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孫易,他的手還在半路上,孫易已經搶先一巴掌抽了過去,抽得他腦袋一扭,噗地一聲吐出半口血加兩顆牙齒。
“有話好好說,動什麼手!”孫易冷冷地道,然後拍拍夢嵐的手背道:“姐,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這一巴掌,值兩萬!”顧樂成抹着嘴角的血跡道。
“你砸的東西也值兩萬,咱們扯了,現在你說個數吧!”孫易抱着肩膀道。
“二十萬!”
“不可能,最多十五萬!”孫易立刻反駁了過去。
顧樂城非但沒有覺得吃虧,反而是眼前一亮,可逮到大魚了,那十萬塊,着實讓他肥肥地過了兩個月,不但吸粉有了着落,還能叫兩個妹子,那話不好使搞不成,摸摸摳摳也爽啊。
十五萬啊,能打着滾的揮霍仨月,至於錢花完了怎麼辦,好辦,再來要就是了,反正爛命一條打滾撒潑,他敢動手,自己就敢訛人。
“沒問題,就十五萬!”顧樂成立刻就應了下來。
“行,你三天後來取吧,鎮上的銀行要預約才能大額取款!”孫易擺擺手道。
“去市裡,我們去市裡取錢,我給你報銷一千塊車費!”顧樂成急急地道,他的癮頭一上來,哪能等得了三天,現在兜裡就幾十塊了,最低級的軟毒都不夠一小包了。
“那行,上車吧!”孫易一揮手,先走了出去,顧樂成佝僂着腰,顛顛地跟着跑了出去上車。
孫易開車走人,到了劉老四的店門口,拿了一把鍬和一袋生石灰,說是家裡的房子要修修防蛀,劉老四也沒當回事,錢都沒收。
東西扔到了車裡,開車出了小鎮,向林市的方向開去。
顧樂成一個勁地向車後廂裡瞄,“你回去的時候再買這些東西不行嗎,拉着它顛得一車是灰!”
孫易的臉上帶着笑,但是眼神卻極爲冰冷,“回去買就來不及了!”
說着,一扭方向盤,原本還在大路上行駛的麪包車突然扎進了一條林間小道,向荒野裡開去。
“你要幹什麼!”顧樂成大叫了起來。
“幹什麼,當然是要弄死你!”孫易將一身的殺氣迸發了出來,回手就是一肘子敲在了顧樂成的腦袋上,將他打得腦袋一偏,梆的一聲撞到了玻璃上昏死了過去。
孫易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被這種沒有任何底限的混蛋纏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好的解決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徹底消失,爲了夢嵐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深山何處不能埋人。
孫易敢這麼幹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像顧樂成這種最低級的毒鬼,有錢的時候被人當大爺捧着,沒錢的時候就當癟三踩着,他們會不擇任何手段的去弄錢,早就衆叛親離,沒人在乎了,就算是死了,三五年都不帶有人問一聲的,弄死他都不會有任何負擔。
孫易開着車,一直走到林間小路的盡頭,這本是一條荒路,走了一會就到了頭,孫易開着車強行闖進了一片矮林裡,藏好了車,跳下來打開車門,一手拖着昏死的顧樂成,另一隻手拖着鍬和石灰袋子,鑽進了密密的叢林裡。
把顧樂成向一片荒草上一扔,掄起鍬就開始挖坑,腐殖土很鬆軟,一會功夫就挖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坑底已經有水滲出了,這個深度足夠了,把人一埋,幾天荒草就會長起來,用不上十天,一切痕跡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樂成醒了過來,看到孫易正在向坑裡灑石灰,嚇得他嗷地叫了一聲,跳起來就跑,孫易哪能讓他跑了,手上的鐵鍬甩了出去,呼嘯着拍在了他的後背上,把顧樂成拍了一個跟頭扎到泥土裡。
幾步跑過去,拽着顧樂成的腳把他拖了回來,還不等他嗷叫出來就扔進了坑裡,他剛要爬出來,孫易一鍬下去,一根手指頭就被鏟了下來。
“荒山野嶺的,你就是叫破嗓子也沒人聽見,姓顧的,你認命吧!”孫易說着,臉上的陰狠色更深了,高高地舉起了鐵鍬,微微有些猶豫,殺人跟殺雞不一樣,哪怕是一個讓人恨到骨子裡的毒鬼。
腦海裡想到少年時,那個溫柔善良的姑娘,再想想在林市見到她時那悲傷的酸楚,再想想她現在幸福安穩的生活,孫易定下了決心,手握得更緊了,鐵鍬的鍬刃也瞄準了顧樂成的脖子。
“小易!小易!別幹傻事!千萬別幹傻事呀!”遠遠的,傳來了夢嵐姐焦急的呼喊聲。
聽到熟悉的呼喊聲,孫易微微一愣,但是性命受到威脅的顧樂成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扯着脖子吼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溝谷村的孫易殺人啦!”
