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六、囂張過甚(三)夜色漆黑,冷風颼颼,吹得我直打寒戰。電動欄杆前面射出兩道車燈光來,我仔細向車燈方向看去,忽地看到宮總的肥臉,正凝神看着我。
“對面的是他媽的誰啊?這麼牛逼!”宮總搖下了車窗叫囂道。
這廝真是無法無天,雞鳴狗盜之徒竟然渾身是禮!我冷笑了一聲:“宮總?!您……怎麼來了?”
“你他媽的沒長眼睛?”宮總提高了嗓門大吼道。
我心下一凜:這個豬頭竟然敢罵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人跟我這麼說話,真是活膩歪了!
我一下子便蹦過了欄杆,走到宮總面前:“宮總,您這是……”
“少他媽的廢話!放行!”宮總滿嘴跑騷。
我瞪着猩紅的眼睛,恨不得一腳踹死丫的。
“宮總,您說什麼?”
“你他媽的……”
宮總在車裡面囂張地罵道。
我的左手握着電擊手電,還沒等他說完話,我的手電便狠命地向着車窗砸去,只聽“咔嚓”一聲爆響,宮總的腦袋便一下子向後面仰去,一塊車玻璃被我砸得碎片橫飛!
“啊!你他媽的……敢打我!”
我陰陰地笑了一聲,向前一步便把車門拽開,宮總的雙腳正好對着我,我上去便抓到宮總的雙腿,心下一用力,宮總便從車裡面被我弄到了外面,只聽“撲通”一聲,宮總肥胖的身體便摔到了地上,發出一連串的嚎叫。
“金雨,你他媽的想造反!”
我俯下身子,手電的強光一下子把個宮總籠罩在裡面,然後右手便化拳爲掌,狠命向他的心口砸了過去。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宮總鼻口竄血,趴在地上哀嚎不已。我有一腳踢到他的屁股上,這廝一個狗啃屎,便爬也爬不起來了。
我上前一步,拽住宮總的脖領子狠命向後面一拉,宮總便又被我弄了回來,一張肥臉正對着我眼睛:“你……想死就通知我一下!”我惡狠狠地吼道。
宮總如同殺豬一般嚎叫着,我擡起一腳便踹到他的小肚子上,這廝便倒飛出去。我拍了拍手掌,微眯着眼睛盯着宮總。
“金雨,她媽……”
我一個箭步便衝上前去,掄起巴掌便一口氣打了他十幾個嘴巴子!
“金雨,住手!”一聲低吼在我的耳邊炸響,隨即我的胸口便捱了一記重拳,把我打出老遠。
我在地上滾動了幾下,身子在地上一下子彈了起來:“你他媽的找死……”我猛然大聲吼道。
“你……”我擡頭一看,是江陽!不知道什麼時候,江陽帶着派出所的人已經到了,宮總在地上翻滾着:“殺人了啊……”
江陽厭惡地瞪了一樣地上的宮總,冷笑了一聲便走到他的面前:“宮總?!您怎麼了?”
宮總的嚎叫聲嘎然而止,趴在地上擡頭看着江陽,嘴一裂:“江所長,您都看到了,金雨這個王八犢子打我!他竟然敢打我!”
江陽冷笑一聲:“爲什麼打你?”
宮總眼神一滯,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是廠子內部的事情,你……外人沒有權利管!”
“方纔有人報警,所以我纔來這,我是處理公務,還是希望宮總您配合!”
宮總猛地站了起來:“剛纔誰他媽的報警了?誰讓你們報警了?”
我走到宮總的面前,瞪着眼珠子:“宮總,有人成車地偷鐵,我只是盡了職責罷了!”
“金雨,你太他媽的……”
我一甩手,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音,一個嘴巴子便打在宮總的脖子上:“你他媽的再罵我一句,我他媽的讓你見閻王爺!你信不?”我的確被激怒了。
宮總一下子便呆在當下。一雙小眼睛不停地閃爍着,不敢說話。
“宮總,兩條路給你,要麼出事通行證,要麼就把東西卸下來!”我低聲陰陰地說道。
宮總梗着脖子:“金雨,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冷笑着放開他的脖領子:“很簡單,以盜竊罪論處!”
“你敢!”宮總老臉變了形一般嚎叫到。
“江陽,把他給我抓起來!”我呼吼了一聲。
江陽的臉色一變,眉頭緊皺着:“金雨,你……有點過分了?”
我眼珠子一瞪:“今天誰要是沒有通行證強行闖崗的話,我他媽的跟他玩命!”我舉着電擊手電,一下子打到了電擊位置,電極頭冒着藍色火花。
宮總的腦袋一縮:“好好!好!金雨,今天我認了!你等着!”
“我等你多時了!”我吐了一口痰說道。
“明天我就讓你下崗!”宮總狠聲說道。
我輕蔑地看了宮總一眼:“你敢!你要是讓我下崗,我就讓你消失!”
