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國和極夜相鄰,多年來相安無事,只是最近不知爲何,莫國突然大舉進攻極夜,雙方邊境也動盪不安。
而大盛,忙於治理內亂,元朝也是按兵不動,因此也就他們兩個國家之間摩擦不斷,玲瓏國依舊是一副超然物外不被世事所影響的模樣。
漠國的軍隊來勢匆匆,更有漠帝親自掛帥上陣,原以爲今夜安穩多年,軍隊早已戰鬥能力,誰知道就在漠國接連攻下三座城池之後,卻迎來了一次劇烈的反撲。
別說將拿來的三座城池原數奉還,就連自己邊境的那兩座十分繁華的城池也失去了掌控權,而就在這個時候,鬱孤城的橫空出世,則像一塊巨石落入的平靜的湖面砸起了軒然大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鬱孤城爲何會干涉兩國之間的事情?”
鬱孤城號稱從不插手別國國政,這些年來也一如既往的守着自己的原則,從來不曾出面干預任何事情,這次漠國對着極夜開戰,居然惹的它站了出來,公開的支持極夜。
“這,屬下也不知道,屬下這就去查。”
漠帝身邊的影衛首領連趴起身來,踉蹌着就要往外面跑去。因爲專門負責蒐集我國的消息,這麼重要的消息,他們事情竟然沒有得到一點風聲,知道上升了對於城池的掌控權之後,這才驚覺,影衛責任重大。
“還有派人去聯繫元帝,他若是不想極夜和大盛聯手之後對付元朝,便讓他繼續袖手旁觀吧。”
漠帝冷聲說道,這個書房的地上落了一地的摺子和筆,他卻在此時意外的冷靜了下來。
慕扶君是最不願意發生這一切的,誰也沒有想到,白欣悅居然是極夜身份尊貴他居然是弱勢一族的血脈,這樣一來有他在其中作爲樞紐,極夜和元朝的關係一定會日益親近。
到時候玲瓏國,獨善其身,大盛和極夜聯手,肯定不會放過漠國與元朝。他就是想趁着楚蕭寒不在大盛,大盛無人可以做主的時候,正是無心理會極夜的危機。
此刻大舉進攻極夜,先將極夜一舉擊潰,到時候再和元朝聯手滅了大盛,最後剩下一個玲瓏國,自然也是脣亡齒寒,斷無生機。
一切都按照他計劃的發展,他唯獨沒有想到,鬱孤城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在明面上支持極夜,以鬱孤城的財力物力和人脈,這場仗難了!
更不要說傳言鬱孤城裡養着一支軍隊,可與楚蕭寒的破雲軍想匹敵,目前最爲重要的就是要搞清楚鬱孤城大抵是什麼時候和極夜攪和在了一起,又能夠爲企業做到何種程度,若是能夠用利益收買的話,他倒是不介意耍些手段,斷了極夜這一強有力的援手。
“是。”
影衛首領聽了這句話,連忙點頭說道,隨後躬身走了出去,等離開了漠帝的視野範圍,他擡起手來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嘆了口氣,又往遠處走去。
玲瓏國始終不被外界的風雲際會所擾亂,依舊平靜得,世外桃源。
白欣悅他們經過十數日的奔波,總算是抵達了玲瓏國的皇城。這十幾日的時間裡,他們幾乎沒有見到過國師和谷雪衣的身影,也正是因爲這樣,白欣悅才更加的安全。
“已經到帝都了,想必這個時候陛下已經在皇城外面等候了吧,你這小子就是有福氣,能讓陛下親自相迎的真的不多。”
千殺陌憋憋嘴,看了楚蕭寒一眼,無奈的說道。
“那你豈不是沾光了?”白欣悅輕笑着說道,她每每看到千殺陌這欠扁的樣子就有些想要撕碎這張僞善的臉。如此漂亮的皮囊怎麼就這般糟蹋。
“是啊,沾光了。”千殺陌挑眉笑道,他雖然從小是在國師的身邊長大,要是國師的關門弟子,可確實沒有谷雪衣身份尊貴,即便是在玲瓏的皇室之中也鮮少有人知曉他的身份。
只知道國師除了谷雪衣還另有一個關門弟子,畢竟誰也不會將國師身份尊貴的關門弟子和殺手聯繫在一起。
“快看那邊。”這個時候坐在一旁掀起簾子,正在張望的墨月,突然驚呼的衆人透過它掀起的那道縫隙朝着外面望去,就看見皇城之下一道人影負手而立,威嚴莊重,明黃的龍袍,不是玲瓏的帝王還能是誰?
楚蕭寒的臉上也鮮少的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白欣悅看他如此,向來他也是十分的敬重這些家人的。畢竟盛帝從小爲了磨練楚蕭寒,便將他丟在深宮裡不聞不問,任由別人羞辱踐踏。
而第一次給予楚蕭寒溫暖的便是這些人。
僅僅片刻的功夫,整個儀仗隊便穩當的停了下來。
楚蕭寒扶着白欣悅跳下馬車,一行人走到了儀仗隊的最前面,正是玲瓏國的帝王所在的位置,谷雪衣和國師已經下了馬車站在前面等候。
“見過舅舅。”楚蕭寒微微一笑,輕輕拱手道。
這場景是如此的熟悉,白欣悅想起不久前他在極夜第一次見到落巫澤的時候,也是這番場景。帝王親迎該是如何的尊榮,落巫澤對她。玲瓏國的君王對楚蕭寒,愛護之情可見一斑。
“兒臣見過父皇。”谷雪衣也適時的上前兩步,拱手行禮道。
玲瓏國的君王,看上去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雙目閃着精芒,氣質沉穩,神色肅穆,在看到楚蕭寒和谷雪衣的時候也不禁露出了笑容,“走吧,我們回宮再說,太上皇還在宮裡等着你們呢,這位便是你小子找的媳婦?”
玲瓏國的帝王帶着楚蕭寒轉身就要走,眼角的餘光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安靜的站在一旁的白欣悅,氣質如蘭,典雅淡泊,嫺靜溫婉,當下眼前一亮。
他身爲君王,自然是閱人無數,練就了一副好眼力,可以隱身上見到這般氣質出塵的女子,就彷彿那九天之上的仙女一般,動輒便攝人心魂。
他總算是明白爲何楚蕭寒會爲了這樣一個女子寧可舉行冥婚也不願意讓她芳魂無歸,這樣的女子,縹緲的像是一個夢,一陣風,若能夠抓住,誰會想要鬆手。
“白欣悅見過陛下。”有人注意到了她白欣悅自然也不好,在站在一旁無所動作,當下上前行禮道。
玲瓏的帝王大笑一聲,“好,好,舅舅這一關你過了,就看你皇祖父那關過不過得了,這個媳婦做舅舅的很滿意。”
“你也跟着這小子叫我一聲舅舅吧。”