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看得見甚至摸得着的幸福的期待中飛快流逝,早上出門的時候,蘇沫在客廳牆面上的掛曆本上,拿過一支紅色的水彩筆在掛曆本今天的日期上畫下一個幸福的圈圈,看着自己親手圈下的那一個一個紅色的圓圈,蘇沫的心。一點一點在向幸福的終端靠近。
已經十五天了,離她知道慕容謙其實就在她的身邊已經有十五天了,蘇沫不知道十五天後的現在,慕容謙身上的毒性戒除的怎麼樣了,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慕容謙一定很快很快就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或許,她此刻一踏出門,慕容謙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或許,她走進貓記甜品店,慕容謙就站在吧檯眉目溫和、脣角勾勒起淺淺的笑弧,在爲她親手煮着咖啡。
又或者,在某一個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慕容謙就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然後向她張開雙臂,等着她撲進他的懷抱。
不管是哪種可能,蘇沫都充滿着期待地幻想着那一幕。彷彿回到過去,像個不諳事世的小女孩一樣,心裡充滿了美好的想像,每天都會沉寂在這種美好的想像裡,快樂的無法自拔。
“夫人,今天我們跟帝景集團在酒店舉行簽約儀式,您是要先去公司,還是直接去酒店?”一旁的Zita看到蘇沫臉上情不自禁就揚起的笑容,也揚着脣角一臉開心地問。
“先去公司吧。”蘇沫知道,慕容謙每天都會在貓記甜品店斜對面的那家西餐廳裡等着她。她當然要先去公司,讓慕容謙看到好好的她,不用爲她沒有出現而擔憂。
“是,夫人。”
……
跟之前一樣,蘇沫在貓記甜品店裡坐了半個小時,然後去了世華。
原本跟帝景集團簽約這樣的事情,由慕容楠這個現任的世華執行總裁去做就好,但是前兩天因爲世華在海外的公公司突然發生了些狀況,蘇沫不得不讓慕容楠去處理,再加之今天是顧澤城親自出席世華和帝景集團的簽約儀式,所以,蘇沫也不好派別的人去,只能自己親自出面,這樣,也能讓那些認爲她和顧澤城藕斷絲連的各種流言蜚語能夠不攻自破。
簽約儀式定在上午十一點,十點半的時候。蘇沫從辦公室出發去指定的世華名下的六星級酒店簽約。
當車了緩緩駛向酒店的時候,蘇沫往車窗外看去,通往酒店大門的兩邊已經站滿了各路的媒體和工作人員,還圍了不少顧澤城的粉絲,有些人的手裡甚至是還舉着顧澤城的相片,簡直搞的跟明星見面會一樣。
看來,在深南市無數女人的心中,顧澤城就跟國民老公一樣,只要是任何有顧澤城出席的公衆場合他們都不會缺席。
蘇沫揚了揚脣角淡淡一笑,其實,以顧澤城的資本,也是夠成爲那些少女心中的男神的。
不過。因爲這是世華跟帝景的第一次合作,所以兩間公司的公關有意高調地做了宣傳,纔會有今天這樣的場面。
要不然。只是一個簡單的簽約儀式而已,哪裡需要這麼誇張的場面。
很快,蘇沫的車在酒店大門前平穩地停了下來,Zita率先從副駕馭座上下來爲蘇沫拉開了車門。
蘇沫一下車,就有無數的閃光燈不停地朝她閃着,甚至是有記者朝她的方向涌過來,見狀,立刻有十來個保安衝了過來,攔住那一羣越越欲試想要涌向蘇沫的記者們。
蘇沫大方的對着鏡頭一笑,然後擡腿往酒店裡走,正在這個時候,四周響起了一片的驚叫聲,然後,蘇沫在混亂中聽到有人叫了她一聲“蘇沫姐”。
不用想蘇沫都知道爲什麼會突然響起一片驚叫聲了,而她聽到的那聲“蘇沫姐”,一定是季怡寧。
腳步停下,蘇沫轉身往後看去,顧澤城和季怡寧已經下了車,朝她的方向大步走來。
而此刻顧澤城的那些粉絲們則被保安攔住,雖然激動不已,狂喊着顧澤城的名字,可是卻近不了顧澤城的身,而顧澤城早就習慣這樣的場面,對那些狂熱的粉絲們仿若不見,對她們發自內心的呼喚更是置若罔聞,只是看着前面的蘇沫,脣角淺淺揚着,大步走向她。
蘇沫看着顧澤城和季怡寧並肩朝自己走來,郎才女貌,看起來相當的養眼,而他們倆的神韻,竟然有幾分相似之處。
人與人之間越相處,感情越好,就會越相似,這是對的。
蘇沫不禁低頭一笑,一笑之間,顧澤城和季怡寧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蘇沫姐,你笑什麼?”季怡寧好奇地問道。
蘇沫擡頭看向顧澤城和季怡寧,嘴角仍舊笑着,眉目間的風華,怎麼也遮掩不住。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今天世華是託你們顧總的福,場面纔會有這麼隆重。”蘇沫心情大好地揶揄道。
季怡寧看了眼神色相當淡然的顧澤城,挑了挑眉,沒說話。
顧澤城看着蘇沫,不禁垂眸笑了笑,有些意味學長,“我們進去吧。”
蘇沫點頭,然後轉身擡腿往酒店大堂裡走,顧澤城走在她的左手邊,而季怡寧和Zita則分別走在他們兩個人的後面。
不過,才走了兩步,一個讓蘇沫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突然間闖入蘇沫的視野,然後,在蘇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有透明的液體已經朝蘇沫的方向潑了過來。
“小心!”
