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顧悠悠不能說話,她睡了這麼久,再睡也睡不着了,所以他坐在她旁邊一直不停的說。
濟生堂的,清水鎮的,蓮花村的。
還有他自個兒五月前娶了個媳婦兒,打算一年之內要孩子什麼的。
就連當初糾纏月如鏡的那位土豪小姐最後嫁到了哪一家,生了幾個孩子,都同顧悠悠講了。
顧悠悠真想問他一句說這麼多話渴不渴,奈何她一說話嗓子就疼,只得忍了。
如此過了兩三個時辰,那手術室的門纔打開。
進來的是瑟西,還打着哈欠。
見着顧悠悠已經醒來了,她欣喜不已。
“你可算醒來了,這幾天可是害苦了我。我同這笨蛋輪流守着你,睡個覺又睡不安穩,身怕這笨蛋守不好,你斷氣了都沒人知道。”
一旁的秦常林臉都綠了,他自小就覺得自己比家中兄弟姐妹們聰明得多,何時成這左一口笨蛋右一口笨蛋的人?
他指着瑟西鼻子怒道:“你經期綜合症犯了,關我何事?”
秦常林這話將顧悠悠雷得不輕,當年她因爲身體裡有寒毒,一來葵水就難受得要命,她不好跟秦常林解釋這是什麼毛病,就告訴他自己有經期綜合症,腹痛失眠是很正常的,幾天就好。
卻不想,他倒是記得清楚,還給瑟西扣上了這一帽子。
瑟西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愣了半晌竟不知如何反駁。
瑟西告訴顧悠悠,當天情況混亂,她與谷雲兮連夜跑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天宗玄宗兩夥人在火拼,靳子衿正護着自己,當時,自己已經昏迷了,且命在旦夕。
天機子與玉璣子這兩個白髮老頭在山頭上打架,後來兩人都掉下懸崖了。
天宗與玄宗的人,這才停了下來。靳子衿與霍慄分別帶着兩方的人馬到懸崖下去找人,而自己呢,則被安排幾個人送來了濟生堂。
看着顧悠悠渾身包着的紗布,瑟西隱隱有些擔憂。
她道:“你的骨頭是我接的,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沒什麼把握。”說罷,她又忙改口:“哎哎,可不是我醫術不行啊,主要是你當時那情況危急,隨時都有可能丟了命,這無形的給我增加了心理壓力和手術難度。所以你要快點兒好起來,萬一有個什麼不對的,你自己想辦法。”
聽她說完這通話,顧悠悠整個心裡七上八下。
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活下來了,還是得感謝她。
顧悠悠艱難的開口,道:“謝謝!”
那喉嚨疼得要命,聲音也沙啞得不成樣子,秦常林忙道:“悠悠姐,您還是少說話吧。你這嗓子要不保護好說不定就廢了。”
顧悠悠的嗓音很好聽,少女清靈的聲音,猶如黃鶯出谷。要是真的廢了,那也太可惜了。
自己醒來了也有好長時間了,卻沒有見着靳子衿。
天機子與玉璣子掉落懸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顧悠悠想開口問問瑟西,她這會兒正坐在她旁邊打着瞌睡。
看來她確實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外面有敲門的聲音,瑟西瞌睡醒來,打着哈欠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