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姑娘們如今身懷重傷根本就沒有回答趙烺的力氣,只是她們本來死寂的眼睛,在聽完了趙烺的話語後,多了一份莫名的光彩。
看着這些姑娘充滿希望的眼神,趙烺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些。
一份份殷切的眼神,都是一份責任!
趙烺心情沉重,但如今根本不是解救這些女孩的時候。
這些女孩受傷頗重,根本就沒有自主行動能力。
現在將她們帶出去,跟找死沒有區別。
沉思片刻,趙烺覺得如今還是不打草驚蛇的時候。
過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有差不多二十來分鐘了。
距離約定出發的時間,雖然還有些時間,但這種地方待的久了還是不好。
將眼前這些女子又送進了牢房,趙烺已是渾身血污累的不行。
開始的時候沒有考慮清楚,如今操勞也是沒有辦法。
畢竟他實力就算再怎麼高強也只是一個人而已,而營救這麼多的傷號,根本就不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
以後考慮事情,還是要更周全一些的!
來來回回搬進搬出的,浪費的都是時間,趙烺覺得自己遇事的時候還是不太冷靜。
不過這都需要生活的慢慢磨練,也是急不來的。
回頭再看了一眼牢房的裡的姑娘們,她們也許是累了,這一會兒又都沉沉的睡了過去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九點四十分了,距離約定的時間也只有二十來分鐘這樣。
再不遲疑,趙烺依着原路離開了這白色建築,直至回到家中也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還好,沒被發現就好!”
許煙瞞着趙烺做下如此勾當,趙烺猜想對方肯定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爲了最終探查出許煙她們想做什麼,趙烺覺得自己還是要裝作一切都不知道爲好。
坐在院子裡喝茶,趙烺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半杯茶未飲完,院外就傳來了一聲聲接連的腳步聲。腳步聲音愈來愈近,最後在院門外停了下來。
“嘭嘭!”
一陣陣敲門聲有節奏的響起,使得趙烺喝茶的動作頓了一頓。
他放下茶杯,道:“誰啊?”
“是我!”
門外一聲輕喝,卻是許煙的聲音。
她聞得趙烺的聲音,繼續說道:“趙公子,時間到了我們出發吧!”
……
山路崎嶇,一個個的人影在這狹隘的山道上蔓延。
這一次許煙出動的人馬足足有二十個之多,比起以往抓捕那八個女子時都要多,可真稱得上是大動干戈了。
走在那狹窄的山道上,看着許煙凝重的臉色,趙烺隱隱覺得這次的行動肯定不一般。
但這些跟趙烺的關係都不是太大,他只需要安心的跟着,順便可以多掌握些女子首領們的隱秘,找到合適的機會將人全部救出來,把這些邪教分子想辦法全部抓獲,那就足夠了。
一路行去,太陽已升至頭頂,卻還仍舊沒有到達要去的地方。
趙烺多次詢問許煙,對方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根本就沒怎麼回答。
眼見如此,趙烺也沒再自討沒趣。
他緊緊跟隨着許煙的腳步,沿着山路,不知走過了多少山頭,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個孤零零的村莊。
村子坐落一個荒蕪的山腰上,寥寥只有十幾戶人家。
“前面就是目的地了,大家都機靈點,看我手勢行事!”
許煙帶着人馬在臨近那村子百米遠的距離就停下了腳步,而看她那殺氣騰騰的樣子,以前在這裡肯定吃了不少的虧。
“莫非這小村子還真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趙烺心中嘀咕着的同時,身體往許煙後面走了走。
畢竟這一切其實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只是走個過場而已,沒必要站的太過靠前替別人擋槍。
許煙對於這些都看在眼裡,只是她什麼話都沒有說,指揮着身後的人兩兩一隊向着那小村子摸了過去。
看着那些人影不斷的靠近村子,趙烺可以想象等會兒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畢竟此前幾次抓人行動都不是太過順利,每次都有蒙面人死傷。
蒙面人距離小村子越來越近,眼見最近的一批已經快接近到了村邊的石牆,只是這村子還是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這村子沒人?
趙烺兀自想着,就在這個時候,卻見那臨近村邊的幾顆高大的枯樹上,突然有幾張大網從天而降,直直將當先過去的六個蒙面人網住掛在半空。
“首領救我!”
那些蒙面人神情驚慌猛地就喊了出來。
只是他們話音剛落,只見幾道羽箭飛快的從村子裡飛了出來,正正好好的紮在那些蒙面人的脖子上,使得他們瞬間一命嗚呼停止了掙扎。
“混蛋,都給我衝!”
