頭借宿才免得睡野地,這地方的蚊子太厲害了,可不管你是不是血族,照咬不誤。
龍王‘洞’前龍王村,村子裡多數都是一些少數民族,‘婦’‘女’的衣着是用各種名亮‘色’彩的布料和飾物製成的,哪怕在幹農活的也穿着這種衣服。
蹦蹦車進村子的時候,惹來不少好奇的目光,孫易也好奇地看着他們,雖說那些‘豔’麗的衣服看起來差不多,可是從顏‘色’,頭飾還有身上的飾物可以看得出來,至少有五六個民族的‘混’居在這裡,偏偏看不到一個漢人。
孫易本來還想打聽一下龍王‘洞’,可是坑爹的是這裡的人竟然連漢語都不會說,孫易倒是會說兩種鳥語,一種‘毛’子語一種英語,說得都不錯,可問題是他們連普通話都聽不懂,更別提外語了。
比手劃腳地比劃了半天,一名‘婦’‘女’扭頭喊了一嗓子,一個光着屁股的孩子飛跑了過來,看着跑過來的孩子,孫易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這速度可絕不是一個孩子應該有的。
亞倫還在不爽當中,根本就沒有在意這種細節,那個孩子嗖地一下跳上了蹦蹦車,好奇地打量着這輛車子,比劃着向前開的樣子,說着孫易聽不懂的語言。
孫易注意到這個村子裡頭沒有任何現代化機械存在,甚至連種植的水稻等農作物都不是外面常見的高產品種,像這種極度原始的部落式村莊不是沒有,而是極其少見。
孩子好奇地打量着車子,打量着孫易和亞倫,雖說亞倫套着一個亞洲人的頭套,但是這孩子似乎仍然不喜歡他,悄悄地向孫易的身邊靠。
在這孩子的指點下,蹦蹦車在一個小院前停了下來,房子是用竹子蓋成的吊腳樓,在樓下面還養着幾頭哼哼的黑豬,孫易忍不住咧了咧嘴,這味道那叫一個濃重,這地方可怎麼住啊。
正當孫易打量着這個小院子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蹬蹬跑上了竹樓,然後拍着竹‘門’大喊着,語速又快又急。
跟着竹‘門’慢騰騰地被推開,一個裹着頭巾的老人緩緩地走了出來,孩子嗖地一下從竹樓上跳了下來,嘻嘻地笑着轉身就跑。
“歡迎你們,遠方的客人!”老人微微一欠身道,總算是碰到了一個會說普通話的,而且說得還相當的不錯呢。
“老人家你好!”孫易趕緊彎腰行禮,面對一個老人,尊重是必須的,但是亞倫卻沒有動,好歹是大公,是從蒸汽時代一覺睡過來的,論起年齡的話,怕是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過他。
老人心‘胸’很寬廣,對於亞倫的無禮並不在意,而是推開了‘門’,轉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孫易瞅瞅竹樓下那幾頭哼哼的大黑豬,再嗅嗅那股豬糞味,要進這屋子還真是需要點勇氣呢。
亞倫更是把眼睛瞪得溜圓,做爲一名貴族,他是有潔癖的,能坐上孫易開的蹦蹦車已經是他的底限了,現在又要進入這種異味濃重,甚至還要跟骯髒的豬同處一室,這已經達到了他的底限。
亞倫直搖頭,孫易卻笑了,他從小是在農村長大的,北方也養豬,但是不像這裡這樣是把豬養在樓下的,而是有單獨的豬圈,自己只要鼓鼓勇氣走進去還是沒有問題的,至於亞倫,他很樂意看這個血族大公的笑話。
孫易深吸了幾口異味不是那麼重的空氣,然後向老人彎了彎腰行了一禮,大步走進了屋子裡頭,外頭的亞倫眼睛瞪得更大了,幾乎要把眼角都瞪裂了,哪怕是戴着頭套也擋不住他糾結的表情。
孫易從‘門’縫裡頭看到糾結的亞倫,心裡頭偷樂,就連屋子裡頭瀰漫的那股子豬糞味都變得不難聞了。
孫易盤‘腿’坐在屋子中央的火塘旁邊,老人還在‘門’口等着亞倫,亞倫鼓足了勇氣,一臉吃屎的表情也走了進來,只是屏着呼吸,也不知道他能夠憋多久。
“歡迎你們,遠方來的客人,先喝杯茶!”老人從火塘上取下一個已經被煙火薰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陶壺,給孫易他們倒了兩杯茶,茶是山上的野茶,卻有一種全然不同的清香,就算是一向不太懂茶的孫易也讚不絕口,這茶喝下去‘脣’齒留香。
亞倫只是比劃了一下沒有動,那個煙薰的茶壺,還有髒兮兮的茶杯,讓他沒有任何食‘欲’。
孫易倒是喝得有滋有味的,見到客人喜歡自己的茶,老人非常高興,不停地給孫易添着茶,還解釋道:“我的茶與別家不同,我的茶葉是那座龍王山山頂上的一棵茶樹上產下來的,每年的二月份,只能採摘十天,過了這個季節,茶葉就變老了,味道也會發生變化,你若是喜歡,我可以再送你一些!”
