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趙烺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比例瓶子一陣愕然無語。
只是此時他的右眼恢復是真實存在的,仔細感受一番視力得到增強,恢復到了以前的水平也是真實的。
真實的讓趙烺都有些不敢相信。
“趙烺哥哥,會不會是你睡覺的時候像那些夢遊的人一樣,將瓶子裡的皮脂下意識的食用了,但你自己卻不知道?”
“這倒是也有可能!”
皺眉沉思了半天,也就秀秀說的這個推測靠譜一點。
趙烺定了定心神,二話沒說,將李廣拉到了屋外的院子裡面。
“李廣,來,拿出你的功夫來打我!”
趙烺站定身子,認真的說道。
“這……二少爺……”
李廣看了看趙烺那有些單薄的身體,後退了兩步,顯然是不願意動手的。
“李廣,不用怕傷到我,我記得我服下皮脂以後在夢中可厲害了,一個人打了好幾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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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
李廣眼見着趙烺的表情那麼認真,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撩起袖子就向趙烺當胸擊了一拳。
“來的好!”
趙烺心情激動,也不躲避,提氣凝神握緊拳頭,依着李廣教他的拳法發力方法就向李廣的拳頭對了上去。
依着趙烺的認知,既然他在夢中將那皮脂食用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身體發生的變化都是真實存在的,那豈不是代表着他功夫突飛猛進也是真實的?
想想李廣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功夫,趙烺覺得自己離着那個境界也不是太遠了。
他神情激動的提拳跟李廣的拳頭對了上去,只是拳頭相接的瞬間,一股大力就從李廣的拳頭上面傳了過來,使得趙烺身子連退,整個胳膊都疼的麻木了。
好的是李廣出拳的時候一直在注視着趙烺的細微表情,眼見他神色不對,第一時間將力道撤了回來。但是自己也吃了卸力的反衝,氣血一時有些亂。
不然的話趙烺這條胳膊能不能保住,那還真是一個問題。
“嘶!”
趙烺倒吸了幾口涼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廣道:“李廣,你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二少爺,形意拳本就是以爆發著稱,我還這是撤的及時,不然的話你肯定要受傷了。”
“呃,好吧!”
趙烺揉了揉右手,嘆了口氣,嘴裡不斷的嘀咕着“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之類的話語,直聽的李廣跟秀秀眼眸裡的擔憂之色又起,生怕趙烺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趙烺經過了跟李廣切磋的事情,之後再無什麼異常的舉動,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兀自沉思,終於是讓李廣跟秀秀將心完全放了下來。
而至於趙烺,他由剛纔跟李廣切磋的事情想到了昨晚那個奇怪的夢,想到了即將要營救的魏連殳的妻子,又想到了之前身在京城的一件件危事。
直至最後,他想到了身在衝縣時那一件件詭事。
想到最後,趙烺確定了一點,那就是自己必須去積極的尋找那些作惡的右魯候,將他們處死之後提煉皮脂爲己用。
不然的話,每至一月期滿,那鑽心的疼痛噬心的痛苦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可以承受的。
“到底要去哪尋找那些作惡的右魯候呢?”
想來想去,這是個最關鍵的問題。
趙烺自己食用右魯候的皮脂後,獲得的是夜視以及視力加強的能力,身體素質也得到了一定的增強。
但既然右魯候這個古老相傳的職業這麼神秘,那每個右魯候都肯定有自己拿手的絕活,以及壓箱底的秘術。
趙烺雖然在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食用了三次皮脂,但他接觸右魯候極晚。
第一次食用皮脂是因爲李廣陪在身旁,剛好將那身爲右魯候的長髮青年殺死;第二次食用的是提煉自田子防的皮脂,也是大哥趙煥出手;而第三次食用這皮脂,完全只能說是運氣使然。
仔細想想,要想與這亂世中成爲那個最強大的右魯候,獲得最強大的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家人朋友,可是有着一段極爲艱難的路程要走。
而趙烺如今所面臨的,也僅僅是將右魯候的那扇大門推開了一絲而已。
想及這次次禍事,以及那一次次看不清虛假與真實的夢境,趙烺心中慘然,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肯定能勘破隱藏在右魯候這張面具下的種種謎底。
思緒翻涌,想起爲了保護自己安全而付出甚多的李廣跟秀秀,還有自己的二叔三叔,還有家中的一些跟自己走的近的親人,以及……那遠在西邊練兵經年累月不知歸家的父親,雖然行蹤詭秘但一直在暗中幫助自己的哥哥,一股責任感慢慢溢滿心間,使得他以前一直覺得有些迷濛不知所向的前路都彷彿燃起了一盞永不熄滅的油燈,亮堂了起來。
“我一定要做最強大的那個右魯候!”
