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以後多雙修幾次,是不是你就可以重新修煉出人身了?”我感受不到他的心跳,我的心也抽搐着疼痛。
顧祁寒薄脣輕掀,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用手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臉龐,“笨老婆,仙藥只有一顆,之前是因爲多餘的藥力逸散到我的身上,所以我纔會藉機修煉。”
“可是一旦我主動吸取你身上的藥力,來修煉自己的話,對你是有危害的,我又怎麼會捨得呢?”顧祁寒輕輕撫了撫我的頭髮,“這次是我太貪戀還陽的美好,纔會根基不穩藉助仙藥之力修煉人身,所以在磁場的攻擊下,纔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反噬。”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低頭嘆了口氣,看來這條路果然是行不通了。
這時,半空中的三昧真火突然搖搖晃晃地飛到了我和顧祁寒的面前,玄色的火焰並沒有帶來灼傷的熱感,反而溫溫熱熱的就像冬天的暖陽。
看着顧祁寒的臉色在三昧真火的溫養下沒有那麼蒼白了,我心念一動,想起自己在機杼大師的傳承中看到的講解。
在那個年代的時候,機關陣法主攻,而靈力陣法主防,只是到後來,修習道法的人越來越多,研究出來的靈力陣法便大多數都是攻擊性的陣法了。
其實靈力陣法最大的功用,就是強身健體,療傷治病。特別是玄火陣法,三昧真火爲天下至陽,對於溫養傷勢是極好的。
於是,我連忙讓顧祁寒在原地盤腿坐好,將這縷三昧真火懸在指尖,腳踩八卦步,口中念着陣法要訣,大樓中的氣溫逐漸升高,而我的額頭也開始沁出密集的汗水。
丹田處的法力瘋狂地運轉着大小週天,聚成凝實的靈力,朝着指尖的三昧真火洶涌而去。
顧祁寒盤腿坐在陣法的中央,看出來我想做什麼之後,一雙鳳眸中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可是他明白陣法一旦開始,是根本不可能中斷的。
我也沒有想到,這玄火陣竟然這麼耗費靈力,只能怪自己太託大了,以前什麼陣法都沒有練習過,第一次佈陣就是這古老玄奧的玄火陣。
還好我佈下的這個陣法規模不大,只需要將顧祁寒的身形籠罩在裡面就行了。指尖懸着三昧真火,腳踏着八卦步繞着男人走了一圈,我的雙眸驟然圓睜,將指尖的三昧真火彈到陣眼的位置。
“急急如律令!”
玄色的陣法總算布成了,看着陣法中的靈力緩緩運轉,我擦着額頭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顧祁寒的身邊,和他一起盤腿修煉。
沒過一會兒,
他的臉色果然好了很多,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祁寒睜開鳳眸,眸中盛滿了笑意,“老婆,你今天可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我拍了拍胸膛,驕傲地說道,“那是,你看我厲害吧,是不是都可以保護你了?”