“那真是太謝謝了,我‘花’錢買吧!”
老人笑着搖了搖頭,“錢在我們這裡,沒有任何用處的!”
孫易一想可也是,這種幾乎不與外界‘交’流的原始村落,有錢也沒有地方‘花’,這裡的人似乎從來都不會走出村子。
老人在窗口上喊了幾聲,很快,就有幾個纏着包頭,列着衣懷的壯漢快步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手上還拎着一把尺多長的刀子,幾個壯漢站在樓下跟老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就進了樓下的豬圈裡頭,然後傳來了一陣陣豬的叫聲。
“這是……要殺豬啊!”
“當然,這是我們龍王村的待客之道!”老人笑着道。
孫易也能理解,在他們村子裡頭,有最重要的客人前來,殺頭豬待客也是最重視的表現了,相比之下,孫易更加貼近他們的生活,而亞倫,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而且看到幾頭壯漢正拽着豬耳朵從小樓下拖出一頭大黑豬,那頭足有三百斤重的大黑豬因爲掙扎,身上沾滿了豬糞,看着就噁心,而且,西方人因爲信仰等原因,很少吃豬‘肉’,當然,德意志是個例外。
看到那些壯漢忙活着準備要殺豬,孫易有些手癢,向老人笑道:“我從前也殺過豬,我去幫忙!”
“我們一起去!”老人笑道,然後兩個人扔下了亞倫下了小樓,亞倫趕緊也跟了出來,他不是要幫着殺豬,而是出來透口氣,屋子裡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按着當地的習俗,豬血要做血豆腐之類的東西,然後各種豬雜單獨做成菜品或是滷味,不過孫易還是覺得北方的蒜泥血腸味道更好,趁這機會趕緊做一份纔是正理。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有孫易的幫忙,不到三個小時,一頭三百多斤重的大‘肥’豬就從鍋裡被端了出來,再加上各種配菜,足足擺了十多桌子。
桌子凳子都是村民從家裡帶來的,就在老人小樓前的空地和小路上一字排開,全村人除了一些不能動彈的全都來了,幾個‘婦’人揹着沉重的陶製大罈子走過來,遠遠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這種用稻米釀出來的米酒度數不高,跟啤酒差不多,正好適合大口飲用,米香和酒香‘混’雜在一起,別有一番風味。
黑豬‘肉’吃起來又香又嫩,雖說菜‘色’粗獷了一些,可是正適合孫易這種北方人,太‘精’細的菜品吃起來還找不到感覺呢。
米酒一喝起來,很快就變成了全村人的狂歡,孫易的豪爽和大方讓村民很有好感,很快就引來一大幫的年青人跟他拼起酒來,以孫易千杯不醉的酒量,來者不拒,很快就放翻了七八個人,酒罈子也在身後擺了一大溜,看起來頗爲壯觀,孫易的酒量更是引人好感,哪怕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也不影響彼此的好感。
孫易用一根手指頭就將眼前這個山一樣壯碩的大漢捅翻在地,然後伸手抄起一個酒罈子向桌子上一頓,再抄起一根碩大的豬肋排狠狠地啃了幾口,高聲喝道,“還有誰!”
孫易舉壇環視四周,頓時望者如同雷擊,不敢與之對視!
“哈哈哈……”孫易舉壇大笑,豪邁得一踏糊塗,一些年青‘女’子遠遠地看着孫易,眼睛都快要冒出綠光了,惹得一些小夥子心裡很是不爽快。
這時,一個頭纏包頭,只穿着短‘褲’的壯碩年青人跳上了一張桌子,比比劃劃地不知在大叫着什麼,看着他握起的拳頭,墳起的肌‘肉’還有微沉的下盤,孫易就知道這個小夥子是要用最原始的力量來挑戰自己。
拼起力量來,自己又怕過誰來,就算是奧維爾那個狼人要是不變身的話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何況是在這個村子裡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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