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少嚴的心急如焚,朱楠卻顯得心平氣和,他吩咐道:“你們任何人都不要阻撓她,她要什麼你們就給她什麼,只要她不把王府拆了,不管她在王府裡幹了些什麼,你們都由着她去。”
少嚴雖然覺得涵王的反應太過反常,但也沒敢多問,只低頭應道:是,王爺,奴婢這就去辦。”
段之尋這才恍然大悟,笑道:“王爺真是好計策。”
“知我者之尋也。”朱楠笑看段之尋,提醒道:“你待會兒只許靜觀其變,萬萬不可心軟。”
後花園的沙地裡,晨曦雪已挖了一個二尺深的大坑,她身邊圍着一羣太監侍女,有給她遮陽的,擦汗的,端茶遞水的,還有陪她說話的,就是沒人敢陪她一起挖地精。
“你,過來。”她坐在坑裡,朝着坑旁的一位小太監勾勾手指,指着自己的肩膀,說道,“給我揉揉。”
“是,姑娘。”小太監趕忙跳下坑裡,給她揉搓推拿。
“姑娘,奴婢替您擦擦汗。”
“姑娘,喝口水潤潤喉吧。”
“姑娘,奴婢陪您說會兒話吧。”
晨曦雪就是在這種無比舒適的條件下,將這顆長五尺的地精挖了出來,她興奮地對着地精是又抱又親,一把將它抗在肩上就走了。
一旁的太監侍女面面相覷,對她遠去的背影直搖頭,“姑娘,您就自求多福吧!”
書房裡,朱楠與段之尋正在品茶論棋,兩人相談甚歡。
晨曦雪扛着一顆地精走了進來,她原本白皙的臉上沾染了些許沙泥,鬢邊那朵紫色小花也焉成了一團,滿身的草屑讓她看上去顯得邋遢不堪。
段之尋見她如今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這行乞歸來的模樣哪裡還有剛進涵王府時那清麗出塵的影子,但比起當初那身黑臭,已是好太多了。
朱楠卻截然相反,他從晨曦雪如今的模樣裡,尋到的是當初那讓他咬牙切齒的小乞丐。他眼裡的兩個影子在不斷交替重疊,那被她玩弄的怨憤又慢慢爬上心口。
晨曦雪將地精
輕輕放在地上,而後拍掉手上的沙子和身上的草屑,她掃了眼朱楠和段之尋,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水灌到嘴裡。
晨曦雪還沉浸在挖到寶的喜悅中,完全不知有雙陰沉冰冷的眼睛正盯着被她用過的茶盞。她把手架在段之尋的肩膀上,得意地說:“段之尋,沒想到吧,這王府里居然長了一顆那麼大的地精,這地精可是沙漠裡纔有的,還是稀世珍品。我剛開始挖的時候,一羣太監還跑來阻撓我,說什麼這是他們家王爺種的,不能挖。”
晨曦雪瞥了眼朱楠,冷笑道:“真是把牛從南吹到北了,你說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怎麼可能種出那麼好的地精,給主子長臉也不帶這麼不要臉的,你說是吧?”
她正喋喋不休地時候,只聽見朱楠冷冷地說道:“這是本王幾年前隨皇兄北戰,歷經千辛萬苦才帶回來的,本王費盡心思效仿荒漠草原才讓它得以活了下來。本王似它如子,每日定會親自到後花園查看。如今,你殺了本王唯一的孩子,還理直氣壯地在這大言不慚。”
晨曦雪滿臉不屑,譏諷道:“王爺,照你這能耐,改天王府里長出雪蓮也不足爲奇了。”
朱楠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似笑非笑道:“即使他不是本王種的,但它生在本王王府裡,就是本王的東西,雪兒姑娘如此明目張膽地強取豪奪,本王還真不知該如何誇你纔好?說吧,你決定如何賠償本王的損失?”
“不就一棵地精嗎?還給你就是了。”晨曦雪不以爲然,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地精,“喏,你要拿便拿去吧。”
朱楠冷笑道:“本王的地精是供本王觀賞的,你如今把它挖了出來,你讓本王今後如何觀賞?除非,你把它種回去,還要保證它不會死掉。”
那麼大的地精,一旦離了根鬚便沒了精氣,根本就不可能再種回去,朱楠顯然是在故意爲難她。
“王爺明知不可行,還逼我爲之,不是存心爲難我嗎?地精雖稀少珍貴,但也不過是壯洋通便罷了,我可以拿同等功效的丹藥賠給王爺,只是……。”她頓了頓,朝朱楠走去,饒
有興致地問,“不知王爺是想通便呢?還是要……壯洋呢?”
段之尋剛嚥下的茶水,被晨曦雪的口無遮攔給嗆了出來,他輕咳了幾聲,勉強才穩住自己不受其擾。
朱楠面色一沉,扔掉了一直捏在指尖的棋子,站了起來:“本王既不需要壯陽,也不需要通便,本王只要……”他沒往下說,而是一步一步向晨曦雪逼近,那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眼令晨曦雪有些慌神,她慢慢往後退,避開他一直逼近的身軀,直到她抵到牆壁,沒了退路。
朱楠將她抵在牆上,俯下身子慢慢向她靠近,那清晰深刻的輪廓在她眼前慢慢放大。兩人幾近可聞的呼吸,讓她不自覺地側頭躲避,他的氣息從她臉頰劃到了耳畔,讓她全身微微一顫,背上竟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用指尖在她臉上劃出了一道柔美的輪廓,感覺到了指腹下的微微顫抖,他挑了挑眉,緩緩說道:“本王,只要……你”。
“要我?”晨曦雪一驚,轉過頭吼道:“要什麼要,要你的大頭鬼啊,你說要就要啊,你想要就要啊,姑奶奶我可比這地精值錢多了。”
“哦?是嗎?”朱楠意味深長地問道,“不知雪兒姑娘是哪裡比這地精值錢了?”
他的目光不斷在她身上游走,“地精還尚可幫本王通便壯洋,不知雪兒是否也能如那地精一般,幫本王通便和……壯洋呢?”
天啊!晨曦雪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奮力朝朱楠下體踢去,朱楠眼疾手快,一個躲閃反抓住她的腳腕,又將她抵到了牆上。
朱楠說道:“本王最近通體順暢,要不本王就勉爲其難地答應雪兒替本王壯洋吧,不過,可不是用剛纔那麼粗暴的方法。”
“真是厚顏無恥。”晨曦雪咬牙切齒道:“坊間都傳涵王配得起一個“涵””字,我看所言甚虛,你應該叫“淫”王。”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本王仁慈,上次你欠的一萬兩就算了,但這地精,你非賠不可。”
“那你叫我怎麼賠?”
“本王說過了,本王……只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