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小山洞,周圍十分乾淨,像是被人精心打掃過似的。
可奇怪的是,我明明是被人掠來的,身上不但沒綁着東西,就連這洞門口都光禿禿的,把我掠來的那人就不怕我跑了嗎?
我緊張的從地上站起,四處走了一圈,並沒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反倒是走回了我方纔躺着的地方,找到了地上出現的一張小字條。
字條上用楷體寫了一段話:“很想知道我是誰對嗎?不用害怕,我是來幫你的,等你能知道自己身世那天,我自然會出現。”
字條上的字跡蒼勁有力。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顯然寫字的人,一定是十分有涵養的人,可我看完這段話,卻頓時一愣。來幫我的?那會是誰?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好幾抹身影,卻愣是想不到這個人到底會是誰。
沒在多想,我連忙從這洞口裡跑了出來,想拿出手機給蘇珏打個電話,卻猛地發現自己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
我站在洞口一眼望去,眼前一大片的山體縱橫交錯,別說是人影了,連座房子都見不到,顯然是被人帶到了深山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狠狠一咬牙,憑着感覺,朝着山下走去,整整走了一個早上,眼前這才走到了鎮上。
衝了電之後,我發現蘇珏竟然也在這鎮上,連忙發了個地標給他們,不一會,他倆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我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連忙跑了上去。
蘇珏猛地將我摟入懷中,良久,這才放手,正想開口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連忙搶了話,把自己被劫的經過,包括自己做的那個夢都說給了蘇珏聽。
就在我說到黎殊這個名字的剎那,蘇珏眼中猛地發出一股殺氣,把我嚇的後背一涼,忍不住問蘇珏:“怎麼了?那個黎殊是誰?”
蘇珏用那冰冷的眸子輕輕回頭,看了我一眼,不冷不熱的吐出一句:“無關緊要的人。”
話音剛落,便讓我繼續往下說,直到我將這個夢境說完之後,他的臉色這才恢復了正常。可當我說道劫走我的人,還給我留了字條之後,蘇珏的臉色頓時一變,連忙問我有沒看清楚那人的臉?
我搖搖頭說沒有,蘇珏的眼中卻閃過幾分若有若無的深意,讓我不由得有些茫然,難不成,那個劫走我的人是誰,蘇珏他心裡有數?
沒在多想,這兒就是個是非之地,我們相會之後並不打算停留,直接找了輛車子回了鄭州,等回到北京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經過這麼多天的折騰早就累的不行。我剛一到家連忙跑去洗了個澡之後,便和蘇珏一起躺在牀上一覺睡到了天亮。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蘇珏,雲景在家裡過的十分悠閒,風平浪靜的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也不知道是那霍然再背地裡謀劃着什麼。還是他被蘇珏那話給罵醒,真的去找自己丟失的那塊記憶,弄的我悠閒的都有些不太習慣。
而這幾天裡,蘇珏除了整天拿着那顆雮塵珠,也就是鳳凰膽研究之外。還時不時的拉着雲景出門,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看着他倆這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我想跟去,也不太好意思開口,只得自己在家裡,啃着那本帝王之學的書,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徹底領悟到這本書裡的真諦。
直至我在家裡呆的都有些發黴了,蘇珏和雲景這才提出讓我準備準備,過幾天進藏找麒麟血。
我一聽這話,頓時眼睛都直了,問蘇珏:“麒麟血該不會是你要找的四樣寶物裡的其中一樣吧?”
蘇珏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我接着又問:“這四樣寶物是哪四樣,真的能集齊嗎?”
本以爲蘇珏會像之前那般瞞着我,他這次卻忽然大大方方的告訴我說。這四樣寶物分別是鳳凰膽,麒麟血,洛神香和女媧石。
我一聽這名字,不由得感嘆難怪雲景說這四樣寶物是傳說中才有的,一聽名字。就特別的傳神,可當我問蘇珏他集這四件寶物到底要幹嘛的時候,他卻選擇了沉默,閉口不談。
我被他悶的莫名有些窩火,卻又明白。蘇珏不會害我,他瞞着我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等他願意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
一想到這,我悶在心口上的氣頓時消了不少,可我已經懷孕快三個月了,肚子早就一天天的大了起來,雖然穿着衣服看不見我是孕婦,可衣服一脫,那微凸的肚子瞬間顯現了出來。
而且自己的孕吐也越來越厲害了,弄的我都有些害怕自己進藏後能不能禁得住折騰,蘇珏似乎也想到了這點,直接開口問我:“不如你呆在家裡等我和雲景回來?”
我一聽,蘇珏竟然要留下我一個人,心裡那叫千萬個不願意。臉色黑的可怕,他見我這樣,直接笑出了聲,將我摟進懷中,輕輕的在額頭吻了吻,說帶我去可以,但我必須跟在他的身後,別和之前一樣到處亂走,裡面的東西也不能亂碰。
可我到了藏區才知道,這兒根本沒我想的那麼簡單,蘇珏他們去的地兒在一處海拔兩三千米的高山上,我站在山下一眼望去莫名的有些害怕,還沒上山,就有點高原反應了。
可我已經跟着蘇珏一塊兒來到了這裡,要是現在回去豈不是半途而廢了嗎?
蘇珏顯然已經看出了我的不適。反覆問了我好幾次,我都沒敢承認,弄的他臉色一沉,似乎有些生氣,帶着我和雲景住在了山腳下的藏民家裡,說是休息一晚在看看,要是我還不舒服就先帶我回去。
我被他這話說的有些不滿,可蘇珏現在的眼神嚇人的不行,最後沒轍,我也只得答應了下來。
入了夜。在藏民家裡吃晚飯的時候,雲景便和藏民夫婦打探起了山上的事情,不曾想,藏民夫婦一聽我們來這兒竟然是想上山,直接傻了眼。告訴我們那座山雖然距離藏民住的地方近,除非是一些特殊情況會上去之外,根本沒人敢靠近。
一聽這話,雲景頓時一愣,問道:“爲什麼啊?”
問題剛一問出,先前還提醒我們的藏民夫婦頓時閉上了嘴,說這是他們這兒的私事,不太方便對外人說,一旦說了,很可能會受到騰格里的懲罰。
藏族人民大多信奉薩滿。騰格里是薩滿的天神,對騰格里崇拜的程度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像,所以當藏民夫婦一說出這話,雲景也不太好意思接着往下問,直接將話題轉到了別處。
雖說白天的時候身體特別不舒服,好在這晚我被蘇珏照顧的很好,先前的不適漸漸散去,第二天一早,他這才帶着我和雲景一塊兒朝那座山的方向走去。
藏民夫婦站在家門口望着我們離去的背影,好幾次想上前阻止我們,卻又害怕騰格里降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不忍心看着我們就這樣上去,從家裡找了張地圖拿給了蘇珏,讓我們小心點。
蘇珏收到地圖十分意外,結果的剎那,和藏民夫婦道了聲謝。
此時是臨近六月的天兒,山上卻佈滿了積雪,每走一步都能陷下好大一個坑,走在雪地裡那叫一個寸步難行,蘇珏見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便一把將我撈進了懷中,藏在了自己的大衣裡面,抱着我朝着山上走去。
可走着走着,我卻感覺周圍有些不太對勁,先前的雪地都是一片平坦,可越往上走,雪地卻越有些凹凸不齊。
不僅僅是我,就連蘇珏和雲景也發現了這點,連忙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