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皇兄豈不是很危險?”晨曦雪好意提醒道,“如今他身邊最爲信任的人在圖謀不軌,還企圖動搖他好不容易纔搶來的江山,說不定哪一天他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給毒死了,你們朱家的天下也將會名換姓了。不過你放心吧,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帶你上天虞山的,管他天下姓誰名誰,與我們又有何關係呢?”
段之尋深知朱楠與朱棣情同父子,晨曦雪這些話確實是有些過了,於是趕緊訓斥道:“雪兒,不可胡說八道。聖上向來嚴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禍國殃民的事情發生。”
晨曦雪覺得好委屈,對着自己心愛的人說話還需要揀好聽的說,那她以後豈不是都不用說實話了。
朱楠見她憋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樣,笑了笑:“雪兒說的沒錯,倘若讓奸人得逞,天下勢必大亂,我已在數日前給皇兄發了封密件,相信他此刻應該收到了。”
如果是在過去,朱楠絕對不容許她說朱棣的半個不字,可如今她諷刺朱棣的江山是搶來的,朱楠卻沒有絲毫的不悅。
晨曦雪心裡的委屈終於散去,但也意識到了自己該顧忌朱楠的感受,不能因爲他的寵愛而做出令他傷心難堪的事情。
“對不起。”晨曦雪低聲說道。
朱楠欣慰地看着她:“在我面前,雪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壓抑自己,也無需要擔心我會生氣。如果你我之間都不能暢所欲言,還談何毫無隱瞞。”
“罵你皇兄也可以嗎?”晨曦雪故意問道。
“我皇兄亦是你的皇兄,你要打趣便打趣,但只許在我與之尋面前,他畢竟是帝王,我們要尊重他。”
在他面前,她要怎樣都可以,總不能因爲跟了他,就要她受到束縛,失去了原來的本真。
“放心吧,我會給他面子的。”晨曦雪朝朱楠做了副鬼臉,接着她問道,“你們說劉婆婆和這個假錢悅會不會是一夥的?她們都只是以建文帝復位的名義在報仇。”
朱楠認同地點點頭:“
她們極有可能都聽命於那個傳說中的將軍。劉婆婆負責製造兵器,而假錢悅則負責他們整個組織的財物供給。我與錢富貴聊天時,曾聽他提起過一件極爲巧合的事。去年年底,有人來給她保媒,說是介紹了一個十七歲的丫頭給她做小妾,還敢保證能給他生個兒子,結果下聘之後,這未過門的小妾卻突然反悔了,人也消失不見了。他見過這未過門小妾的畫像,說是與錢悅有幾分相似。”
晨曦雪道:“這麼說,她本來是要嫁給趙富貴,打算謀財害命,霸佔趙家家產。可不知爲何,她突然放棄了這個決定,不惜悔婚改道前往忘憂古鎮,賴上了你個當朝最窮最摳的王爺?我想,她一定是誤以爲你比錢富貴身家豐厚,所以賴定了你。倘若真是如此,那她的眼睛可就不是一般的瞎了,放棄了一條大魚,找了一個窮鬼。”
朱楠聽完晨曦雪的話,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他在晨曦雪心目到底都摳到了什麼程度?既然被她如此嫌棄。他一直崇尚勤儉,可這一路上爲了她,他的四菜一湯裡已經再也找不到素菜了。看來他對她的好還抵不過她在涵王府吃的那餐飯來得深刻。
朱楠無奈地避開摳門的話題,說道:“劉婆婆的所作所爲是爲了報當年的滅門之仇,可假錢悅呢,她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如果沒有深仇大恨,她又怎會殘忍地殺了那麼多人,只爲擁有一個身份潛伏在我們身邊?”
段之尋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說:“從年齡上推算,她確實跟當年的案子都扯不上關係,但不排除她是靖難之役遺留下的後人。”
靖難之役牽連甚廣,當時多人因爲此事而被誅九族,如果要追查下去並非一件易事。
倘若真與靖難有關,那這件事遠比他們想的還要複雜,朱楠不由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晚上,朱楠死活不肯讓晨曦雪回西院,一直抱着她不肯放手:“半月未見,你得補償我的相思之苦。”
晨曦雪受不了得白了他一眼,說:“看在你那麼可憐的份上,你欠我的
一萬兩就算了,權當我買了你的相思之苦,相信這世上已經沒有誰的相思那麼值錢了。”
朱楠輕咬着她的耳垂,有那沙啞的聲音在她耳旁低聲呢喃:“雪兒,今晚留下來,陪我。”
晨曦雪瞪大了雙眼,剛想反對,朱楠卻已說道:“放心吧,我保證就抱一抱,什麼也不會做。”
“真的就抱一抱,什麼也不會做?”雖然朱楠說得信誓旦旦,但晨曦雪心裡還是覺得不靠譜。
“恩,就抱抱,保證什麼也不會做。”朱楠拼命地點着頭,然後用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望着她,“雪兒,難道你連這小小的要求都忍心拒絕我嗎?”
晨曦雪沒想到一個向來不威自怒的人,也會有這麼幼稚的一面,他那委屈又帶着懇求的眼神讓她的心開始有些動搖。
於是,她鄭重其事地警告他:“說好了,只許抱抱,如果你要是……要是敢越矩,那……那可就不能怪我不客……。”
未等晨曦雪說完,朱楠已吹滅房裡的燭火,一把將她抱到了牀上。
晨曦雪被他緊緊地圈在懷裡,可謂是到了無法動彈的地步,她無奈地喊道:“臭豬腩,我快被你勒死了,你能不能不要抱得那麼緊。”
此刻,晨曦雪已是無比後悔,後悔心軟答應留下來陪他。她覺得自己就是羊入虎口,肯本就無法再從虎口逃脫,除非那隻老虎的牙全掉光了。
“叫我之涵我就鬆手。”朱楠非但沒有鬆手,手上的力道反而又加重了,他真的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裡。
晨曦雪真是悔不當初,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啊!但她假裝聽不到地繼續喊道:“臭豬腩,你再不鬆手,我真的要被你勒死了,你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朱楠依舊不鬆手,還是重複着那句:“叫我之涵我就鬆手。”
說着,手向上移了移,比方纔又抱得更緊了。
晨曦雪真是欲哭無淚,沒想到平日裡嚴謹正直的一個人,到了牀上怎麼就變成了一個無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