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蘇珏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正想說些什麼,門外卻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我連忙跑到門外將門拉開,卻發現走道上空空如也,連半個人影都沒,地上放着一個信封,信封上寫了一行字:“張鐵蛋,裡面的內容,只有你能看。”
我一見這行字,頓時一愣,連忙將信封撿起,拆了開來,裡面有張小字條,上面寫了一段話:“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想要木盒,今夜子時來城西莉山找我,記住,只能是你一個人來。”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封信應該是那個被我從棺材裡放出來的紅衣女人留下的。
可她怎麼知道那個小木盒對我很重要……
就在我愣神的剎那,蘇珏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問我:“誰敲的門?”
我下意識的將這封信塞進了口袋裡,連忙回頭道了句:“沒人敲門,估計是有人敲錯了吧。”
嚥了咽口水,我將門關上,坐回了原位,想繼續剛纔和蘇珏的話題,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所幸瞪着一雙好奇的目光,望着蘇珏,也不說話。
可我不說話,蘇珏也不說話,倆人對視了好一會,我這才忍不住,問蘇珏:“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我第幾次問他這個問題了,可蘇珏先前的態度是完全不想提起這個人,此時我這麼一問,他輕輕看了我一眼顯然還是不願告訴我。
我被蘇珏這態度逼的有些着急,猛地站起身,咬牙道:“不說就不說,以後我不問了!”
“噢?是嘛?以我對你的瞭解,我越是不說,你越是會問哪。”蘇珏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輕輕擡起頭,看了我一眼。
“要我說可以,你不要先回答我,你之前是不是就認識我了?”
我聞聲,差點就順着他的話往下回答了,卻在張嘴的剎那,猛地發現有些不對勁,蘇珏這話,怎麼那麼像是給我挖坑?
不由得,我暗吸了空氣,回答了三個字:“不認識。”
蘇珏聽後,冷笑了一聲,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着我:“呵,是嘛?”
說話間,他特地低下頭將目光對準我的眼睛,那張俊臉,距離我幾乎不到五釐米的距離,我頓時有些心虛,門外卻在這時,傳來“滴”的一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陳浩的大叫聲便從一旁響起:“臥槽!!!你們倆在幹嘛?”
聲音響起的瞬間,我和蘇珏同時別過頭,看了一眼陳浩,轉頭的剎那,帶起一股清風,蘇珏身上的香味順着清風緩緩涌入我的鼻尖,很香,很好聞,很舒心,我一時間,竟有些恍了神。
此時的蘇珏一臉陰鷙,目光蘊含着殺氣,陳浩卻渾然不知,還曖昧的看了我倆一眼:“鐵蛋兄,我之前就想過你可能是斷袖,沒想到你竟然把蘇珏也帶跑了……”
後面的話陳浩還沒說完,蘇珏的臉色已經黑透了,瞬間將陳浩像垃圾一樣踹了出去,猛地將房門關上,轉過身的剎那,那股孤傲桀驁的氣息瞬間瀰漫開來,朝着我走來不過短短几步,每一步卻像踩在我的心跳上一般,逼的我有些透不過氣來……
哪知,這位大爺在走到我面前的剎那,輕輕低下臉,望着我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繼續剛纔的話題。”
我心虛的發緊,哪敢和他繼續剛纔的話題,連忙打了個呵呵道:“哎呀,你不就不想和我說那個女的是誰嗎,我以後不問就是了。”
“她叫季春夏,我生前的未婚妻。”
哪知,我話音剛落蘇珏便直接回答了我,聞聲我的心跳瞬間停滯了半拍……
生前的未婚妻?
如果蘇珏有未婚妻,那我是什麼?
就在我愣神的剎那,蘇珏沒在逼問我,而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珏走後不久,陳浩才一瘸一拐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一手捂腰,一手遮臉,對着我十分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鐵蛋兄弟,你口味還真是……有些重哪!”
我狠狠的白了陳浩一眼,沒理他,過了會兒,才問他去茶樓詢問的事情怎麼樣了,他坐在沙發上,一邊揉着自己的腰,一邊皺着眉頭開口道:“賣出去的東西沒有辦法在買回來了,而且這個茶樓對買房和賣房的信息都十分保密,全都封鎖了,我也沒有辦法。”
我一聽陳浩這話,無力的閉上眼,嘆了一口氣。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按照字條上說的那樣,在子時的時候去城西梨山找她,不能帶上蘇珏和陳浩。
我不傻,萬一不帶蘇珏和陳浩過去,那兒很可能有個大坑挖好了等我跳。
倘若我要是偷偷帶了蘇珏和陳浩過去,萬一暴露了身份,估計結果也會非常難辦吧?
可蘇珏對自己未婚妻的態度,就像個十分厭惡的仇人似得,反倒是霍然把她當成了寶貝,這未免也有些太奇怪了吧?
見我發愣,陳浩伸手晃了晃我的眼睛,問我在想什麼呢,那個木盒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只是那個小木盒對我特別重要,隨後猛地將陳浩打發了出去。
我和蘇珏陳浩開的房間是一個三室一廳的大套間,他倆都不在酒店裡,我只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掰着茶几上放着的鮮花,一直在猶豫,自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想了好久,都沒想出一個答案。
直到接近了晚上十點,蘇珏才從外面回了酒店,看到我坐在客廳裡掰花輕輕看了我一眼之後,連句話都沒說,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我見狀,頓時有些鬱悶,擡起頭看了蘇珏房門一眼,找出了紙和筆,小心翼翼的起了一個陰盾九局,想算算看,自己要是去赴約了的吉凶。
哪知,算出來的局爲和局,景門落宮,亦爲中和,卻臨了太陰,變動極大,只有我親自去了那裡見到季春夏之後,纔會知道結果,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將起局的紙,和她給我的字條衝進了下水道里。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就是子時了,並且今天是二十三號,還有五天我的易容藥就過期,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既然橫豎都是死,我就拿自己的命賭一次又何妨?
我賭季春夏找我,是另有其事,更賭,她沒有發現我的身份!
狠狠一咬牙,做出了決定之後,我跑到房間裡換了身幹練好逃跑的衣服,又帶了些錢,在鎮上找了家還沒關門的喪事店裡買了些香灰和黃符,也不管有沒有用,一股腦的全塞進了口袋裡,隨後在路邊攔車想去城西的梨山。
可奇怪的是,路過好幾輛出租一聽我要去梨山,都一臉驚悚的看着我,頭也不回的踩着油門走了,最後還是我給了高價,纔有人載我去的梨山。
車子約莫開了十幾分鍾終於開離了市區,我正詫異這梨山離市區不算遠,路邊咋沒什麼人,司機頓時詫異的問我:“你不知道梨山是什麼地方,晚上就敢一個人過去?”
我一聽司機這話,立即傻了眼,問他:“梨山是什麼地方啊?”
司機臉色發白的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個異類似得,直到他緩緩將車停到山腳下,我朝前走了幾步,終於見到了這座山的真容。
這他媽哪是什麼梨山,漫山遍野的全是墓碑,明明就是一個公墓!
大晚上的,公墓裡黑燈瞎火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塊塊墓碑上的照片就像活過來了似得,我嚇的渾身發僵,冷風輕輕一吹,雞皮疙瘩更是起了一身。
身後卻在這時,響起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