蘇沫看到的,顧澤城也同一時間看到了,他來不及做任何一秒的思考,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側身去抱住蘇沫,然後帶着蘇沫一個轉身,將蘇沫死死地護在懷裡。
“城哥哥!”
而就在顧澤城不加思索地去護住蘇沫的時候,季怡寧看着那朝顧澤城潑過來透明液體,同樣是不加思索地箭步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到顧澤城的身後,抱住顧澤城,用自己的身體,爲顧澤城擋住那些潑過來的不明的透明液體。
“夫人!”
“啊......”
“強硫酸!是強硫酸!”
“快,抓住那女的!”
“怡寧!”
“啊......”
“怡寧!”
醫院裡,急救室外,聞訊匆匆趕來的季易軒還有季博仁和宋慧心夫妻倆看着站在急救室外面色沉重、一言不發,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甚至是一動不動的顧澤城,都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
“阿城,我們是看着你長大的,也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喜歡的人一直是蘇沫。”宋慧心又是心疼地深嘆口氣,眉心緊蹙着道,“但是,天下做父母的,有哪一個是不心疼自己兒女的。”
“這些年來,我們怡寧的性格脾氣不知道爲你改變了多少,你重病的時候,不分日夜的守在你的病牀前,最後你要換肝,找不到捐款者,是怡寧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肝捐給了你。”
說着,宋慧心的眼淚掉了下來,開始哽咽,有些泣不成聲。
季易軒見了,淡淡瞥了仍舊是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的顧澤城一眼,向前摟住宋慧心,拿出自己的方巾給宋慧心擦了擦眼淚,同樣擰着眉宇道,“媽,怡寧不會有危險的,你別這麼難過。”
宋慧心拿過季易軒手裡的方巾,開始自己邊擦眼淚邊斜睨了季易軒一眼,示意他別打岔,又看着顧澤城繼續道,“這次,有人向蘇沫潑硫酸,你替蘇沫擋硫酸,沒有人會怪你,因爲大家都知道你放不下蘇沫。”
“可是,你能義無返顧不加思索地爲蘇沫擋硫酸,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怡寧同樣義無返顧不加思索地爲你擋硫酸是因爲什麼?”
“那是強硫酸啊,不是一般的東西啊,是個人都知道,那種東西潑到了身上,不死也會丟了半條命,更何況,怡寧還是個女孩子,是從小到大被我們當成寶貝一樣來寵愛的女孩子。”
宋慧心越說越激動,眼淚又開始抑制不住地大顆大顆往下掉。
“媽......”季易軒擰看着宋慧心,其實,他很明白,如果當時在場的是他而不是顧澤城,他也會跟顧澤城一樣,義無返顧不加思索地去護住蘇沫的。
一旁的季博仁沉着臉看着,不說話。
其實,有些話,他早就想說了,只是顧慮到顧澤城的身份地位,不敢輕易開口,怕惹的顧澤城不高興,如今在這種情況下,由宋慧心說出來,再合適不過。
宋慧心擦了把眼淚,沒有理季易軒,又激動地繼續對顧澤城說道,“外貌對一個女孩子,特別是對一個甚至是連男朋友都沒有的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
“這次,我不管最後我們怡寧有沒有毀容,甚至是有沒有殘疾,你都必須得對我們怡寧負責,你不能再對我們怡寧對你所有的好都視而不見,或者當做理所當然啦。”
一旁的夏莎莎咬着下脣看了看宋慧心和季易軒,又看向顧澤城。
其實夏莎莎的想法是很簡單的,既然顧澤城已經不可能跟蘇沫在一起了,那顧澤城跟季怡寧在一起就是最好的選擇了,這樣,他們又是一家人。
所以,這回,她當然是站在宋慧心這一邊的。
只不過,她就算支持宋慧心,這個時候,看着顧澤城那張深沉的臉,也是不敢吭聲的。
聽完宋慧心的話,一直沒有動過的顧澤城終於動了動,看了看宋慧心和季博仁,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身影沉重而黯然地朝走廊的盡頭走去。
“阿城......”看到顧澤城什麼也沒有說便轉身離開,宋慧心又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季易軒用手勢制止住了。
宋慧心看了季易軒一眼,也知道,自己剛纔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確實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了。
季易軒吁了口氣,鬆開宋慧心,又和夏莎莎交匯了一個彼此心安地眼神後,跟上顧澤城的腳步,也朝走廊的盡頭走去。
站在走廊盡頭的陽臺上,顧澤城擰了擰眉宇,側頭看向一旁的季易軒,“有煙嗎?”