趙烺握緊雙拳站起身子,狠狠的在自己心裡說着。
只是讓他愕然的是,當他將頭擡起的時候才發現,不知爲何,李廣秀秀以及黃仁一家都在其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半天都沒見蹦出一個字出來。
“呃……你們幹嘛一直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黃仁一家也就罷了,畢竟下午夢魘那會腦子雖然不大清醒,但黃仁母親所說之話以及他們當時那忌憚的表情,趙烺還是記得的。
只是此刻連李廣跟秀秀都是一股極爲擔憂的表情,讓趙烺就覺得莫名奇怪了起來。
他將右手擡起,在李廣跟秀秀面前晃動着,語氣幽幽的說道:“喂,你們沒事吧?”
“呃,二少爺你終於說話了!”
李廣苦笑着看着一臉疑惑的趙烺,回道:“二少爺你此前一直在這院子裡坐着自言自語了好幾個小時,我們無論誰來叫你你都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可是把我們給嚇壞了!”
“啊?我在這院子裡坐了好幾個小時?”
趙烺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只是秀秀頗爲委屈的拉着自己衣角委屈的說道:“是啊,秀秀下午想把趙烺哥哥叫醒,離着哥哥近了,你竟然將我一把給推開了!”
“呃,秀秀是最乖最可愛的,你一定要相信那個時候的我不是故意的!”
“好吧,看在趙烺哥哥這麼誠心誠意的給我道歉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了!”
秀秀畢竟是個小孩子,一兩句好話就能將她哄的開心。
她拉着趙烺的右手,指着天上那皎潔的月亮說道:“趙烺哥哥你看,月亮都升起了好久了,我們也都叫你幾個小時了!”
“這月亮……還真亮堂呢!哈哈,是吧?”
“是是是!”
“……”
幾人知道趙烺是在打着哈哈掩飾着自己的尷尬,倒也不給他戳破。
“咳!”
黃仁咳了一聲,將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後說道:“幾位壯士,魏家的宴請如今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我們是不是先去魏家赴宴,之後再談其它?”
“對,對,赴宴!”
提及赴宴二字,才終於將趙烺的心思拉了回來。
他看了看黃仁空落落的雙手問道:“去赴宴難道不用帶些禮品上門嗎?”
“不用!”
黃仁擺了擺手,道:“魏家處死連殳妻子用以殉葬之事,村中還是有小部分人持有不同意見的。
魏家爲了防止不必要的禍端,想要請我過去主持這場活祭,他們還要求着我呢,哪用給他們帶什麼禮品。”
“哦,那這樣子我們就走吧!”
聽及趙烺此說,黃仁再不遲疑,着其老母親跟妻子守門,便帶着趙烺一行向魏宅行去。
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幽幽的泛着一道道亂竄的影子,極像一隻只野狼在外悠悠的環伺着他們。
山村多蟲獸,一些意外更是有着關於野狼吃人的傳說。
趙烺等人心裡有些緊張,此刻走在邊上的黃仁似是看到了他們的緊張之色,笑着解釋道:“寒山村獵戶衆多,基本家家戶戶都養有獵狗。而爲了保持這些獵狗的戰鬥力,多是採用散養的方式放在這山間任由他們捕食。
雖然如此,這些獵狗對於人類還是極爲親近,所以一點都不用擔心。”
“親近?”
想及正午時分那些羣狗窮追不捨的模樣,趙烺幾人對於黃仁所說之話齊齊打了個折扣,連花費力氣詢問的口舌都懶得浪費。
錯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黃仁此時的腳步極快,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那路上一隻只的影子面前。
此時所見,果然是一條條身材壯碩目光極爲有神的大狗。
他們看見趙烺等人低吼一聲作勢欲撲,只是黃仁剁腳呵斥了幾句之後,那些大狗搖晃着尾巴各自退了回去。
趙烺等人直呼好險,不然的話像午間那種抱頭鼠竄,被犬羣追的上天無門下地無道的事情,可再也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一路向前,除了偶爾幾聲犬吠,倒頗爲安靜,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十來分鐘之後,伴着兩盞火紅的燈籠散發的明亮光芒,魏府的府邸整個呈現在了趙烺等人眼前。
“哈哈,黃村長,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了你好久了,快裡邊請!”
魏宅外面有幾人一直在等待着,如今看見了黃仁一行,一個當頭的中年人趕忙迎了上來。
他一邊說說客套話,一邊看着黃仁身後的趙烺三人問道:“黃村長,這幾位是?”
“哈哈,這幾位都是我遠方的子侄,前些日子來村裡看我,之前還在村口跟村民們鬧了個不大不小的誤會,想必魏兄你是知道的。”
黃仁哈哈大笑着跟那中年人握了握手,拉了拉此時不知爲何楞在當場的趙烺輕聲提醒道:“侄兒,這是魏家的家主魏大海,你還楞着幹嘛,還不施禮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