還沒有正式走進那村子,就有六個蒙面人折損。
而這次許煙帶來的,也才僅僅只有二十來個手下而已。
許煙一聲厲吼,狠狠的指了下村子,剩餘的十幾個蒙面人咬了咬牙,還是模樣兇狠地提着手中長刀衝了上去。
“衝啊!”
伴隨着這一聲聲兇厲的喊殺聲,蒙面人衆距離那村莊也越來越近。
自從剛纔那三個大網之後,再也沒見其餘大網升起。
趙烺覺得這村莊人數稀少,所備之網數量肯定有限。
這樣看來,這村子還是難逃一劫!
眼前這莫名的村莊雖然早有防備,但若是被那些蒙面人衝了進去,肯定是要吃虧的。
就在那些蒙面人距離村邊堪堪只有五米的時候,卻見一陣陣箭雨又猛地射了出來。
“可惡!”
許煙一聲怒吼,猛地將骨哨從懷中掏了出來。
這骨哨趙烺此前見過幾次,找到它在許煙的操控下頗有神異之處。
只是眼前的這些蒙面人生死就在一瞬,趙烺還真的不相信就這一個哨子還能挽回敗局。
低沉的哨音在這方圓百米響起,接連不斷的箭支射入了那些前衝的蒙面人身上,前面的兩人立時就成了刺蝟。
可是接下里的一幕卻完全顛覆了趙烺的三觀。
只因那些蒙面人雖然被數量衆多的箭支紮在身上,甚至一些箭支都從前胸穿到後背,泛着寒光的箭頭刺穿出老大的血洞,血液飆射。可是那些蒙面人仍舊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管不顧的一直往前衝。
這骨哨端的邪門兒!
蒙面人衆渾身是箭的衝進村子後,一陣陣喊殺聲隨之升起,相對的村子裡的箭雨慢慢減少,直至最後一支弓箭都沒有射出來了。
趙烺知道,村子裡的人肯定大部分的都遇難了。
心中無奈,但也沒有辦法。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也不是他一個人能阻止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人影從裡面飛速的跑了出來,站到了許煙面前。
趙烺仔細一看,卻是那一直隱藏在附近的女子近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潛入到了那村子裡面。
“首領,裡面頑抗之人已盡數誅殺。所要抓的女子已被我們的人困在屋子裡,插翅難飛!”
“好,我們走!”
許煙收起骨哨冷眼看了村子一眼,前行的時候還不忘抓起趙烺的衣角防止他開溜。
趙烺腳步隨之移動,看着許煙緊抓着自己,心中懊惱,要不是爲了徹底的弄清楚這班人到底要做什麼,豈容你執着我的去向!
趙烺知道,許煙她們越重視,自己瞭解真相的機會就越大。
他跟隨着許煙與那女子近衛的腳步一直向前,在踏過了一灘灘的血漬與滿地的殘肢斷臂之後,終於在一個破舊的祠堂前停了下來。
祠堂門口不斷的有蒙面人往前衝,只是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見那些蒙面人缺胳膊斷腿、渾身浴血的被擊退了回來。
這些蒙面人此前在衝村的時候本來就中了不少箭支,如今身上部件被卸下來不少,血流不止,倒在地上再也無法站起來。
“首領,要抓的那個女子是個使刀的好手,她一直在入口位置把守着,我們根本進不去!”
女子近衛小聲的說着,許煙的臉色越來越黑了起來。
“都是一羣廢物!”
許煙臉色陰冷從口袋中取出了一把匕首,而後照着自己左手手心劃了一刀將那溢出的嫣紅血液全部塗抹在了手心的骨哨之上。
那慘白的骨哨瞬間變成了血紅之色。
趙烺見狀一愣,不知道許煙要做什麼,遂緊緊盯着她的動作。
許煙將血色骨哨放在嘴邊,頓時一陣陣刺耳的哨音猛地就竄了出來。
於此同時,一道道血色薄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那些倒地不起的蒙面人身周升騰了起來。
趙烺還沒看明白,卻見那些血色薄霧忽然化爲一道道凝實的血色人影,向祠堂門口衝了進去。
於此同時,地上本來躺着蒙面人的那些地方,竟然只剩下了一具具慘白的骨架,以及連血漬都莫名消失的破舊衣衫。
血霧化人?
眼前的情景讓趙烺震驚不已,他沒有想到許煙竟然還藏着這麼一手。
這些衝進去的血色人影似是用那些倒下之人的鮮血凝聚而成,看樣子根本就沒有實體可言。
看着那血色人影敏捷的動作,趙烺心裡直嘆裡面的女子怕是抗爭不了太久了。
果不其然,也就是在這些血色人影才衝進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隨着一聲嬌喝,祠堂裡一道渾身浴血的女子身影就猛地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