季易軒搖頭,他一個醫生,怎麼會隨時把煙帶在身上,而且,他原本也很少抽,現在跟夏莎莎在一起了,基本上就不抽了。
跟過來的唐成聽到了,趕緊掏出自己的煙,遞了一根過去顧澤城,季易軒見了,也拿了一根。
唐成替顧澤城和季易軒點了火,自己也抽了起來。
三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站在不大的陽臺上吞雲吐霧,白霧繚繞,層層疊疊,場面頗有些壯麗,如果是被哪個花癡少女看到了,一定得口水都流到了地上。
不止是季易軒,顧澤城也很久沒有抽菸了,當兩個人沉默着吸了半根菸後,季易軒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蘇沫沒事吧?”
顧澤城狠狠地吸了口煙,太久沒有吸菸,他都有些快忘記以前吸菸時,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不過顧澤城很清楚,此刻,他吸菸的感覺和以前是絕對不同的。
因爲他以前吸的每一根菸都是爲蘇沫,而現在,卻是爲另一個女人,一個他曾當成是妹妹的女人。
“她沒事,只是摔倒,受了點皮外傷。”
季易軒點頭,鬆了口氣,吸了口煙,吐出口腔裡的煙霧,又問道,“是誰向蘇沫潑的硫酸?”
“方紫瑜。”
季易軒眉宇輕輕擰一下,“她盜竊西婭集團的設計賣給對手公司,現在不是應該在監獄裡的嗎?”
顧澤城也是眉宇輕擰一下,又狠狠吸了口煙,仰起頭,眯着雙眼,籲出白色的煙霧,淡淡地回答道,“她用身體跟獄警做交易,所以減刑提前被釋放了。”
季易軒擰着眉宇有些詫異地看着顧澤城,嘴角抽了抽,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SHIT”,氣憤了好一會兒後,才又問道,“這次,你不會再放過方紫瑜了吧?”
顧澤城眯着眼睛看了季易軒一眼,嘴角也抽了抽,他怎麼可能會再放過方紫瑜,如果早知道方紫瑜會死性不改,他早就在幾年前了結她了。
現在想想,一切都是他的自以爲是造成的。
視線投向遠處,顧澤城的眼裡突然就掠過一抹陰鷙,聲音低低緩緩地回答道,“我會讓她這一輩子都在監獄裡度過,生不如死。”
季易軒微微點了點頭,第一次對顧澤城的狠絕表示出贊同,然後,突然話峰一轉問道,“那我母親的話呢?你考慮過嗎?”
季易軒的話,讓顧澤城不由眉宇又是一擰,狠狠吸了口煙,一根菸就燃到了盡頭。
將菸蒂摁滅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的滅煙盒裡,顧澤城深吁了口氣,“你知道,這麼多年來,我跟你一樣,都是把怡寧當成妹妹一樣來對待的。”
“可是怡寧對你的感情,從來就是和對我這個二哥是不同的,你很清楚。”
顧澤城低下頭去,嘴角扯了扯,他當然清楚,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開始的想法,已經在悄無聲息地發生着改變,自己卻看不明白,也察覺不出來。
因爲這種改變,所以,顧澤城鬼使神差地沒有立刻說出拒絕的話來,而是回答道,“這件事情,等怡寧好了再說吧,我不會讓她毀容,更加不會讓她落下任何殘疾的。”
季易軒從小和顧澤城一起長大,當然瞭解顧澤城,知道如果是顧澤城不願意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會讓他有絲毫的動搖,也不會留有任何的餘地,可是顧澤城剛纔的回答,卻分明是給了人希望。
季易軒低頭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底,爲季怡寧開心,她的付出,終於開始有回報了。
同一家醫院的住院大樓的VIP病房裡,聽到消息後的林奕寒匆匆趕到醫院,不過,看到的卻是蘇沫除了額角的一點擦傷之外,什麼事情也沒有。
好奇地將蘇沫從上到下打量了三四遍,待確認了靠在病牀上手裡還拿着文件夾的蘇沫確實是什麼事情也沒有後,林奕寒才鬆了口氣,沉重的臉色舒緩了下來。
“Zita不是說你被強硫酸潑到,傷的很嚴重嗎?”林奕寒看了看坐在門口不遠處的沙發上正拿着筆電十指如飛的Zita,問道。
蘇沫笑了笑,眼裡劃過一抹皎潔,然後側身想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的牀頭櫃上。
林奕寒見到,接過了蘇沫手中的文件,替她將文件在牀頭櫃上放好。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蘇沫挑着眉梢,笑意有些深遠。
林奕寒看着蘇沫眉眼間的那抹愉悅的皎潔,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身體不由微微前傾,湊近蘇沫,壓低聲音道,“你是故意放出消息,說自己傷的不輕,然後,把阿謙騙出來?”
