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心提醒你,同樣身爲未出閣的姑娘,請管住自己的雙腿,不要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牀上鑽,免得被人看輕了。”趙榛榛毫不客氣地回嗆了過去。
“你……”錢悅居然被趙榛榛堵得無言以對,她委屈地看向朱楠,輕輕換了聲“之涵。”
她希望朱楠能站起來替他出頭,可朱楠卻對她視而不見。
朱楠對待錢悅的態度,讓趙榛榛更是得意了幾分,她諷刺道:“真是可憐可悲,都主動獻上了身子,人家還是不肯看你一眼,這麼下賤又是何必呢?”
“榛兒,夠了。”趙富貴雖不喜歡錢悅,但趙榛榛怎麼說也是個大家閨秀,這些粗俗的話還是有失身份。
“爹!”趙榛榛嘟囔着嘴,撒嬌道,“她今天能爬上楊公子的牀,指不定明天就爬上爹您的牀了,難道您能容忍這種傷風敗俗的女人繼續留在我們趙府?怎麼說您也是臨江府第一首富,多少女人會爲了錢而千方百計地爬上您的牀,您看咱們家那羣姨娘,哪個不是衝着您的錢來的?難不成您真以爲是衝着你下巴那戳鬍子來的?”
“你這孩子,好端端地怎麼就說起你爹來了?”趙富貴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選的段公子如今下落不明,你要與他成親,也得等爹把人給找出來了。”
“那爹還不快派人去找,就算是把臨江府給掀了,也要把他給我帶回來,女兒這輩子非他不嫁了。”
在趙富貴眼裡,他如今更傾向於朱楠,錢悅會主動爬上他的牀,就足以證明了他比段之尋更有魅力。
段之尋清冷的模樣總是給人一種冷漠疏離,感覺對人不冷不熱,確實不適合他的女兒。
既然趙榛榛如今選擇了段之尋,趙富貴也別無他法,只能派人連夜搜尋。
錢悅被趙榛榛氣得回了房,趙榛榛卻開心地到趙夫人那學女紅,說是要親手給段之尋繡個香囊。
“楊公子,雖然咱倆無緣做翁婿,但趙某人還是非常欽佩你一身的才華,還是非常想與你這樣的賢能之人成爲摯友。從現在開始,我
非但不會爲難你,還會把你當成貴客,你想在我趙府住多久就住多久,若是有難處,隨時都可以對我的管家開口。”
趙富貴雖是富甲一方,卻是一個沒有才華的商人,所以他特別仰慕那些文武雙全的賢能異士。
他辦賢士爭奪大賽的初衷也確實是爲了獎賞天下的賢能之才,只是恰巧女兒到了出嫁的年齡,他又希望未來的女婿能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就順便在比賽中挑選出合適的女婿人選。誰想這一次就讓他遇到了朱楠和段之尋,算起來也是緣分一場。
朱楠自謙道:“趙老爺過獎了,我也僅是一名藥商,還算不得什麼賢士。”
“可惜我膝下無子,如若不然我定要將他培養成一個文武雙全的人。”趙富貴說着,突然頓了頓,嘆道,“其實在年前,有媒人前來保媒,說是給我介紹一個十七歲的姑娘,保管能給我生個兒子。誰想,聘禮也下了,結果人家姑娘突然反悔,還沒過門就給跑了。說起來趕巧了,那姑娘的畫像與錢姑娘還有着幾分相像,也是個美嬌娘,只可惜跑了,早已不知去向。看來老天爺註定讓我趙富貴命中無子啊!”
朱楠若有所思地說道:“緣分天註定,強扭地瓜不甜,還是一切隨緣吧。”
當然,他這句話說的不緊緊是趙富貴和他那未過門的小妾,還有趙榛榛和段之尋。
段之尋和晨曦雪直到天黑也沒有看到任何人煙,兩人決定在河邊休息一晚,待明日天亮再繼續尋找出口。
兩人吃了一隻烤山雞,又吃了一隻烤野兔,才找了一塊大石板睡下。
“我想朱兄他尋不到你,定是焦慮萬分、寢食難安。”段之尋仰頭望着滿天星辰,低聲說道。
晨曦雪卻苦澀地搖了搖頭:“他如今該是抱着錢姐姐,兩人相擁而眠吧!”
“雪兒,別再自欺欺人,你也相信朱兄的爲人,知道他絕對不會做出任何讓你傷心的事情來。”
“如果說是錢姐姐主動爬上他的牀,那他完全可以拒絕,爲何還要與她同牀共枕,兩人還……還……還
有了夫妻之實。”晨曦雪拼命地想着朱楠的各種不好,希望以此來忘記對他情不自禁的想念。
“如果他當時身不由己呢?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曾記得了。倘若如此,你可否還會怪他怨他?”段之尋知道晨曦雪深愛着朱楠,他不希望晨曦雪因爲一時的衝動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晨曦雪搖搖頭,喃喃道:“我不知道。”
一想起朱楠,她整個腦袋就要爆裂,痛到無法自已,眼淚也從眼角流到了石板上,浸溼了一大片。
緊接着,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略顯悲涼和無奈的嘆息聲。
周圍的蟲鳴徹響整個崖底,風聲從兩人耳旁呼嘯而過,夜晚風大,段之尋脫下自己的直裰蓋在了已經睡着的晨曦雪身上,只是她眼角的淚痕,讓段之尋的心跟着抽痛了起來。
錢悅晚上端着親自煮的蓮子羹前來找朱楠,被申屠擋在門外:“錢姑娘,夜深了,我們家公子早已睡下,你還是請回吧!”
“我與之涵如今也算得上是夫妻了,進去看看他又何妨?”錢悅望着房裡還在晃動的身影,端着碗執意要闖進去。
申屠拔出了佩劍,擋再了門前,毫不客氣地說:“錢姑娘,做人就該有羞恥之心。我見過無數個想爬上我家公子牀的姑娘,但她們至少懂得知難而退,像姑娘這般死纏爛打的人,申屠還是第一次遇到。”
錢悅還是不肯死心:“我就進去給他送碗蓮子羹,即刻便出來,不會賴在裡面不走的。”
“不行!”申屠一動不動地擋在門外,一副誓死都要捍衛朱楠清白的架勢。
這時,少秉端了一盆水走了過來。他從未覺得錢悅這般討厭過,如今怎麼看她都顯得格外的矯揉造作,已經不似他們所認識的那個錢悅了。
他盯着錢悅碗裡的蓮子羹,冷笑道:“錢姑娘,你的粥裡不會下了藥吧?”
少秉無意的一句話令錢悅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她便恢復了鎮定,非常肯定地說:“沒有,這就是一碗普通的蓮子粥,你不要血口噴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