顧祁寒輕笑着點了點頭,起身從陣法中站了起來,三昧真火從陣眼處自發地飛到了他的掌心之中,他手掌一翻將三昧真火收了起來。
“這三昧真火應該是青袍道長的寶貝吧,要是讓他知道被我們給奪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我想象着青袍道長肉疼的表情,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不過,三昧真火不認主的嗎,居然這麼聽我們的話?”我想起之前狐仙操控玄火陣時那志得意滿的表情,那時候玄火陣還在攻擊我呢,想不明白,這三昧真火怎麼突然就這麼溫順了。
顧祁寒拉着我的手,走上了臺階,朝着大樓的高處緩緩而行,說道,“應該是你無意中收服了它。”
“收服?怎麼可能,玄火陣之前還在攻擊我呢。”
顧祁寒見我驚訝的表情,輕輕一笑,然後攤開掌心,將三昧真火遞到我的面前。
靜靜燃燒的玄色火焰似乎正在低聲訴說着什麼,我好奇地湊過去,眼前又浮現出了自己和狐仙打鬥的那一幕。原來當時我用符篆將三昧真火困在裡面的時候,已經用靈力無意識地收服了它。
而後來三昧真火從符篆裡面突破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是狐仙那邊的了。怪不得我最後將狐仙從空中打落的時候,她的表情那麼驚愕,原來她已經發現三昧真火被我收服的事實。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顧祁寒掌心的三昧真火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跳動的火苗看起來十分的活躍,就像個活潑好動的小孩子一樣,親暱地對我撒着嬌。
“老婆,既然你已經收服了它,就可以滴血認主,以後它都只幫你辦事,絕對不會出現之前那樣的情況了。”顧祁寒是擔心以後三昧真火在戰場上又被其他人收服,臨陣倒戈對付我,所以才這麼說的。
我看着那跳動着的玄色火苗,思考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它是天底下至醇的精火,青袍道長不知道驅使了它多少年月了。所以我不想再禁錮着它,不如我們就放它離開吧。”
顧祁寒溫柔的眼光落在我的臉龐上,“好,都聽你的。”
我高興地笑了,然後半蹲着身子和那一縷火光平視,“小火苗,你聽到了嗎?你現在就可以
走了哦!”
男人掌心的三昧真火彷彿歡呼了一聲,火苗跳動得越發歡快,然後化作了一縷玄色的流光,朝着大樓的窗外飛走了。
三昧真火離開之後,顧祁寒的掌心處漸漸浮現出一個玄色的圖騰,我着急地問他這是什麼,是不是被三昧真火給燙到了。
他笑着搖頭,讓我別擔心,這是三昧真火留下的印記,激發印記就能引出三昧真火來。
我恍然大悟,越看這印記越發眼熟。
“咦,好像餘爺爺上次送給我的引火符上面,也有這麼一個相似的印記來着。”我皺着眉頭回憶,可惜那張引火符在阿音的村子裡面用掉了。
顧祁寒點點頭,“沒錯,餘爺爺當年也收服過一隻三昧真火化作的火靈,此後他在自己的符篆上都畫上那火靈的印記,符篆的威力都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我驚訝地大張着嘴,三昧真火印記加成的符篆啊!這可是每一個修習茅山道術的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我連忙掰着顧祁寒修長的手,將這個圖騰記在了腦子裡面,準備下次畫符篆的時候,將這圖騰也繪上去試試看。
一路閒聊,我們兩個的腳步未停,我有點擔憂地問顧祁寒,青袍道長會不會察覺到我們收拾了狐仙,所以嚇得先逃跑了。
顧祁寒說,在走進這棟大樓的時候,他已經在外面佈置了好幾個傀儡紙人,時時刻刻監控着這棟大樓,青袍道長要是逃跑的話,肯定被我們發現的。
我笑道,“老公,還是你想的周到。對了,那隻臭狐狸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她應該被我打傷了,不知道還有沒能力幫着青袍道長對付我們。”
顧祁寒冷笑說,“那隻狐仙一個人跑了。”
“什麼,跑了?她不是青袍道長收服的妖獸嗎?怎麼敢扔下自己的主子,一個人就跑了?”
“有可能是在找幫手。”
“那你還不攔着她啊?”
我想起狐仙那媚眼如絲的表情和妖嬈的身段,惱怒地跺了跺腳,蹬蹬瞪地往樓梯上跑,將一臉驚愕的顧祁寒甩在身後,小聲抱怨,“真搞不明白,你們男人爲什麼都喜歡那種類型的女人,不就是胸大了點,穿得暴露一點嗎?”
顧祁寒追上來,攬住我的肩膀,我沒好氣地掙扎了一下,“你說你幹嘛要把那隻臭狐狸給放了,難道你也被她的媚術給迷惑了不成?”
顧祁寒哭笑不得,“誰說的,我只是想,她會不會把徐澤他們請過來當幫手,到時候咱們不就可以把這羣人一網打盡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