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響起的剎那,我竟猛地甩開蘇珏的手,朝着那副陶棺衝去,蘇珏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在我衝上前的剎那,再次拉住了我的手,渾身上下猛地爆發出一股煞氣。
“滾。”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渾身一空,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蘇珏這句話生生擠走了般,直接跌入了蘇珏的懷中。
一股天旋地轉般的感覺只在瞬間,充斥着我的神經,我眼前發暈的厲害,隱約見到一名穿着樓蘭特有服飾,面目猙獰煞白的女子,站在陶棺面前,那雙怒目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正想說些什麼,雲景已經站到了我的身旁,關切的看了我一眼,確定我沒事,這纔對着眼前的女子調侃了句。
“喲,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嫁給了六十歲老頭的樓蘭公主吧?”
女子的奸計差點得逞,卻被蘇珏阻止早就氣的一肚子火,此時一見雲景竟還開口調侃,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腳下一用力,瞬間朝着雲景衝了過來。
雲景在女子衝上前的剎那,一臉玩味頓時收了起來,藏在暗處的手緊緊夾着一張黃符,在女子靠近的瞬間,直接拍進了她的體內。
女子似乎沒想到雲景竟然這麼厲害,在黃符拍進她體內的剎那,不由得嚇的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吼叫了聲,便被雲景拎在手中直接跳上了放着陶棺的石牀。
“我來猜猜,你的屍首被千棺陣所壓,破陣的陣眼就在陶棺之內,你卻無法打開它,好不容易以夾砂陶片爲介,找到了個可以上身的人,卻在陰溝裡翻了船。”
也不知是雲景戳中了她心中所想,還是如何,女子明明已經被雲景擒入手中,卻不斷抓狂的反抗,瞪着雲景的目光,更是佈滿了殺意。
雲景見了,不由得嘆聲:“也不知道你是真傻假傻,我們之所以進你墓穴肯定就是要開你的陶棺來找雮塵珠了,你這麼多此一舉,有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還不等女子回話,雲景一個反手,直接將眼前的陶棺給掀了開來,掀開的瞬間,雲景直接傻了眼,我正想問雲景怎麼了,他手中抓着的女子卻藉此抓準時機,從雲景的手中連滾帶爬的溜了……
雲景氣的正想追,耳旁卻猛地響起一陣陣詭異的聲響,只在瞬間,雲景開口。
“先離開這,中計了!”
他這句話剛一說完,四周猛地響起棺材蓋子飛落的聲音,眼前這一具具千年陳棺,只在瞬間,全都詐屍了!
縱使蘇珏和雲景的動作很快,卻快不過這一千具棺材同時打開的速度,一具具被長袍裹的只能看見一雙腥紅眼睛的屍體從棺材裡跳了出來,頃刻間,將我們三人包圍在了一起。
耳旁猛地響起女子尖銳無比的笑聲,氣的雲景眼睛都直了,猛地抄起傢伙,直接衝進了屍羣之中,和這羣屍體扭打在了一起。
蘇珏見後,猛地從地上一躍,跟着雲景一塊進入了屍羣之中,我順着這個空檔猛地回頭,這才發現,之前雲景打開的陶棺竟然是空的!
難怪把雲景氣成這樣,也不扮豬吃老虎了,臉上露着我從未見過的狠勁兒,眉宇間那一道道殺氣,絲毫不比蘇珏差上半分。
若說之前覺得霍然特別工於心計,特別能僞裝自己,那他和雲景一比,反倒是小巫見大巫了,雲景從頭到腳都是那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若不是和他接觸久了,發現他竟然有這麼一面,我真會以爲,那副模樣就是最真實的他。
此時的蘇珏在雲景身後打的倒是清閒,雖然這裡詐屍的屍體足足有上千具,可雲景就像被氣的小宇宙爆發了似的,刀起刀落的瞬間,一具具屍體在他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好點的被斬了首,倒在地上絲毫不動彈,倒黴點的,直接被雲景劈了個粉碎。
先前還站在一旁看着好戲的女子,一見這場景,嚇的連忙開溜,雲景像是察覺到了一般,渾身戾氣暴漲,輕輕回首,用那雙殺紅了眼的怒目望了一眼開溜的女子。
女子瞬間,猶如定格在原地一般,輕輕回過頭,望了一眼雲景,此時再跑,已經來不及了,雲景瞬間出現在了女子的面前,瞪着一雙怒目,問她:“你的屍體在哪,雮塵珠在哪?”
女子聞聲,猛地搖頭,裝出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雲景氣的手中猛地發力,正想動手的剎那,女子嚇的這纔開口,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樓蘭公主的侍女,在你們來的前一天,公主的屍體和她嘴裡的雮塵珠被個男子帶走了,臨走前留下一副畫,要是我見到畫中的女子一定要想盡辦法將她引來主墓室困住她,不然就要殺了我。”
我聞聲,頓時一愣,問她:“什麼畫?”
女子這纔拿出一幅畫卷,畫裡只畫了一張女子的臉,可不就是我的臉嗎?
難怪我一不小心碰了夾砂陶片,都能被只女鬼纏上,原來是有陰謀的!
看完畫卷之後,蘇珏這纔開口問她:“比我們早來一步的男子長得什麼樣?”
這不問還好,一問我直接被嚇了一跳,女子口中的男子,可不就是被蘇珏打的下跪的霍然嗎?
他怎麼不和白震一起,反倒早我們一步來了?
就在我詫異的瞬間,蘇珏口中暗叫不好,猛地拉着我朝着外面奔去,即將靠近石門的瞬間,石門竟“砰”的一聲,猛地關了起來,再想回頭,見見那名侍女,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蘇珏的臉色頓時一黑,說他還是大意了,沒想到霍然早就盯上了鳳凰膽,自己來拿還不算完,還故意讓白震出現,使了好大一出調虎離山。
話說到這,蘇珏忽然一頓,良久,接着又道出一句:“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白琉珠出現的這麼巧,是想引開我們的注意力。”
我一聽蘇珏說起白琉珠,頓時面露不爽,問蘇珏:“那女的和我長得那麼像,你會不會……”
後面的話,我還沒說完,蘇珏似乎早就猜到了我想說些什麼,厲聲打斷了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贗品終究成不了真。”
我聽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可還是把白琉珠記在了心裡,總感覺,她的出現遠遠不止引開我們注意力那麼簡單。
此時蘇珏和雲景的臉色都陰沉的不行,我跟在他倆身旁一塊兒在這墓室之中尋找出口,可這墓穴裡一千具詐屍後被滅的屍體沒了陰氣支撐,迅速在空氣裡腐爛開來,味道難聞的不行,要是再找不到出口,我估計真能被薰死在這裡。
眼瞧着我們三人都快將這整座墓室晃悠了個遍,卻還是沒找到任何機關陣法,耳旁流沙的聲音反倒是越來越大,起初我還以爲是自己幻聽,直到蘇珏和雲景齊齊停下腳步問我:“你有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我這才發現,事情似乎大條了……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流沙的聲音越來越大,一股不詳的預感只在瞬間,油然升起。
忽然,不大不小的沙子從頭頂落下,灑的我滿臉都是,我正想下意識的擡起頭,蘇珏卻在瞬間,將我抱到了一邊。
“小心!”
我聞聲,正想回答,卻猛地發現,不僅僅是我先前站過的位置,就連這墓室裡的好幾處地方,都開始往下落沙子,彷彿下一秒,落下的沙子就能將整間墓室填的滿滿……
這霍然根本不是想困住我,而是想用這些沙子活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