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也不和他嗆嘴了,頓時挑了挑眉毛,看了師父一眼,雖沒說話,眼神裡的意思可不就是洗耳恭聽嗎,
頓時,師父白了他一眼,將放在桌上的鎖龍蕭拿起,放在手中玩把了一邊兒後,輕輕吹了起來,
果然,
這簫聲,就是我在陰人路里聽到的詭異的聲音,
與之不同的是,師父吹出的簫聲,聽在我的耳中,顯得十分細膩,好聽,甚至讓我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沉寂在了簫聲之中,
良久,師父放在手裡的蕭,問我,他現在還不瞭解進入我身體的是何物,若是唐突的用鎖龍蕭招魂,很可能會出些狀況,於我不利,我現在還招嗎,
師父的話剛一說完,雲景連忙接嘴,把我們在酆都裡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師父聽後,十分震驚,頓時瞪大雙眼,問雲景:“當真是那魔物,”
從師父的反應中不難看出,偶然進入我身體的魔物名氣已經大到,就連師父,都知曉一二了,可師父卻在這時,忽然開口勸我,說他先前不知道那魔物竟能壓制梨白邪念,所以想讓我早些引出,
但是現在,這魔物不但能壓制梨白邪念,還沒有害我之心,不如就讓他呆在我的身體裡靜觀其變,先不去管他,
畢竟,師父給我身體裡下的咒可不是白下的,就算這魔物厲害,但只要他有害我之心,那咒一定會出現,
蘇珏聽完師父這話,顯然十分擔憂,不由得問道:“就算那魔物現在沒有害琉璃的心思,可誰恩那個保準突發事件,更何況,魔物終究是魔,”
雲景似乎也是這名想的,頓時擡起頭望着師父,在等他回答,
師父嘆了一口氣,問我之前他給我的那兩枚代表孟街身份的木牌有沒帶在身邊,
聞聲,我頓時點點頭,說:“有,”
“鎖龍蕭你先放在我這邊怎麼樣,若是有那麼一天,魔物想要害你,你們都難以決策控制局面的時候,就把那木牌掰斷,我就會出現了,”
師父不緊不慢的說着,我聽後,頓時愣住了,不難聽出,師父想要這個鎖龍蕭……
若是往常,我倒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可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師父竟拐彎抹角的開口要留下鎖龍蕭,讓我們三個都詫異不已,
雲景更是開口想要問,被蘇珏一把攔了下來,對他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對師父點頭,說可以,這才拽着我們兩人下了樓,在回到家之後,雲景是再也忍不住,問蘇珏:“爲什麼不讓我問,”
蘇珏白了一眼雲景,有些戲謔的罵道:“你是和琉璃呆一塊兒呆傻了啊,人琉璃現在都不像以前那麼傻,什麼都問了,他要是想說,早就說了,不想說,就是你問也問不出什麼,”
話音落下的剎那,雲景這才冷靜了下來,卻是我們裡面最激動的一個,畢竟,鎖龍蕭這玩意兒,可是他的老熟人看在他面子上給他的,
就被師父三兩下的給騙了走,他怎能不心疼,頓時,雲景就不解的開口問我倆:“你們說,孟老頭之前也沒表現出想要鎖龍蕭啊,還勸我們別去拿,現在把東西拿來了,怎麼就轉性兒了,”
這問題我也想問,我們三人裡,唯一一個明眼人蘇珏,卻聳聳肩,說他也不知道,最後只得作罷,將心中的那抹疑慮壓了下去,
不管怎麼說,孟老頭和我師父關係那麼好,也幫了我那麼多,他該是不會害我的,想要這鎖龍蕭,估計也是情有可原吧,
夜,已經深了,彎彎的月兒掛在天空中,顯得風情別樣,在酆都遊蕩了那麼久,我們自然全都累的不行,閒聊幾句後,便各回各的房間裡睡覺了,
好些天,沒抱着蘇淳睡覺了,他今晚表現出格外安靜,惹的蘇珏得意的勾起嘴角,望着我的目光,帶着幾分誘惑,看的我不由得心裡猛地一驚,深吸着氣,問他:“你……想幹嘛,”
蘇珏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語氣有些慵懶,
“不幹,”
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想要嘴欠,那我肯定不拆他的臺,頓時對着他笑了笑,一本正經的趟回牀上,關了牆壁上的燈,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蘇珏是再也沉不住氣了,連忙開口問我:“你睡着了嗎,”
我沒理他,他氣的又問:“嗯,”
“沒睡覺就回答我啊,我知道你沒睡,”
聞聲,我輕輕睜開眼,笑盈盈的望着他,卻恰好跌進了他那猶如深潭般的眸子裡,頃刻間,淪陷,
蘇珏的眼睛,真的很美,瞳孔周圍的眼暈帶着幾顆像是星星一樣顆粒狀的寶石,鑲嵌在其中,在夜的照射下,更是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而月色,照應在他的身上,更將他渾身這出塵的氣息,照的十分明豔,
在世如蓮,淨心素雅,不污不垢,淡看浮華,
見我望着他都癡了,蘇珏忽然勾起嘴角,笑出了聲:“琉璃,你怎麼還是那麼花癡,”
這句話,瞬間把我打回了現實,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轉過身背對着他,打算睡覺,他卻在這時,爬到了我的身上,還將兒子放到了他先前躺着的位置,更是細心的將枕頭放在兒子邊兒上,似乎害怕他睡一半摔下牀去,
