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感覺油然而生的剎那,我猛地回過頭,卻在回頭的剎那脖子一僵!
糟了!
關鍵時刻我竟然忘了,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分別在頭頂和雙肩,鬼怪想上身必須先把這三盞燈吹滅,一旦轉頭便會將這三盞燈扇滅!
此時的我意識到這點卻已經來不及,一股冰涼的觸感瞬間席捲我的全身,腳尖兒忽然擡起,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頂着我的腳後跟。有什麼“人”想擠進我的身體,嚇的我臉色一白,頓時有些慌了。
滲人無比的詭笑聲更在這時,從我耳旁響起,一隻綠豆大小的眼睛,貼在我的臉頰,死死的望着我。
“嘿嘿嘿嘿嘿……”
我猛地就想大叫,喊蘇珏他們下來,可樓上的打鬥聲卻還是激烈的不行,而我的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封住了似的,根本發不出聲兒來。
一股恐懼更是在這時從我心尖兒升起,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人”將自己的半個身子擠進我的體內,一股股涼氣將我渾身凍的越來越僵,越來越僵。
眼瞧着他半個身子已經莫了進去,我嚇的頭皮一麻。忽然想到了雲景之前教過我幾句簡單的咒語,恰好是用來防鬼上身的淨身咒,不在猶豫,我猛地將這咒語默唸而出:“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身形。急急如律令!”
咒起的瞬間,附在我身上的鬼物猛地停下了動作,我抓準機會狠狠一咬牙,將雲景之前給過我的那幾張黃符直接貼在了她的頭上。
只聽“啪”的一聲,黃符落在她頭上的剎那,她猛地從我體內跑了出去,卻沒這張黃符打散,反倒是黃符輕輕從她的頭頂上落了下來。
我見後,直接驚呆了,臥槽,人生中第一次和鬼怪打鬥,竟然碰上了個不怕黃符的?
一陣沉重的呼吸聲更是在黃符落地的瞬間,從我耳旁響起,黑暗中,那隻綠豆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忽然大吼了一聲,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被嚇得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也不管這黑暗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了,直接就朝着前方跑去,可跑着跑着,我卻覺得腳底下有些不太對勁了。
明明木質的地板,按理說會發出很大的跑步聲,可我卻像踩在棉花兒上似的,腳下不斷髮出“噗噗噗”的聲,像是我把什麼踩破了似的,一股死魚和腐爛味瞬間瀰漫在了空氣之中,腳下更是一滑,直接頭朝下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剎那。白玉簪閃過一陣寒光,我連忙伸手擋在自己面前,卻已經來不及,腦袋直接撞在了躺在地上的腐屍上……
雖說寒光閃爍只有短短一秒,卻讓不遠處的東西全都照映了出來。
難怪我感覺自己踩在了棉花而上。這地上竟然滿是屍體……
由不得我多想,我猛地從地上爬起,一步步的朝後挪去,綠豆大的眼兒就在我前方不遠處死死的瞪着我,一步步朝着我走了過來。我緊張的望着這雙眼睛,嚥了咽口水,在她朝着我衝來的剎那,直接將手裡的白玉簪朝她插了過去。
可她像是早就察覺了我的動作似的,猛地一個躲閃,將我手腕一掰,直接將這白玉簪給落到了地下。
只是瞬間,她再次朝我撲了過來,我被她撲倒的剎那,猛地在地上翻滾,不斷掙扎。
眼瞧着她再次擠進我的身體,我的指尖卻在這時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有點像是蘇珏留給我的白玉簪,正想將這簪子握起猛地逃跑,靈塔卻猛地發出一陣晃動。到嘴兒的白玉簪直接朝一旁溜走了。
與此同時,趴在我身上的女人四分之三的身子已經擠了進來,我再沒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得不斷張嘴,想喊蘇珏的名字,眼前卻忽然一恍,失去了意識。
在黑暗之中,我只感覺自己的腦子很沉,好似能聽見外面的聲音,卻像是天外來音似的,根本聽不清這到底是什麼聲音。
不曾想,我卻在這時,又做了一個夢,夢的內容竟是季春夏代替了之前那個女子上了花轎後,被蘇珏擋在門外無法進門的場景。
夢中的蘇珏臉色陰森的可怕。眼中那道如利刃般的寒光更是十分嚇人,死死的瞪着季春夏,質問她梨白去了哪裡。
梨白,原來拒婚逃跑的人真的是梨白……
可梨白不是和我沒有關係嗎,爲什麼我會接連兩次都夢到她?
季春夏被嚇的坐在花轎裡不斷搖頭哭泣,顯然已經被蘇珏這副模樣嚇得不輕。
蘇珏見到季春夏這副模樣,忽然笑了,笑的十分自嘲,帶着無盡的失落,卻讓我莫名的心疼。
畫風忽然一轉。見到了之前逃婚的女子穿着便衣悄悄潛進人羣中出了皇城,手中緊握着蘇珏給我那隻一模一樣的白玉簪,跑到了護城河邊兒上,一臉的翹首期盼,眼中那如花般的笑容,幾乎和快發了瘋的蘇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等了好一會兒,護城河裡忽然緩緩駛過一條小船,一位穿着藍白相間長袍,身上散發着渾然天成氣息的男子站在了船前。
女子見到男子的剎那,臉上的笑容更是藏不住,口中猛地喊出一聲“黎殊”,話音落下的剎那,更是直接朝着男子跑了過去。
我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眼瞧着男子即將擡起頭的剎那,我卻忽然醒了……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蘇珏的懷中,手裡緊握着那隻白玉簪,一不小心,將它插進了掌心的肉裡也渾然不知。
見到蘇珏的剎那,我猛地鬆了一口氣,蘇珏的面色卻緊張的不行,問我在夢裡到底夢見了什麼,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我一聽這話,頓時一愣,不是太想把夢裡的事情說出來,尷尬的搖搖頭,說沒什麼,被鬼上身之後做了點噩夢。
蘇珏聽後沒在多問,我連忙從他懷裡掙出,卻發現此時的我們仨兒現在所在的地方倒是附和了骷髏靈塔這名字,周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骷髏,最中央更有一個火堆在不斷燃燒,火焰的最上方有一個被燒的通紅的鐵手託着一個盤子,盤子上空無一物,也不知道是被蘇珏他們拿走了。還是怎麼的,不由得開口問蘇珏:“這是哪?”
蘇珏的臉色有些躲閃,雲景看着我的目光更是怪異,顯然是不想告訴我,還是最後被我逼問的沒轍。這才說他們掙脫完溼婆之後就來找我了,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被鬼上身了,上我身的那個女鬼是之前見到的塔靈老軀,佔用我的身子,竟然是爲了吃屍體補陰氣。
話音落下的剎那,我胃裡一陣兒翻滾,噁心的不行,更是將手指伸進了自己的喉嚨裡,想把胃裡的東西摳出來。
雲景見後。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語,說我在睡覺的時候,蘇珏和他就已經幫我把胃裡的屍塊弄出來了,還勸我真得學點防身的東西。要是哪一天蘇珏不在我身邊了,我就真玩完兒了。
說完這話,雲景還告訴我,他和蘇珏把這塔的塔靈打死之後,直接掉進了最底下,也就是第九層,這本來是好事兒,可以少走些路,卻在掉下來之後發現,這兒早就被人走過了一遍,骷髏靈塔外面的石像陣更是被人在我們進來之後毀了,所以……我們現在在第九層裡出不去了。
我一聽這話,連忙指了指最中央那團火焰問道:“那麒麟血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