蘇沫一笑,點了點頭,相當好心情地對着林奕寒豎起了大拇指。
林奕寒不愧是她的黃金搭檔,夠聰明,和她夠默契,一點即通。
“阿謙可一點都不笨,你覺得他會上當嗎?”
蘇沫挑挑眉梢,一臉篤定地道,“那你也不笨,不是什麼也沒有想,一聽到我有事的消息便立刻趕過來了嗎?”
林奕寒看着蘇沫,不禁笑了。
是啊,關心則亂,只要是蘇沫的事情,連他都不會多加思索,更何況是慕容謙。
只怕,一聽到蘇沫出了事情,慕容謙什麼也顧不得了,更加不會多思考一秒,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蘇沫身邊來吧。
蘇沫,從來都是極其聰慧的女子。
想到慕容謙說不定很快就會出現,林奕寒就相當有自知之明地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對了,你打算怎麼處置方紫瑜?”擡腿要離開的時候,林奕寒又突然問道。
“讓顧澤城來處理吧,我們不用插手。”畢竟,方紫瑜最終傷到的人是季怡寧,而不是她。
只有讓顧澤城來處置方紫瑜,才能讓季博仁和宋慧心會覺得舒服點,覺得顧澤城是在爲季怡寧出頭。
而且,她確實也應該讓顧澤城爲季怡寧出頭。
回想當時的場面,蘇沫不禁渾身顫了顫。
如果當時不是顧澤城,只怕,現在的她早已面目全非了,哪裡還能一門心思的只想着慕容謙。
這次,是她欠顧澤城的,而季怡寧又爲顧澤城擋了那強硫酸,只希望,顧澤城不要再辜負了季怡寧的一片深情,能夠想明白,接受她。
“這樣也好!”林奕寒點點頭,揚着脣角頗意味深長地道,“那我走了,下了班我會去照顧纖纖和小溯,你不用急着出院。”
蘇沫一笑,明媚燦爛至極。
“好。”
離清水灣別墅羣不遠的另一座環境相當清雅的別墅裡,慕容謙從貓記甜品店斜對面那家西餐廳回來後,便開始接受每天上午的戒毒治療。
一個月了,他身上的毒性已經去除了大半,毒癮不會再像剛開始那段時間那樣頻繁的發作,更加不會像剛開始一樣,發作起來會要了人的半條命。
現在,如果控制的好的話,每天基本上只會發作一次,而且,慕容謙已經完全能控制好毒癮發作時自己的身體和情緒,不會再很痛苦。
比起最開始的鑽心噬骨,現在的這點難受,簡直就是小菜一疊,已經完全不需要用鎮定劑了。
所以,慕容謙在想,是不是已經到時候,他該回到蘇沫身邊去了。
雖然現在他和蘇沫心心相惜,彼此很有默契地知道對方在自己身邊的存在,每天都在希望快樂的期盼中度過,但是,這種幸福快樂又怎麼能跟真真實實地將蘇沫擁在懷裡的幸福快樂相比呢。
但是,他要在怎樣的時間怎樣的地點出現在蘇沫的面前才最好呢?
哪怕是星星月亮,不管什麼,他都只想將這世間最好的給蘇沫,便何況是這生離死別後的重逢。
當慕容謙接受完治療從治療室走出來,凝神思忖着和蘇沫的重逢方式的時候,有人匆匆朝慕容謙走來,低頭道,“先生,不好啦!夫人出事了。”
慕容謙的心臟驟然一縮,擡眸看向眼前彙報消息的人,深邃的雙眸如墨染了般,沉的見不到底。
“西婭怎麼啦?”
“夫人去酒店出席和帝景集團的簽約儀式時,有人向夫人潑了強硫酸。”
慕容謙渾身猛然一顫,心臟就彷彿被一把尖刀沒柄而入,險些有些站不穩,眉宇不禁倏爾緊緊地擰了起來。
“西婭現在在哪?”
“已經送去醫院了。”土妖臺技。
“去醫院,立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