做完這一切後,蘇珏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輕輕低下頭,幾乎是擦着我的耳朵問道:“嗯,怎麼了,說你花癡你生氣了,”
我直溜溜的對他翻了個白眼,依舊沒有理他,可他卻在這時,將我的身子板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深吻,便如期而至,
我頓時傻了,瞪着眼望着蘇珏,他卻像按耐已久的火山,想要噴發般,開始胡作非爲,
我在他那雙深情的眼眸中淪陷,就在我們即將進入下一步動作的剎那……
“哇啊……”
一道幾乎足以響徹雲霄哭聲,頓時從兒子的嘴裡發出,嚇的蘇珏手一抖,一個沒撐穩,整個人摔在了我的身上,臉色陰沉的,彷彿下一秒,就會爆發,
“你,等,着,”
幾乎是咬牙切?的吐出這三個字,隨後站起身,將衣服整理好,將蘇淳抱起,哄了好久,卻遲遲不見蘇淳的哭聲有絲毫縮減,頓時問我:“睡前換紙尿布,也餵了奶粉,現在哭成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兒子的哭聲打斷了蘇珏的“好事”,但天大地大,什麼都沒兒子重要,兒子身上出現的詭異,頓時弄的蘇珏一臉緊繃,
我聞聲,不解的搖搖頭,面對大哭的兒子完全沒有任何頭緒,房門卻在這時,忽然被人打開了,雲景像走自己房間似的,朝着我們房間裡走了進來,半點拘束都沒有,將蘇淳從蘇珏的手裡抱過後,“嘖嘖”的嘲諷了兩聲,
“哭了那麼久,把小爺我都給哭醒了,你們還沒處理好呢,”
一邊兒說着這話,雲景一邊兒把蘇淳放在了房間裡的桌子上,把他的紙尿布打開,一股屎味兒,瞬間傳了出來……
難怪哭成這樣,原來是拉粑粑了……
蘇珏見後,臉色瞬間一紫,別提有多難看了,雲景卻趁機嘲笑了他句:“你現在明白你兒子爲什麼和我這乾爹親了吧,”
蘇珏頓時瞪了一眼雲景,直接罵道:“在親也是乾爹,”
“哼,死鴨子嘴硬,”
雲景回嗆到,卻迅速的把兒子的紙尿布給換好,還給了蘇珏,更在離開前,故意打量了下我們屋子,在見到我落在地上衣服的剎那,頓時“嘖嘖”了兩聲,眼中滿是曖昧,卻識趣的沒多嘴,
被這麼一折騰,蘇珏自是沒有在繼續下去的心思,把兒子哄睡了後,抱在懷裡,像孩子般,蜷縮進了被窩中,
我透着月色,看着身旁這一大一小,心裡不由升起幾絲柔軟,
天大地大,不如家好,
所有事情,只要不是生老病死,都算不上大事,要是可以,真想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分,這一秒,守住這讓人難忘的時刻,
第二天一大早,起牀的時候蘇珏已經下樓了,倒是蘇淳,還一手塞進嘴裡,緊閉着眼躺在牀上呼呼大睡,我頓時也沒想吵醒他,正打算起身,他卻像感應到了似的,睜開了眼,見我要起牀,嘴巴癟了癟,像是快要哭了出來,
我連忙把他抱起來,帶下樓交給了蘇珏,這才跑進浴室裡洗漱了一邊兒,下樓的時候,卻見到桌子上有一個信封,
這信奉和之前爺爺給我的有所不同,看上去,更加精緻,我頓時上前,正想把這信奉拿起來看看,蘇珏卻開口制止了我:“別動,”
“啊,”
聞聲,我頓時一愣,他卻告訴我說,這信封很古怪,早上雲景出門的時候,就看見他在桌子上了,上面還冒着一團黑氣,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那就這樣放着,也不是辦法啊,”
我聽後,頓時接話的問道,雲景直接白了我一眼,學着蘇珏之前罵我的模樣,罵了句:“蠢,你沒發現,現在這信封上沒什麼黑氣了嗎,多放一會兒,等黑氣徹底散去了,在把他打開,”
“早說不就好了嘛,繞那麼大彎子,”
我頓時回嗆道,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走進廚房裡吃早飯了,
不得不說,在家裡的日子,就是比外面好上太多,每天早上還沒等我起牀,蘇珏便已經準備好了早飯,早早的放在廚房裡等我起來,就連中午,晚上的飯兒,都是他做的,甚至還特地爲了我去學做飯……
更讓我感動的是,蘇珏洗碗,,
也得虧在家裡只有我和蘇珏,雲景三人,沒有外人,要是外人見了威風凜凜的蘇珏竟會去洗碗,估計真能毀了三觀,
飯後,我躺在沙發上,和蘇珏雲景一塊兒看着電視,誰都沒提接下來的事情,似乎在等,等帝業先動手遭殃,後動手得利,
就這樣,漫無目的躺在沙發上直至中午,雲景這才動手,有些迫不及待的把信封拆開,抽出了裡面的信件,
信件被抽出的剎那,我頓時有些着急,畢竟之前會給我們信封的人,只有我爺爺,
可我想不到的是,這封信,根本不是我爺爺寄的,信件的紙張上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字,
只在信封的背面,用楷體寫了兩個字,崑崙,
“難道,這信是從崑崙寄來的,”
見到這字的剎那,雲景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不解的問道,蘇珏沒說話,接過信一看,卻在下一秒,發現……
蘇珏接過信後,信上竟浮現出了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