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裡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可是一越過大河,進入叢林之後就不一樣了,特別是無遮無擋的地方,這種地方雪淺好走,但是風像刀子一樣,任何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像是要被風割開口子似的。
幾個人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在山裡,穿得再多,捂得再嚴實,也不會覺得有多暖和。
特別是路誌輝,他竟然還留了大鬍子,結果鬍子上全是哈氣凝成的冰碴子,眉毛上一片白霜,看起來像個大雪人。
在雪地裡,只走了不到半天就走不動了,當然是三個女人走不動,孫易和路誌輝都還精力充沛着呢。
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紮下帳蓬,哪怕是冬季帳蓬也頂不住北方的冰雪和寒風,不過沒關係,帳蓬紮好之後,再堆上雪,效果非常不錯。
冬天的山裡,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除了雪就是雪,大雪壓矮鬆,倒是有別樣的美景,至於其它的,只是一片冬季的肅殺。
遠遠地,一隻狐狸探出尖尖的腦袋,看了一眼遠處的人,並沒有在意,而是在雪上不停地走動着,不時地抽抽鼻子嗅聞着。
“冬天的狐狸皮可是好東西,正好給老婆做個披肩!”路誌輝說着,舉槍就要打。
孫易趕緊按住了他的槍,“我的路大哥,山裡的狐狸、猞猁之類的野物本來就少,咱們就別禍害了,弄兩頭野豬,逮幾隻兔子野雞什麼的就行了!”
路誌輝看看孫易,嘿嘿一笑收起了槍,“行,咱不打這些稀少的動物,沒想到兄弟你還是一副菩薩心腸!”
“也不是菩薩心腸,只是從小在這地方長大的,有感情了!”孫易淡淡地道,然後一幫人舉着望遠鏡看着在遠處來回走的美麗小生靈。
這是一隻紅狐狸,身上還有着白色的條紋,走動的時候,蓬鬆的大尾巴甩動着,優雅而又美麗,幾個人看得都呆住了,原來山裡的動物可以這麼美。
突然,這隻狐狸一躍而起,一腦袋扎進了雪殼子裡頭,把他們嚇了一跳。
這狐狸的半個身子都紮在雪裡頭,兩條後腿蹬動着,它在幹什麼?難道想不開扎進雪堆要悶死自己?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這隻狐狸把上半身從雪殼子裡拔了出來,嘴上還叼着一隻色彩斑斕的野雞,又向孫易他們這裡看了一眼,然後叼着野雞一溜煙地消失在風雪當中。
“嘿,這傢伙真利索!”幾個人看了一場十分精彩的好戲,一個勁地嘖嘖稱奇。
“人家狐狸吃飽了,咱們還餓着呢,走,先弄點吃的去!”孫易笑着道。
三個女人留下撿乾柴,清理出一片可以燒火架鍋的地方,而孫易和路誌輝則進了林子,尋找着合適的獵物。
由於還沒有進入深山,一般大型的野物也不會出現,所以他們打獵的目標就瞄準了野雞和雪兔。
有一點白助陣,很快就攆出一隻肥碩的大兔子,這個季節的兔子已經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在雪地裡竄行着,要不是一點白全身油黑目標明顯,還真不一定能看到這隻兔子。
孫易拉開了彈弓子,在兔子一個急轉甩開一點白的時候,石子飛了出去,正打在兔子的耳後,把這隻大兔子打了一個跟頭,一白撲了上去,一口咬住,然後叼了回來,皮毛絲毫未破。
孫易先把兔子皮剝了下來,在雪裡搓了幾把卷起來,留着回家再收拾,他已經攢了不少白色的兔子皮,準備給自家女人做皮衣,再有幾張就夠用了。
“放着弩和槍不用,非用彈弓子,不過打得還真準!”路誌輝對孫易的彈弓子技術也不得不佩服,這玩意可比槍難打多了。
兩人逮了兩隻兔子,又打了兩隻野雞,再配上他們帶來的大米,差不多也夠吃了。
在火上燜了一小鍋米飯,又把野雞和兔子燉到一起,滿滿的一鍋,肉味鮮嫩,湯汁鮮香可口,要不是一點白叼着一隻足有近一尺長的大耗子回來,只怕這幾個女人都吃到撐死爲止了。
一點白旁若無人地將一隻大耗子吃得乾淨,只剩下一根長長的尾巴和一些皮毛,然後溜達着又走了,估計是一隻耗子沒夠吃,想再逮個野雞之類的補補。
一點白的生存能力極強,除了初期還要去羅丹家混個肚圓外,長得再稍大一些,全靠自己打食,所以它的野性極重,甚至會被人懷疑成一匹狼,而不是狗,也虧得它的野性夠強,要不然以孫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子,早都餓死了。
別人家的狗見了屎都走不動路,但是一點白從來都不吃,聞都不聞一下。
北方的冬天,下午三四點鐘天色就開始昏暗,等到了四點半五點的時候,天就已經黑透了。
天一黑,氣溫立刻就降了下來,如果說白天冷得像刀子刮,那麼晚上冷得就像天地間的一切都凍在一起似的。
山林裡的風更大,吹過樹梢發出嗚嗚的怪嘯聲,聽着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帳蓬裡蹲了一會,孫易突然想起個事來,“你們兩個把衣服換換,白天穿的衣服放到外面讓風吹吹,你們感覺沒啥,其實衣服已經溼了,如果明天再穿這衣服,肯定會凍壞的!我去老路那轉轉!”
