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幹嘛?”
我望着雲景這一臉淫蕩的樣子,呼吸猛地一緊,連忙開口。
雲景卻白了我一眼,問我那麼緊張幹嘛,他又不會把蘇珏帶壞,當下尋找女媧石最爲重要,不能那麼莽撞的直接去找,自然要多收集資料,踩踩點兒啊。
一邊兒說着,雲景一邊兒還催促我,讓我別擔心那麼多,蘇珏和他自有分寸,可以陪我一路走到沉冤之地門口,又讓我趕緊去準備準備,明兒個就滾回孟街去。
聽完雲景的話,我頓時白了他一眼,連忙罵道。
“幹嘛那麼急着趕我回去?你倆該不會在我走之後要做什麼壞事吧?”
雲景聞聲,臉色頓時一沉。一本震驚的望着我說道:“你可以覺得蘇珏是那種人,但你不能覺得我是那種人啊,你看看我,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可有一個地方是不正經的?”
我一聽雲景這話。正想回答,蘇珏卻在這時,輕輕挑了挑眉毛,一臉好笑的問雲景:“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正經?”
蘇珏話音落下的剎那,雲景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纔的話好像是在指桑罵槐罵蘇珏不正經,臉色立馬一變,換上一副恰笑,說:“哎呀,我剛纔一不反了,我從上到下里裡外外都不正經,可蘇珏不能夠啊,這麼正兒八經根正苗紅的好青年上哪找,你說是吧?琉璃?”
雲景這傻逼,一邊兒說着還一邊兒拿胳膊狠狠的頂了我一下,顯然是想讓我幫他說話,我連忙會意,似笑非笑的瞪了一眼雲景,隨後對着蘇珏說道。
“對啊,蘇珏,你這麼根正苗紅正兒八經,少和雲景接觸,他自己都說自己不正經,別讓他把你給帶壞了。”
我這話剛一說完,還沒等蘇珏回答,雲景的臉色瞬間一黑,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委屈的不行,對着我冷哼了聲後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家裡和蘇珏雲景帶一塊兒的日子固然美好,可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第二天一早,我便被雲景從牀上轟起,也不知道是想一洗昨天的前恥還是怎麼的,雲景直接拿了個大喇叭,在我耳朵旁邊大喊我的名字,把我嚇的心下一抖,心跳差點都給嚇停了。
可我身邊瞭解沉冤之地的人只有雲景,我要想在沉冤之地少受點苦,還得仰仗雲景,不得不將自己心口那股怒氣壓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後,直接和蘇珏雲景離開了北京。
沉冤之地的入口在內蒙古黑水城深處,黑水城,蒙古語又稱哈拉浩特,位於乾枯的額濟納河下游北岸的荒漠上,古時是西夏重要的邊防要塞。
而這黑水城之所以被稱爲黑水,是因爲在元代之前有黑水河流到這裡,形成內陸湖名居沿海。
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昔日的綠洲,被沙漠吞噬,變成了荒漠。曾經繁榮的綠洲,也變成了一片廢城。
一片片風沙從天而降,有人說,黑水城之所以在一夜間覆滅,是得罪了天神,也有人說,黑水城裡的水黑,本就不吉,乾枯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從雲景的口中,卻有另一番言論,說是黑水河裡的那些黑水,之所以是黑色。是因爲它們是從沉冤之地裡的洗冤河裡流出,沖刷了千萬人的怨念,清澈的水這才變成了黑色。
而他們之所以會消失,則是因爲孟街的出現,平衡了沉冤之地,那條洗冤河久而久之逐漸廢棄,再也沒有河水流出,黑水城這纔不復存在。