宮總的身體一抖索,小眼睛閃爍着便低下頭。
“我不找你麻煩算你便宜,別讓我抓到小辮子,否則的話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江陽推了我一下:“宮總,今天我本不應該來,都是你們廠子內部的事情,我犯不上得罪你們,但是……您總得給我點面子?”
宮總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臉色氣得青灰,不再言語。
“金雨,你給我老實點,宮總還是你的老領導呢!”江陽訕笑道。
我嚥了口吐沫,今天太他媽的爽了,宮總被我揍得夠嗆!
“江所長,我不是不給你面子,您知道這一車鐵值多少錢麼?”
江陽搖着頭:“不知道啊!”
“十幾萬元!一下子就十幾萬元的損失!今天晚上就運出去兩卡車了!”
江陽若有所思地看着宮總:“金雨的說的是真的?”
宮總已經滿頭大汗:“他媽的胡說……”
我向前一步低聲吼道:“你——作爲廠子的老總,帶頭盜竊國家財產,帶頭違反廠規廠紀,帶頭王違法亂紀,帶頭跟內保部對着幹,帶頭營私舞弊,帶頭讓廠子蒙受重達損失,帶頭挑唆內部人員的團——您是不是不想混了?!”
我的話一下子擊中了宮總的軟肋,這廝喉嚨裡面“咕咕”地叫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宮總,如果您不想進笆籬子,就按照原則辦事,明白不?”我威嚇到。
這一席話果真把宮總鎮住了,這傢伙小眼睛一轉,臉色青灰,然後便鑽進了車子,調頭開着車子便跑遠了。
欄杆前面的兩個傢伙面面相覷,這事難道就此打住了?我訕笑了一下:“你們兩個……還想跟我比劃一下?”
兩個傢伙剛想爭辯,江陽“嗷”的一嗓子:“給我扣起來!”
旁邊的兩個小警察二話不說,鑽進大門手釦子便亮了出來,只聽“咔嚓、咔嚓”兩聲,兩個先前還牛逼哄哄的傢伙便被扣了起來。
“收工!”江陽斬釘截鐵的吼道。
兩個傢伙一下子便懵了:“幹什麼抓我們,我們沒有犯罪……他媽的你們……”
“啪嚓”一聲脆響,兩個小警察的嘴巴子已經照顧到兩個人的臉蛋子上!
“再說,我撕爛你的嘴!”小警察橫道地罵道。
江陽拍了肩膀一下:“兄弟,這事還不算完!”
“哥,我知道該怎麼做!”
江陽上了警車,呼嘯着駛離了現場。
杜富貴蹦了出來,像充滿氣的皮球一般:“金雨,你他媽的夠狠!”
我嗤笑了一聲:“宮總打錯了如一算盤!”
杜富貴摟着我的肩膀,卻回頭對兩個小保安吼道:“給我精神着點,誰他媽的也不許動這輛車!”
小保安們嚇得一哆嗦:“是!”
我嗤笑着便摟着老杜向着獨身樓方向晃去。不過我心裡面卻忐忑不安起來,宮總今天被我揍得夠嗆,明天一定會有好戲看了!
宮總是背後捅刀子的小人,而我則是一切都敗在明面上的,不會來虛的,所以——我很有可能吃大虧!
我低頭思忖了一番,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有點玩過火了?截獲宮總的一車廢鐵並不是我的本意,我更無意減少廠子什麼損失,一車廢鐵而已,不會對廠子造成傷筋動骨的影響,更何況已經運出去那麼多車了。
我要打擊的就是宮總!他之所以如此囂張地偷盜,和他背後的勢力不無關係,我暫時還不知道是誰指使他幹這種事,我的猜測便是張子清!
張子清擅玩陰謀詭計,張園主已經被他算計了,我差點沒丟掉小命!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在等待時機。如果宮總這段時間向外面運廢鐵是爲了天**司二期投資籌款,那他可就危險了,早晚會因此丟掉性命,天**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杜富貴在我後面跟着,沉默不語。
“老杜,你……怎麼了?”我疑惑地說道。
“金雨,今天的事你好像整大發了!宮總非得把你開了不可!”
我皺了一i下眉頭,杜富貴的話不錯,我把堂堂的宮總給揍了,受到報復是一定的,不過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或許還有第二條解決的辦法。
“老杜,我反正不想在這破廠子混了,砸他算是便宜的……”
“哦!”老杜落寞地說道。
我思忖了一番,掏出了電話撥了一串號碼,片刻後便接通了,還沒等對方說話,我便低聲說道:“宮總……”
宮總立刻在電話裡面破口大罵,叫囂着說明天一定要開除我!我冷笑了一下:“宮總,我的事還用不到你操心,保住你的小命要緊!”
宮總一下子便啞然:“你在威脅我?”
“不是我威脅你,是張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