“我草你媽!”孫易聽到顧樂成的吼叫聲不由得大怒,鐵鍬一下子就砍了下來。
耳邊傳來夢嵐姐的聲音,孫易還是心下一軟,半空中鐵鍬一轉,用鐵鍬平滑的背部拍在他的腦袋上,將他敲得昏死了過去。
尋聲過來的夢嵐姐在雜木林中穿行中,衣服早就被劃得千創百孔,鞋子早就不知陷在哪個泥坑裡去了,全身上下都是溼泥,頭髮也散亂着,沾滿了樹葉。
當她從一株雜木叢後跳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孫易一鍬拍下去,嚇得大叫了了一聲,衝上來一個虎撲,一下子把孫易撲翻在一片荒草地上,死死地按着他握着鐵鍬的手,手勢大得像兩隻鐵鉗一樣。
“小易,小易,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爲了這樣的人把你搭進去太不值了!”夢嵐姐說着嗚嗚地痛哭了起來,“你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啊,你現在就是我的山,是我的路啊,你知不知道啊!”
夢嵐只以爲孫易真的殺了人,嗚嗚地哭着,掄起拳頭啪啪在砸在孫易的胸口上,每一拳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甚至邊哭泣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直到最後,抱着孫易痛哭失聲。
“弟妹,別急着哭,人還沒死呢,只是昏過去了!”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孫易的挺着身子看到武谷正把顧樂成向坑外拖,一邊拖還一邊向孫易伸出一根大姆指來。
“姐,別哭了,我沒殺他,至少在你們來了之後,我沒有下殺手!”孫易輕聲道,就這麼躺着,緊緊地摟着伏在自己身上,緊緊抱着自己的夢嵐姐。
武谷一邊掐着顧樂成的人中一邊嘆着氣道:“夢嵐啊,你也是多事,這種人,早死早利索,你吃的苦頭還不夠嗎,咱都是一村一鎮出來的,我都特麼聽說過這個混球的事,早兩年差點被他忽悠嘍光顧你家!”
武谷說着,看到了孫易如同狼一般的眼神,趕緊半開玩笑似地改口,“幸虧有了孫易,咱們現在有好日子就消停地過得了,別操這些心了,這回我幫你們擺這個事,下回我可不管啦!”
孫易抱着夢嵐起身,向武穀道,“老武,你有什麼好辦法?”
武谷看着悠悠要醒來的顧樂成道:“幹掉他是最好的辦法,不過現在被攔住了,倒是還有另外一個辦法,直接送戒毒所去,那地方有國家補助,打個招呼就能送進去,不用咱們花一毛錢!我看他這癮頭,想出來也要個三五年才行!”
武谷說着拿出手機看看,不停地搖着頭,“沒信號,走,咱們先出去再說,這荒山野嶺的,讓草爬子咬了可犯不着!”武谷說着忍不住打個寒顫,年年被草爬子咬死的人都在兩位數左右,武谷也算是個成功人士了,自然更加怕死。
孫易爬了起來,夢嵐也止住了哭聲,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剛走了兩步就皺緊了眉頭輕哼了一聲。
她的鞋已經跑丟了,光着腳在這荒林子裡跑了一段路,雙腳被樹村尖石劃出不少傷口來。
孫易趕緊把她抱了起來,在不遠處的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邊給她把腳上的傷口洗淨,然後把她背了起來。
那頭,武谷也把顧樂成弄醒了,醒過來的顧樂成見人多了,立刻就大叫了起來,“他意圖謀殺,我要告他,我要讓他坐牢!”
顧樂成剛剛跳了幾下,武谷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大巴掌扇了過去,把顧樂成扇得抱着腦袋躺在地上,縮着身子嗷嗷直叫喚。
“尼瑪的,再特麼叫喚就把你埋這,我們幾個不說,誰特麼也找不到你!”武谷黑着臉然,然後撅了一根手指粗的樹棍,啪地一棍子就抽了上去,柔韌的樹枝抽在身上不比鞭子輕多少。
“走,你走前頭!”武谷怒喝道。
孫易揹着夢嵐,武谷用樹枝像趕牲口一樣趕着顧樂成向林子外面走去,武谷開着一輛越野性能比較好的歐寶安德拉越野車,孫易的麪包車也開了出來,一路向鎮子行去。
等到了鎮邊上,武谷打了個電話,又找了幾個人,然後進鎮等着,顧樂成就交給他看着。
孫易帶着夢嵐去了鎮醫院,處理了一下腳上的傷勢,傷口都不大,用不着縫針,不過也用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的,再打上一針破傷風就完事了,用不了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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