之前雲景說我得從沉冤之地回孟街,我還沒什麼興趣,只以爲是孟老頭給我的一個挑戰,卻沒想到,關於孟街,沉冤之地竟還有這麼多故事,頓時來了興趣。
等我和雲景,蘇珏三人到達內蒙古呼和浩特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烈陽高照,本被太陽照的都快要脫水的我,卻因眼前這一片片綠洲,徹底沸騰了起來。
很難想像,等我到了黑水城之後,見到那一片由綠洲,變成的荒漠,究竟是怎樣一副場景。
想從呼和浩特去黑水城,距離有些遠,沒幾個人願意去,好在雲景土豪,說是反正要找女媧石還得在這裡轉悠,索性直接買了輛越野,捎上了我和蘇珏。這纔在夜幕降臨之時,到達了黑水城。
此時的黑水城,早就被沙漠吞噬,變成了一座荒城,夜幕下的它,被月光照的十分耀眼,一眼望去,從廢墟中,依舊依稀可辨各種磚石,瓦塊,陶瓷殘片,鐵器,雕刻,泥佛,風化的白骨,破裂的石磨塊壘等當年的遺物。
而古城的西北角上,端坐着一座十二米高的西藏覆鉢式佛塔,隨着世間的推移。雖然早已鏽跡斑斑,卻不難看出曾經的繁榮昌盛。
流沙下遍佈官邸、寺廟和民居的斷壁殘垣,到處都散落着各種瓷器的碎片,城外更有幾座殘缺不齊的喇嘛塔,像是守城的衛士肅然而立,讓人心生敬畏。
先前就對黑水城十分好奇的我,此時這麼一見,更是被震驚的坐在車裡都有些說不出話兒來。
之前下過的墓穴,壯觀的地勢不在少數,可卻少有像黑水城這般,經歷了千百年的時代推演,泥沙拍打。卻還如此輝煌挺立。
不僅僅是我,就連見多識廣的雲景,見到黑水城的剎那,都不由得嚥了咽口水,輕輕開口,道了句。
“之前孟老頭就和我吹過黑水城比起其他地方特別與衆不同,我還不信,以爲是他吹牛,沒想到,還真的與衆不同……”
說完話,雲景連忙在手裡起了一個局,隨後對着蘇珏開口:“沉冤之地的宮位落在坎宮之中。坎爲北方,爲水,往北方開,見到一處乾枯的流域在停下看看。”
一聽雲景這話,蘇珏輕輕點了點頭,腳踩油門,繞開了黑水城,朝着右邊開了過去,眼瞧着我們距離黑水城遺址越來越遠,周圍的景象愈發荒蕪了起來,眼前終於出現了一道早已乾枯的河牀,雲景接着又起了一個局,隨後指揮着蘇珏朝着沙漠深處開了許久,這才喊停,一臉興奮拉開窗戶探出腦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出現的那塊巨大的石碑,開口道。
“估計就是那兒了!”
我順着雲景指的地方望了過去,發現前方不但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面用十分復古的字體,寫了沉冤二字,前面還出現了一口巨大的水井,水井邊兒上,纏了好幾根鐵鏈,也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在月色的照應下,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我見後,不由得感嘆,得虧這次蘇珏和雲景陪我到了沉冤之地的入口,否則換我自己一個人來,估計找到明年,都不一定能找到這地方。
見到了水井後,蘇珏直接把車開了過去,緩緩的在水井前停下之後,我們三人齊齊下了車,走到了這口水井邊兒上。
剛纔遠遠一看,覺得這口水井很大。可此時站近了一看,卻發現這口水井不僅僅是大,就是五人環抱,都不一定能抱的過來。
雲景一手扶着水井的邊緣,探了半個身子下去,良久,這才擡起頭,說是下面沒有水聲,也沒有聞到水味,這才擡起頭,說他和蘇珏還很忙,我現在可以從這裡滾回孟街了。
一聽雲景這話,我臉色頓時一黑,十分不爽,蘇珏卻在這時,輕輕蹲下身子,抓起了一隻水井邊上的鐵鏈,緊皺着眉,問雲景。
“沉冤之地是用來關着冤魂的,爲什麼上面會造了一口鎖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