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顧家二少爺顧少言和落魄千金蘇沫的離婚典禮,在三年前他們舉行結婚典禮時深南市最奢華的酒店舉行。
除了顧家的人和蘇沫的父母,當年參加結婚典禮的親朋好友悉數被請到了場。
只是令顧少言沒有料到的事情是,除了親朋好友,幾乎深南市所有的媒體記者也都到了場,離婚典禮還沒開始,便四處是人頭攢動,鎂光燈閃個不停。
由主持人的一聲,“請二位舊人,入場!”音樂響起,整個離婚典禮拉開帷幕。
長長的紅毯那頭,蘇沫披着三年前披過的那套潔白的婚紗,畫着三年前結婚那天一樣美麗精緻而大氣的妝容,由兩位伴娘的陪同,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入場。
一切看似彷彿昨日,可是昨日非今日,因爲昨日的一切早已在三年猶如一場惡夢般的婚姻中消磨殆盡
。
今日的蘇沫早已非昨日的蘇沫,即使她的容顏不曾蒼白,可是眼底卻佈滿了滄桑,心底卻烙滿了傷痕。
一步一步,每靠近前方那個她曾願意付出一切去愛的那個男人一步,蘇沫在心裡就多嘲笑自己一分,兩年的戀愛,三年的婚姻,五年的死心踏地全心全意的付出,換來的卻是如今的結局。
呵!男人,愛情,全都是騙子,以後她再也不會愛任何一個男人,也不需要任何一個男人來愛她。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蘇沫,顧少言怔住。
此刻他眼前的蘇沫居然和三年前一樣動人,外表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改變,居然還是那麼美麗高貴而大氣。
再看看坐在臺下的林妙,濃妝豔抹帶着厚重的脂粉俗氣,怎麼看怎麼也只能算是個小家碧玉,而蘇沫可是名動深南市的第一名緩,雖然如今蘇家落敗,但卻改變不了蘇沫身上永遠的大家閨秀的優雅大氣。
相形之下,顧少言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他是不是不該和蘇沫離婚。
怔然間,蘇沫已經走到了顧少言的面前,主持人揚手,音樂停下。
“今天,我們一起見證顧少言先生和蘇沫小姐結束他們3年的婚姻,從夫妻變回陌生人。”
蘇沫擡眸看着顧少言,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眼裡只有死水般的平靜。
“蘇沫……”
“主持人,請繼續。”顧少言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蘇沫就打斷了他,這場婚姻是蘇沫身上最殘酷的枷鎖,蘇沫只想快點結束。
看到蘇沫的決絕,顧少言眉頭一蹙沒有再開口。
聽着主持人對着自己念出離婚誓詞,蘇沫毫不猶豫地就給出了肯定答案,而顧少言雖然懊惱後悔了,但是整個深南市的人都知道了這場離婚典禮,難道他堂堂顧家二少要讓自己下不來臺嗎。
“下面請二位交換回戒指
。”
蘇沫和顧少言同時取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交給了主持人。
“好,現在請顧少言先生蓋上蘇沫小姐的頭紗。”
顧少言擡手,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蘇沫看着顧少言,目光如霜染。
“少言,快點蓋上啊,蓋上你就和這個女人沒關係啦。”臺下的林妙激動地叫道,所有的人也都注視着顧少言,鎂光燈更是對準了他和蘇沫不停地閃着。
看一眼臺下,再不猶豫,顧少言擡手蓋上了蘇沫的頭紗。
就在頭紗落下的那一刻,典禮結束,蘇沫揚脣笑了,笑容燦爛卻沒有絲毫溫度。
邁開腳步走向紅毯,就在衆人以爲蘇沫就此退場的時候,才走了幾步的蘇沫又停下腳步,然後緩緩回頭看向了顧少言。
迎着所有注視的目光和不停閃爍的鎂光燈,蘇沫涼涼地、一字一頓地大聲道,“顧少言,恭喜你,撿了個野種回來做兒子。”
臺下的林妙一愣,臉色瞬間就白了,而衆人立刻也開始議論起來,所有的媒體記者也開始躁動不安躍躍欲試起來。
顧少言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着蘇沫,回過神來後臉色倏然一沉,大步就衝到蘇沫面前,用盡渾身的力氣握住她的手腕,聲音森冷如地獄中傳來般地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蘇沫燦然一笑,優雅如初,“恭喜你,撿了個野種回來做兒子。”
在臺下的片片驚訝聲中,顧少言額頭青筋猛然爆跳,揚起另外一隻手就要朝蘇沫落下。
千鈞一髮之際,有道低沉醇厚卻不容任何人抗拒的聲音彷彿天籟般從不遠處傳來,大家都清晰地聽到那三個字。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