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朝霞呀,這個時候不在宮裡侍奉父皇母妃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楚釗一臉寵溺的笑意,問道。
誰知朝霞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徑直忽略了他的問話。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楚釗不好發作,只是眼底隱隱有冷光閃過。
白欣悅看着一步一步朝着他走來的朝霞,來者不善,這女子驕縱跋扈,蠻不講理,對於楚鴻這個哥哥倒是極好的。只可惜這般的性子在皇家,註定要成爲權力爭鬥的犧牲品。
被楚鴻三言兩語挑撥的,次次來找他的麻煩,卻沒有一次達成目的,反倒搞得自己顏面盡失。楚鴻要是真的心疼這個妹妹,也不會在她被衆人冷眼的時候一言不發了。
終於離他還有幾步遠的時候,朝霞站定偏過頭來看着楚玉問道,“三哥倒是說說今日我若執意與她過不去,您是否就要對朝霞出手?”
場面火光四濺,四周寂寥無聲。
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們三人的身上,楚玉臉上笑意一收,正襟危坐道:“玉兒,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懂事了。”
母妃溫柔賢惠,心思玲瓏,怎麼生出來的女兒卻沒有學到一分半點,卻偏偏被人當做槍來使喚還玩的不亦樂乎?
“皇兄,我纔是你的親妹妹。”朝霞咬牙切齒的看着他,一臉的倔強。
“瑾嫺是父皇御筆親封的郡主,她也是你的妹妹。”楚玉眼角的餘光瞥了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楚蕭寒一眼,心頭微緊。
“一個庶女出身的女子,哪裡能配得上皇家高貴的身份。皇兄你也太高擡她了,這人三番兩次出言不遜,辱罵二皇兄,還設計陷害朝霞,皇兄都可以置若罔聞,一昧的偏袒嗎?”
被提及的楚鴻微微挑了挑眉毛,沒有說什麼。
白欣悅看他渾然不在乎的樣子,再看看朝霞氣的粉面含怒,銀牙暗咬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好笑。怪不得楚鴻會選擇朝霞,她的自我感覺太過良好,完全都不在意周邊的景象的。
這樣一個沒腦子又身份貴重的人,楚鴻不利用她還能利用誰?
朝霞公主可是整個帝都出了名的不講理,今日和白欣悅對上,中間還牽扯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言辭激烈,場面十分火爆。
作爲門閥公子貴女,她們自然樂的看笑話。
“朝霞,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些話也是你能說的?”眼見楚蕭寒眼中的冷光越來越甚,楚玉連忙呵斥道。
四弟對於這個女子絕對不一般,帝都傳言他們曾多次出雙入對都是有據可尋,這麼多年以來,他何曾見過四弟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也就瑾嫺特殊了些。
在這些兄弟裡,四弟心性冷漠從不與他們親近,神秘詭異,但背後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朝霞要是真的做出了什麼事情,觸動了四弟的逆鱗,那麼即便她是公主,怕也討不了好去。
“三皇兄,你爲何如此包庇她,竟然連我們的兄妹之情都不顧了,她白欣悅到底給你們一個個的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們神魂顛倒的?”
朝霞氣急,她哪裡知道楚玉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好,單純的覺得自己的親哥哥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幫着一個外人,心裡十分難過。
偏生楚玉在這個時候還不能明說,只能任由朝霞誤會下去。
“朝霞你閉嘴!”楚玉有些急了,起身怒斥道:“看來真是我和母妃把你慣得無法無天了,居然這般放肆,來人,請公主回宮!”
一旁侍衛猶豫着上前,卻被朝霞一把拂開,“誰敢碰本公主,不想要這雙狗爪了嗎?”
這場鬧劇發展到現在已經成了楚玉和朝霞二人之間的事情了,即便是身爲當事人的白欣悅也沒有插嘴的機會。
到了這個時候,白欣悅在衆人意外的眼神中上前一步,笑吟吟的看着楚鴻說道:“朝霞公主怎麼說也是爲了二皇子出頭,怎麼二皇子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就看着公主如此被欺負?”
白欣悅這是在替她說話?朝霞一愣,隨機皺眉說道:“你又在搞什麼鬼?”
“怎麼,二皇子打算袖手旁觀嗎?加上這一次,朝霞公主已經爲了二皇子找了我三次麻煩了。第一次擅闖朝廷重臣的府邸,惡意傷人。第二次趁我病重昏迷,多次爲難我貼身婢女。第三次言語辱罵,當中苛責。”
“瑾嫺奇怪的是公主竟然口口聲聲的說,是要爲了二皇子報仇,暗指瑾嫺對二皇子不敬,設計二皇子。那麼瑾嫺今日當着衆人的面兒,倒是想要好好的爲自己問一句,這些話是從何而來?”
白欣悅沒有咄咄逼人的緊迫感,從容淡定的在朝霞的身邊緩步而行,省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楚鴻。
“還是說二皇子竟然想那些市井出身的長舌婦一般,故意搬弄是非,那麼二皇子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沒多說一個字,楚鴻的臉色就沉上一份,果然白欣悅還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在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着急着應對朝霞的刁難嗎?居然還有心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他的身上來。
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都匯聚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楚鴻的心涼了涼,沉聲說道:“本皇子怎麼會朝霞知道這些話從哪裡來的,白欣悅,人要是爲自己說的話承擔責任,你這是惡意中傷來報復本皇子當中退親的事情嗎?”
朝霞一愣,沒有想到楚鴻將自己倒是摘得乾淨,明明這些事情都是二皇兄告訴她的,怎麼到現在卻推得一乾二淨。那她所做的這一切……
楚玉看着朝霞的模樣像是被人拋棄的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早就告訴過她離楚鴻遠一些。想必楚蕭寒的冷漠無情,楚鴻笑裡藏刀纔是最可怕的。
他們兄妹原本就不在乎權勢,隨了母親溫和不爭的性子。卻偏偏出身在皇家,不得不捲入這些爾虞我詐之中。朝霞的心性單純,重視感情,最容易被人利用。
一個不小心,便做了楚鴻手裡的劍。
“二皇子說笑了,當日是瑾嫺解除的婚約,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又何來的怨恨中傷一說。倒是二皇子自那之後多番爲難,種種行爲,惹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