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天已經黑了,顧悠悠爬上牀休息,靳子矜還拿着換下的衣服去河邊洗。
這大晚上的,又是十一月的天,河裡的水有多冷顧悠悠無法想像,他這樣子,怕是要長凍瘡的吧。
顧悠悠想着,是不是得想想辦法給弄點兒草藥來,給他調一點凍瘡藥備着。
洗好的衣服晾在屋檐下,靳子矜總算是忙完了。
同樣的,靳子矜身體很熱,熱得不正常。但他很警覺,每次顧悠悠想偷偷探他脈搏的時候,他就會醒過來。
見他面色,也看不出什麼有什麼毛病,壯實很得,但這體溫……一直是顧悠悠心中一大疑慮。
冰涼的被窩裡有了靳子矜,變得非常的暖和,除了洞房那一晚,靳子矜再沒對她做點兒什麼,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每天晚上抱着一個女人睡覺,真的只是抱着,啥都沒幹。
以前吧,顧悠悠瘦得嚇人也就算了,但現在不一樣了啊,她長了不少肉,好歹算個瘦美人兒,這都沒反應?
“靳大叔?”
“靳子矜?”
“子矜?”
顧悠悠想跟他說說處理那些嫁妝的事兒,也正好把他們過冬的糧食備上,可是叫了半天都沒反應。
她伸出手來推了推他的胸口,被一隻大手不耐煩的抓住。
耳邊傳來靳子矜帶着睡意的聲音:“別鬧,睡覺!”
顧悠悠:“……”
顧悠悠冰涼的身體躲在男人溫熱的懷中取暖,不知不覺間,她的心也被溫暖包圍。
晚上顧悠悠一向睡不了多久,黑暗中,她睜着眼睛想了很多事,一遍遍的想,過去的,再在的,將來的!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這已經成爲她的習慣。
上輩子,顧悠悠太過好強,方方面面想得都很多,爲了捍衛父母留下來的財富,她與顧家那一大家子鬥智鬥勇,最後她取得了勝利。
可她不知道低調行事,還相當高調的炫耀着她與衆不同的身份,從各方面去打壓戰敗後的叔審姑侄們,從而也爲自己惹來了殺禍!
這輩子,她想了很多,不打算再這麼活下去了。
只要命在,比什麼都重要。
有的東西是身外之物,能捨的就應當捨去,她不就爲了這嫁妝被黃香文下耗子藥了嘛!
當然,這也不代表她是好欺負的,舍,那也是她願意舍。若是她不願意,那些人偏要來搶,那她定也誓死捍衛。
不管怎麼說,底線必須得有。
今天一大早靳子矜又出去了,他說今天會回來晚一些,他要去鎮子上買些糧食,家裡米糧不多了,要是餓了的話,讓顧悠悠自個兒烤些番薯吃。
烤番薯,這是目前顧悠悠學會的唯一生活技能。
快中午的時候王順來了,還是帶着一困柴火。
王順每隔幾天就會跟靳子矜去山上打獵,他不是全職的獵人,他的家裡有田地,只要田地裡活兒少的時候纔會上一趟山,打些野味兒來改善伙食。
靳子矜燒的柴火大多都是王順送來的,他每隔幾天就要送一次。聽說他打獵的技術並不好,每次都能滿載而歸,那都是靳子矜幫忙,所以他幫着靳子矜撿些柴火算是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