孫易說着出了帳蓬,到了不遠處老路的帳蓬處,裡頭還點着燈,隱隱地還有人影在動。
孫易打算找老路打會牌鬥個地主什麼的,漫漫長夜,可不太好熬。
伸手拉開了帳蓬的拉鍊,孫易一下就愣住了,人家兩口子正在辦事,啥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路誌輝的動作一頓,孫易趕緊把帳蓬又給拉好,連聲道:“你們繼續,我啥也沒看到!擦的!”
孫易說着,快步跑開,帳蓬裡的孟惠聽到了聲音,羞得直蹬腿,路誌輝壓着她不肯放開,動作更加猛烈了,“嘿嘿,沒事,咱們繼續,說不定藉着這山林滋養,一下子就懷上了呢!”
孟惠也爲之心動,跟着劇烈地迴應了起來。
孫易拍着腦門回了帳蓬,這事鬧的,早知道就該先打個招呼,不過……不過孟惠那地方還真不一樣,一根毛都沒有,粉裡透白,嫩得很啊,這個路誌輝還真是找了個極品老婆。
孫易爲自己的反應感到很有負罪感,怎麼可以在腦海裡跟朋友的老婆覆雨翻雲的呢。
重新回了帳蓬,閒着沒事,跟換了衣服的蘇子墨和陸青鬥起了地主,孫易輸得一踏糊塗。
或許是一些事已經公開或是半公開,包括陸青也知道兩人之間有事,所以玩得很開,比如誰輸了,就要被指定親誰。
也不知道這個蘇子墨打的是什麼主意,偏偏讓孫易去親陸青,親臉親手不算,還讓他親了嘴,最後輸一把,竟然要親她的腳丫,也許,孫易是故意輸了。
嚴格來說,陸青除了胸小點之外,絕對是個美女人,由於她笑得很少,三十出頭了,連條魚尾紋都沒有。
親到最後,連陸青那張平板一樣的臉上都顯出淡淡的羞紅色,不過還是大大方方地正常對待。
她也說了,她看的動作片甚至比較重口味,這點事,不算啥。
也許是這種帶有暗示的遊戲玩得多了,孫易又輸了,蘇子墨也輸了,做爲地主的陸青眼中閃過一絲暗笑,竟然說了一個讓蘇子墨都有些吃驚的要求,她竟然讓蘇子墨去親孫易的。
蘇子墨的臉一紅,狠狠地瞪了陸青一眼,陸青噢了一聲,“那就算了!”
蘇子墨一咬嘴脣道:“玩得起就輸得起,孫易,掏出來!”
“啊,來真的啊!”孫易一愣,沒想到蘇子墨竟然當着陸青的面玩真的。
“當然!”蘇子墨的臉孔變得粉紅,用力地捶了孫易一拳。
再打一局,孫易心不在焉的哪裡能贏,好好的一把好牌打得稀爛,做爲地主竟然輸了,按規矩應該是蘇子墨提要求了。
蘇子墨可惡毒了,報復着陸青。
這遊戲越玩越不對勁了,處處都透着異樣的氣息。
玩到最後,終於玩出火來了,而且還是很大的火,整個森林似乎都要燒起來一樣。
陸青的臉上紅暈浮起,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對男人沒興趣,看着你們就行了!”
不遠的帳蓬處,路誌輝探頭向這邊看了看,帳蓬昏暗的燈光將影子投射過來,看得清清楚楚,路誌輝召過了孟惠,兩口子一邊動着一邊嬉笑着,竟然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在冬季的山風呼嘯中,一切都變得安靜了下來,擠在睡袋裡。
一覺睡到早上六點多,天還沒有亮,東方只現出一點魚肚白,但是也該收拾着上路了。
收拾好了東西,吃過了早飯,一行人再次上路了,兩個男人落到後面,路誌輝用肩頭撞撞孫易,一臉都是揶揄的笑,“你小子行啊,爽不爽?”
“當然爽,我的腰子都快受不住了!”孫易笑道,跟着馬上反擊了回去,“昨天雖是驚鴻一瞥,但是也能看得出來,大哥你可幸福得很啊!”孫易把幸字咬得特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